蘇若錦搖搖頭,依然什麼也沒說,“走吧。”
待蕭彥初忙完事務,回到府裡,就看到蘇若錦拿著書已經靠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他拿過毯子輕輕蓋在蘇若錦身上,蘇若錦一驚,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迷離,呢喃著開口,“你回來了啊?什麼時辰了?”
蕭彥初坐在她身旁,“戌時了。”
蘇若錦有些吃驚,忙坐了起來,“哎呀,我答應陪母妃和祖母用膳的,這都錯過時間了。”
說完,她忙要起身。
蕭彥初按住她的肩膀,“彆急,母妃和祖母已經用過膳了,改天再去也不遲。”
蘇若錦有些不好意思,“可我都答應母妃和祖母了,煙羅怎麼沒叫我啊。”
“是我不讓他們叫的。”蕭彥初已經叮囑過府裡,王妃若是睡著了,不管何事,不可打擾。
其實之前素蘭姑姑有來請過,可在得知蘇若錦睡著了,也不讓煙羅打擾了。
江太妃和老夫人都是心疼小錦之人,哪會計較這些。
兩位長輩巴不得蘇若錦多吃多睡,長胖一點呢。
蕭彥初拍拍手,門打開了,煙羅帶著府裡丫鬟們端著飯菜進來了。
沒一會就擺了滿滿一桌。
水晶肴肉,桂花糖藕,鬆鼠鱖魚,炙烤鹿脯,芙蓉雞片,竹蓀鴿蛋湯,清炒時蔬,三絲銀芽,棗泥山藥糕,杏仁豆腐
煙羅本想替王妃布菜,卻被王爺搶了活。
蕭彥初拿起蘇若錦碗給她先舀了碗湯,又把各式菜都夾了一些放在蘇若錦碗裡。
“阿錦,你多吃一些,你再不胖回來,母妃和祖母又得說我了。”
母妃可是對他耳提麵命,說小錦太瘦了,要給她喂胖點。
煙羅見此情形,識趣地揮了揮手,和一眾小丫鬟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蘇若錦倒也享受蕭彥初的服侍,和蕭彥初吃飯,也沒那麼多食不言的規矩,她喝了口湯,說道:“宮裡怎麼說?”
“蕭宸亦覺得這是個除去蘇大將軍府的好機會。”
“嗬嗬,好機會?希望他彆後悔。對了,彥初,能查到當初慕瑤的馬受驚時有哪些人在場嗎?”
蕭彥初微微一怔,隨即立馬明白過來了,“你這是懷疑鄧意?”
蘇若錦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今天我去了馬家村。”
馬家村?
煙羅不知道蘇若錦過去乾嘛,蕭彥初不過一瞬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當初鄧意正是洗刷了馬家村村民柚血樹中毒案的冤情才得到重用的。
“查到什麼?”
“那棵樹死的時候樹齡三年,一棵連神虞山都少見的柚血樹怎會這麼巧出現在京郊,又這麼巧剛好毒死一家人,還這麼巧這個案件被鄧意給破了,再這麼巧讓鄧意因此仕途亨通。”
世間是有碰巧的事,可是巧合太多就讓人有些懷疑了。
“而且我去村裡,一位大爺和我說死的那戶人家後麵還有流浪漢去住,無一例外都死了,後麵再沒人居住了。死因是嚇死的,說屋裡因為死過人,所以鬨鬼。”
蘇若錦雖說是自己是重生的,可她還是不信馬家村裡的人是被那玩意兒嚇死的。
且不說到底這世上有沒有這東西,就說要是這東西這麼容易就能出來嚇死人,那這人世間不得死多少人啊。
那還要啥律法,受冤而死的人直接回來報仇不就行了,那誰還敢隨便行凶作惡。
“你還查到什麼?”蕭彥初很了解蘇若錦,如果僅憑這些憑空推斷,蘇若錦也不會刻意去馬家村查這事。
“那個屋子裡有個密室,不過看那個密室周圍的灰塵,早已被廢棄。”
正因為如此,蘇若錦當時在馬家村那戶人家裡發現了密室,並未打開密室下去的原因。
一個已經廢棄多年的密室,也沒必要下去了,裡麵也不會有什麼東西。
“密室?那你可知是什麼人的密室?”這次輪到蕭彥初奇怪了,一個普通農戶家裡為何會有密室。
“北厲。”蘇若錦回答地很乾脆。
她從懷裡掏出帕子,打開,裡麵掉出一小塊金屬箭頭,上麵刻著一個北厲文字。
“想來當初這個密室是存著一些北厲人的武器和其他什麼東西,他們搬離東西時不小心掉下的,我在那戶人家床下發現的。”
她發現這塊箭頭的時候,上麵已經布滿了厚厚的灰塵。
“所以當初那家人是北厲人,他們死後,密室中的東西還沒搬走,那些流浪漢來屋裡住著,被北厲人滅了口,才傳出鬨鬼的動靜,後麵就沒有村民敢靠進那間屋子,方便北厲人把裡麵的東西運走。”
蕭彥初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北厲的密室修在農戶家裡的地下,這家農戶也必不簡單。
也難怪這家農戶的屋子離村子其他人家有段距離。
蘇若錦點點頭,“我也是這樣猜測的,可是我還有一點沒想明白,這家人好不容易在北厲潛伏下來,為何會突然一家暴斃?”
這種情況要麼是這家人出意外死亡,就像鄧意查的案件一樣,不小心被柚血樹的花粉給毒死。
掩護的人死了,這個密室也就廢了,北厲的人怕其他人住進來,所以轉移東西,倒也說得通。
“又或者他們有必死的理由,他們的死能換來更大的利益。”蕭彥初說了另一種可能性。
“他們的死最終受益最大的人隻有一個。”蘇若錦補充道。
鄧意!
蕭彥初瞬間懂了,“所以鄧意早就查出來那個地方暗藏玄機?”
蘇若錦淡淡說道:“又或者鄧意和那些人本就是一夥的。”
如果是一夥的,四個人的死換來鄧意的高升,漸漸成為大楚重臣,可比犧牲一個小小北厲的密室劃算得多。
這也能解釋鄧意當初為何能“碰巧”救下自殺的婦人,又剛好這麼巧認識柚血樹這種罕見的毒樹,花粉又剛好能毒死這家人。
如果鄧意真是北厲的奸細,那當初她接近蘇慕瑤的意圖就不好說了。
所以蘇若錦才想要查一查。
雖然事情過了一段時間,但總能有些蛛絲馬跡會留下。
在嘯月,他們不一定能查到,在大楚,對蕭彥初來說這並不難。
“可若鄧意是北厲奸細,為何還要暗中護著蘇家,甚至救出蘇慕瑤。”蕭彥初提出一個問題。
蘇若錦搖搖頭,“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點,我倒是希望自己冤枉了他。”
至少這一切全是推測,沒有任何證據,鄧意的表現並沒有任何問題。
“我讓人去查。”蕭彥初說道。
若是清白了,自然也經得起查。
“你為何會懷疑鄧意?”蕭彥初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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