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劉禪以身作則,廢止官員的特權思維。
連劉禪這個股東拿自己廠子裡的產品都要交錢,誰還敢壞規矩那真就是作死。
時間一長等大家習慣之後,便能在低阻力的情況下順利正式立法,形成法律約束。
以身作則的代價當然是花錢如流水。
比如第一版的一萬兩千多張紙,再算上雕版印刷、運輸等成本。
全部換算成直百錢進行衡量的話,第一版總花費達到兩千萬錢。
第一次都這樣,總是需要出點血的,以後辦的次數多了便不會這樣了。
紙業製造局一直在研究改進工藝,以降低造紙成本,目前也算初有成效。
甚至邸報加快大家習慣用紙,等需求大增,劉禪還能獲得更多的分紅以彌補此處的損失。
劉禪既然已經駐軍漢壽,距離臨沅很近,廖立已經不能視而不見,他派人請劉禪入臨沅。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便是有軍隊傍身,劉禪也不會去臨沅的。
雙方就此僵持下去。
就在這時,習宏代表他哥哥前來拜見劉禪。
習氏兄弟其實和劉禪以前並沒有過什麼接觸。
或者說蜀漢勢力的大多數地方官劉禪一麵都沒見過。
若不是先前一些書信友好往來,劉禪和習氏兄弟之間不說君臣相知吧,那也是形同陌路。
習氏兄弟很忠心,但是他們忠的是劉備這個君主,而不是蜀漢這個政權。
是劉備頂級魅魔的魅力讓他們心悅誠服,是劉備的特殊恩遇令他們感恩戴德。
正因如此,習珍在被吳軍打得箭儘糧絕拔劍自刎之前,才會說出那句:
“我習珍受漢中王厚恩,不得不以死相報……”
至於劉禪,他們也不是不能因為他是劉備的兒子而報效,但程度上終歸會缺了一層君臣相知相得。
良禽擇木,這時代君擇臣,臣亦擇君。
臣子有自己的氣節,而不是後麵奴才似的存在,就比如臣子給君主行禮,君主也要進行回禮。
所以,習宏此次前來,也有著一番考察劉禪的意思。
看看這個世子儲君是否值得他們習家儘心竭力的效忠。
他曾聽聞有人這樣評價劉禪:“錙銖必較,嚴苛與暴秦無異。”
習宏知曉豪強是無視法度慣了,不想被約束。
也曾認真讀過那邸報,覺得劉禪到底是愛民的,手段強硬些反而是有為的表現。
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哥哥習珍與樊伷共同出兵。
依靠承水順流而下,經過多日猛攻,已經成功攻下酃縣,完成了劉禪交給他們的任務。
劉禪很高興,設宴款待了他。
宴席上的飯菜並不奢華,期間倒是有一些從豪強家裡收攏來的舞女和樂師表演,但明顯比不上士族家裡培養的高端。
習宏很詫異劉禪竟拿這種宴席來敷衍自己,心中不悅。
他以為劉禪抄了這麼多家,肯定十分富有,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後來聽聞這已經是劉禪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心下又十分驚訝。
從侍從口中打聽到,劉禪每日飲食非常節儉,沒有山珍海味,也不喝什麼美酒,隻飲涼白開。
他問侍從:“世子殿下這般尊貴的身份,如何這般苛待自己?”
“世子殿下常說,飲食隻需做到營養均衡,至於口腹享受之欲,等治下的百姓能吃飽喝足後再享受吧。”
習宏愣神良久,能夠抑製自己欲望去乾事業,這是有為之君的表現啊。
當即,他懷著激動的心情給哥哥寫了書信,講述自己的見聞和感想。
另一邊,酃縣被攻打下來的消息,讓正帶兵攻打益陽的丁奉很是鬱悶。
世子殿下都派沙摩柯和吳班帶兵支援自己了,竟然還未能攻破此城。
其實這倒不是丁奉能力不行,而是因為步騭重點防禦的便是益陽。
因此,劉禪將自己唯一的謀士虞翻派了過來。
虞翻雖然身上有些武藝,但到底是個文官,算計人心出謀劃策可以,對於攻城營帳也沒什麼好辦法。
虞翻試著勸降城內吳軍,但守將似乎是步騭的心腹,拒絕投降。
於是,丁奉開始拚命攻城,戰事打得極其慘烈。
漢軍士氣高昂且具有兵力優勢,雖然傷亡不小,但也很快便將益陽打得岌岌可危。
步騭因此再次向益陽增派援軍。
援軍從臨湘走水路順流而下,然後在和資水彙合口轉入資水逆流而上。
漢軍廣布斥候,發現了這支援軍,丁奉抓住時機,帶著精兵登船順流而下去攻擊這支吳軍。
快船偵查回來後,憂心忡忡道:“將軍,吳軍數量多於我們,不可冒然行事啊。”
丁奉由於是想打一個措手不及,因此帶來的兵馬隻有吳軍援軍的一半。
主動進攻一倍的敵人,在兵法上是不明智的行為。
但是丁奉是一個戰場嗅覺十分靈敏的天生將種。
以上遊優勢,加上出其不意,且敵人一路趕來,正是攻擊其立足未穩的時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狹路相逢勇者勝,丁奉從來不缺勇武。
“你以為我是誰,把船靠過去。”
主將一聲令下,漢軍船隊直衝吳軍水師。
丁奉打起自己的旗號,身先士卒,近處投擲鐵飛鏢,然後兩船撞在一起。
丁奉水性很好,最快的穩住身形,然後跳到吳軍船上,手起刀落,將一個衣著甲胄的吳軍殺死。
此人顯然不是個小角色,頓時周圍七八艘船上的吳軍都慌亂了。
“殺!”丁奉大吼一聲,隨後再次向吳軍密集處衝殺過去。
將為兵之膽,漢軍士兵被丁奉感染,一個個猛衝猛打,很快就將吳軍衝散。
但是雙方撞在一起的時候,漢軍就沒有不取勝的。
東吳的將領和士兵都被嚇到了,他們不敢再與丁奉交戰,立刻奪命而逃。
丁奉率軍追殺很久之後才回軍。
這時,虞翻的作用便能發揮出來了。
他建議丁奉將吳軍的屍體收集起來,在衣服裡塞入濕木頭,然後堆到城下進行焚燒。
丁奉雖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是既然虞翻是劉禪信重的人,他便接受了此建議。
隨後,漢軍開始在益陽城外堆疊吳軍屍體,然後放火焚燒。
塞入濕木頭的屍體產生滾滾黑煙,而且變得非常耐燒,從早燒到晚,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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