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得民心的漢軍(1 / 1)

據可靠情報得知,此前,夏侯霸為了阻止漢軍渡河,已經將手中全部兵力調集至黃河防線。

此時此刻,安邑城內僅剩下約一千名缺乏訓練的民兵駐守,而且並沒有什麼得力的大臣留在城中坐鎮指揮。

更為關鍵的是,城中還有六扇門精心布置的奸細暗中潛伏。

可以說,隻要吳班的大軍能夠順利抵達城下。

哪怕采用最為魯莽粗暴的強攻方式攻打城池,也有極大的概率在極短的時間內成功將其攻克。

然後,目前唯一需要注意的問題在於,必須搶在夏侯霸率軍回援之前,迅速奪取這座城池。

一旦夏侯霸及時趕回增援,就會產生像趙雲支援開封城一樣的效果。

讓對於吳班來說原本勝券在握的攻堅戰勢必會變得艱難,甚至出現意料之外的凶險。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夏侯霸終究未能如假象的那樣及時趕到這裡。

儘管憑借著自身敏銳的洞察力和出色的軍事才能,夏侯霸準確地預判了第一次危機、

並成功地避開了王連那來勢洶洶的奔襲,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則就遠遠超出了夏侯霸的預料。

他沒有幸運的判斷出第二次危機,雖說他竭儘全力暫時保住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可最終還是無力回天,無法改變河東郡那注定淪陷的命運。

造成這一局麵的根本原因,或許是夏侯霸,不準確來說是大多數魏軍高層都低估了漢軍的整體作戰能力以及推進能力。

夏侯霸感到意外,漢軍竟能如此迅猛地突破防線,致使他們即將全線潰敗。

之後他察覺到身後的漢軍雖然沒有停止進攻的步伐,但並沒有直奔自己而來,反而繼續分兵北上。

便在這一刻,夏侯霸產生了誤判,他天真地以為漢軍依然將注意力集中在黃河防線之上。

還沒有展開對魏軍高層和敵占要地的戰略斬殺和爭奪。

基於這樣錯誤的認知,夏侯霸稍微鬆一口氣後便逃往了解縣附近的桑泉城。

在前往的途中和抵達之後,他都在著手收攏那些四散逃竄的士兵和馬匹。

並且還在思考著自己之後最佳做法,主要還是先摸清當下局勢然後再做出判斷。

站在局部迷茫的視角來看,這當然是穩妥且正確的操作,或是應當留在原地協助防守解縣。

另一方麵則要渡河前往猗氏駐守,甚至更進一步趕赴安邑據守城池,等待援軍的到來。

當然,在這之前,夏侯霸也是急忙派遣一匹快馬飛速趕往龍門渡,向駐守此地的王衝傳遞緊急情報。

警告他當前所麵臨的危險,並嚴令其迅速撤軍,以避免被漢軍圍困殲滅。

夏侯霸如此行事,以他個人的認知和視角來看,其實並無不妥之處。

實在是漢軍從開始動員到正式掀起一場大規模戰爭的速度簡直快得過分。

在劉禪所統禦的地域範圍內,那些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的道路更是極大地提升了軍隊的調動與運輸能力。

這種高效的動員效率早已超出了魏軍以往所了解的常規範疇。

魏軍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在嚴密地構建黃河防線。

隻不過,人們始終會自然而然的自動將所了解的事物進行合理化解讀。

按照常理推斷,從察覺到可能麵臨的危險,到漢軍真正兵臨城下,理應留給魏軍相對還算充裕的應對時間才對。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由於漢軍借助了劉禪早年便布局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在諸葛亮的指揮調度之下,便將魏軍原本預期中的這段反應時間壓縮到了極致。

結果就是魏軍完全來不及做出更多有效的反應,隻能看到漢軍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後趕緊去堵住缺口。

連夏侯霸、秦朗都親自到前線去了,以至於根本無法對本地民眾進行充分的動員。

儘管此時魏軍的高層將領們或多或少都已察覺到漢軍基層組織的運作效率似乎比己方略勝一籌。

但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對於軍機處裡那一群忙碌的計吏們每日需要處理的海量數據文件一無所知。

更難以切身體會到朝廷那已然延伸至統治轄區內的每一戶尋常百姓家中,從而形成一股無孔不入且極為龐大的行政推動力。

他們所能依據的是自身的動員效率,並在此基礎之上額外增加一兩成所謂的“高估”,以此來推測漢軍可能何時采取何種行動。

除此之外,就隻有依靠那些由間諜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延遲地傳遞回來的探報進行一定程度的推演分析。

依照最初的推斷設想如果一切正常發展下去的話,夏侯霸理應能夠堅守更久的時間。

畢竟他所鎮守之地乃是戰略要衝,而河內防線亦是如此。

甚至秦朗又有上黨郡源源不斷的兵力物資支援作為後盾,本不該如此之快便被漢軍一舉突破。

倘若後續司馬懿能順利地及時增援抵達前線戰場,那麼這場戰局說不定會演變成如同當年魏武帝與周公瑾之間展開的那場驚心動魄的鏖戰一般。

彼時,雙方軍隊於長江、黃河這般天然形成的巨大險阻麵前,展開曠日持久的對峙僵持,最終通過某場至關重要的關鍵性戰役一決雌雄,從而徹底決定整場戰爭的勝敗走向。

然而事與願違,如今那些原先根本未曾預料到的狀況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人倍感震驚不已。

與此同時讓夏侯霸倍感震驚的是,漢軍在占領區的所作所為也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夏侯霸的父親正是命喪於漢軍之手,這使得他對漢室朝廷充滿了仇恨,對於漢軍這支王者之師自然更是深深的厭惡。

在他原本的想象之中,漢軍雖然算不上是一支無惡不作、殘忍暴虐的軍隊,但必然是要比魏軍惡劣一些的。

因此,他下意識地就把漢軍視為那種會肆意殘害平民百姓的凶殘之師。

而且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劉備不過是個“偽善”之人,就連其子劉禪想必也是偽善之人。

夏侯霸心裡猜測,一旦漢軍殺至河東郡境內,那必將出現一幅慘不忍睹的景象。

無數的民戶家庭,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慘遭漢軍蠻橫地破門而入。

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們會毫不留情地威逼他們遷徙他鄉,如果有人膽敢違抗不從,立刻就會被無情地殺死。

而那些被軍功衝昏頭腦的虎狼之士,則會手持鋒利的鋼刀,死死地架在老百姓的脖頸之上。

他們還會肆無忌憚地掠奪民眾的財產,放火燒毀百姓們賴以生存的房屋,將所有能吃的食物搜刮一空,最後逼迫著這些可憐的人們背井離鄉。

甚至有可能會發生那種令人發指的縱火淫樂之類的事件,其情形大概如同往昔魏軍在多次攻克敵方城池後所表現出的行為那般殘暴不堪。

屆時在短時間內,整個河東地區將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被凶悍的漢軍攪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四處皆可聽聞悲泣之聲,那些因不願離去而慘遭斬殺之人的累累白骨更是隨處可見。

更甚者,或許會有眾多民眾為了堅守自己的家園故土而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奮起抵抗漢軍的暴行。

毫無疑問,這正是夏侯霸內心深處最為期盼見到的場景。

哪怕這些人不敢公然反抗,又或者能夠選擇逃往那深山密林之中以躲避漢軍的追捕,對於夏侯霸而言,也算是一樁幸事。

總而言之,夏侯霸滿心期待著漢軍施暴這種局麵的出現,甚至在心底裡本能地如此預想。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再一次無情地教他做人。

漢軍非但沒有對當地百姓施以任何暴虐行徑,反倒當機立斷采取安撫之策,並向民眾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

如此一來,漢軍成功地贏得了不少地方豪強和地主們的真心歸附。

要知道每當麵臨強權更迭之際,這些‘頗有家資’之人,相較於采取左右逢源、朝秦暮楚這種充滿高風險且可能導致滿盤皆輸的投機行為去謀取更多利益而言。

他們往往更傾向於尋覓一些更為穩妥可靠之事,以此確保其家族得以安然順遂地延續傳承下去。

在“求穩”與“賭命”這兩種抉擇之間,毫無疑問,他們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擇取前者。

隻因,這向來便是此類能夠長久地深深紮根於鄉土的勢力所慣常作出的決策。

也正是由於得到了他們的通力協作,大漢朝廷得以從後方源源不斷地調撥大批基層官吏跟隨軍隊一同入境,並深入至廣袤的鄉村地區。

有軍隊強有力的護衛保障,這批因具備卓越業務能力而被朝廷精心遴選出的官吏們,猶如一把把利劍劈開荊棘,迅速將朝廷的管控觸角延伸到每一座鄉亭村落之中。

他們雷厲風行地對當地百姓展開整合梳理工作,實施有序管理。

就在短短時日過後,便成功調動起一定的人力資源投入到大軍的後勤保障事務當中。

顯著地提升了大軍的後勤供給效能及持續作戰能力。

由於一路上不斷出現那些妄圖通過投降來換取功勞的帶路黨,吳班所率領的軍隊如虎添翼,他們幾乎沒有走過任何彎路的徑直朝著安邑城殺去。

當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傳到夏侯霸耳中的時候,這位魏軍將領剛剛因為漢軍來勢洶洶而選擇放棄解縣。

並成功帶領著自己的部隊渡過了涑水河,試圖前往猗氏觀望局勢。

就在此時,一好一壞兩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幾乎同時被送達至夏侯霸的麵前。

那其中一個壞消息便是上一個傳聞,安邑城已經遭受了漢軍猛烈的圍攻,而且形勢已然變得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傳來的另一個好消息,便是有些遲到的援軍總算是來了。

並州刺史兼持節大都督司馬懿已經親自統率著一支規模龐大的十萬雄師趕來支援這場激烈的戰爭。

當然,這個‘十萬’是對外公布宣傳的數量,主要是為了提振士氣。

這支浩浩蕩蕩的大軍一路沿著汾水向南挺進,先是途經楊縣,接著又順利越過了襄陵,

然後還分兵駐守平陽,如今,其先鋒部隊已經成功進駐到了臨汾城中。

即便是知道沒有十萬大軍的夏侯霸,對此也感到驚異。

僅僅用了短短五天的時間便迅速行進了四百幾十裡的路程,幾乎也算是日趨百裡了。

在統領著這足足五萬之眾且兵員素質參差不齊的大軍的情況下。

司馬懿依然能夠展現出如此卓越非凡的軍事組織能力以及精妙絕倫的指揮才華,這不得不令人佩服。

然而,便是司馬懿有這樣亮眼的表現。

也沒能幫助魏軍在戰爭初期就彌補漢軍憑借高效的動員運輸能力、高士兵素質所積攢起來的優勢。

吳班毫無預兆的殺到城下,這神兵天降的效果直接擊毀了那強行被征召上城牆的民兵的信心。

然後漢軍將士利用強弓勁弩向城中射入投降書。

凡是持有投降書的人,在漢軍攻城的時候跪在地上將其舉過頭頂。

則不僅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反而會以投效有功的原因而得到一些錢財糧食的獎勵。

這種攻心方式是數年前劉禪在荊州使用過的,如今已經成為其麾下不少親信將領的共識。

然後,城中埋伏的六扇門細作在大半夜裡學狐狸叫。

用詭異的聲調恐嚇城中百姓,告訴他們抵抗的話便會不得好死,投降的話才能得到寬恕。

同時還有身手好的六扇門爪牙發揮特長。

在大半夜的時候躍入縣令的家中,將一把匕首和一封勸降信放到了酣睡如豬的縣令的枕頭旁邊。

另有人潛入死硬抵抗分子縣尉家中,將他的馬全都毒死。

第二天,縣尉大怒,差人抓捕罪犯,消息泄露更加人心惶惶。

城中下到居民百姓,上到本地縣令,全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隻是在會議上,一開始大家還故作矜持而沒有人站出來。

直到有人提議能否先跟漢軍談談投降條件的時候,大家才紛紛打開話匣子。

然後越談越興奮,到最後也沒人再提什麼談談條件的事情了,最後的會議結果便是立刻無條件投降。

而一直高舉忠君報國的旗號反對眾人意見的縣尉,則被五花大綁的送到漢軍陣前聽憑處置。

自然是被吳班斬首,其他人則是被請客並收下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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