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4章一念關山
“臣不敢!”章崧不怕梧國任何一個人,但是他死都不能辱沒烈帝英靈。
皇後眼帶淚意,自嘲一笑:“說實話,這天下,沒有誰比本宮更不想讓丹陽王繼位了。可本宮更知道,北磐大敵當前,唇亡齒寒,不進則退!列為臣工,莫忘先祖遺訓,國賴長君!”
“娘娘深明大義!臣等敬服。”眾朝臣跪拜皇後。
而楊盈此時垂眸下的眼底,隻有冰冷譏諷。
“丹陽王,可否在宗廟之前盟誓?必善待我們母子,不殺不囚,保我們一世平安。必重用章相國等舊臣,一如既往,不念絲毫舊怨。必驅北磐…..助烈帝遺孤複我中原之安寧!”皇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明著提出了要求。
丹陽王果斷說到:“孤願以血為誓!繼位後,孤即刻親征!不破北磐,一世不回梧都!這期間,所有國事儘付皇後,章相!”
“章相…..意下如何?”
眾人此時都看著章崧,章崧剛要開口,就聽見病弱的賢王開口說到:“臣弟願與諸宗室追隨皇嫂,恭請丹陽王兄正位,如今軍情緊急,然禮不可廢。正以內皇嫂深明大義,所以大行皇帝身後之事,更需備極哀榮,臣弟不才,願暫領宗正之職經辦國喪事宜。再次期間,皇兄可以嗣新帝身份調兵遣將。”
楊盈猛的抬頭,看著眾人附議。
而她卻從衣襟內抽出一封血書:“大行皇帝遺詔…..因國庫空虛,後世之事,一切從簡,三日入葬。”百官震驚,丹陽王跟皇後都看著那封用寢衣所書的遺詔。
當然,這上麵可不僅僅說的是這一件事…
賢王呆愣在場,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盈。
丹陽王看過遺詔後淚意翻湧,可還是硬生生的壓了下來:“雖皇兄有詔,但我大梧絕不能輕忽大行皇帝哀榮…...準賢王弟之請奏。”
賢王臉色這才好了很多,再次躬身請奏:“如此,煩請皇兄移駕宗廟,行廟告之儀。”
丹陽王最後看了皇後一眼,隨後率領百官離殿。
章崧沒有走,隻緩緩對著皇後一禮,起身後,隱晦的同楊盈對視了一下,觸之既分。
可誰能想到,皇後下了主殿,卻突然破了羊水。
丹陽王協同百官,在賢王的拱位之下,步入宗廟正殿之內。
誰知道,丹陽王剛跪下祭告,賢王就掄起拐杖,砸向了丹陽王的頭。丹陽王反應不及,直接暈了過去。
賢王仍舊不肯罷手,拉扯機關,將高懸的宗廟匾額落下,生生砸向了丹陽王的背後。
“來人啊,快來人啊!天降大匾降罪於皇兄啊!來人啊!來人啊!太醫!快傳太醫!”賢王崩潰大喊。
眾朝臣衝了進來。
看到此景都愣住了,唯章崧一人,抬頭看了看匾額原來擺放之處。
太醫跪在丹陽王身邊,趕緊查看:“沒有傷到頭頸,性命暫時無礙,但恐重擊震蕩肺腑,尤其匾額頗重,砸下時腰部承力…...快!快送去詳細診治。”
章崧冷靜果決,直接說到:“快送往丹陽王府。”
“不行!要不是皇嫂跟孤即時趕到,早上在二哥府前,你就想殺了他!”賢王硬懟了章崧。
章崧差點笑了出來,先帝啊….你自己知道你有個這麼蠢,卻又毒的兒子嘛?
“剛才在朝堂上麵,你還一直反對他繼位的,孤不能把皇兄交給你,送到孤的府上,孤要親自照看二哥!”賢王說的有理有據。
而章崧身邊的大臣也攔著:“章相….這丹陽王生死不明啊,瓜田李下,你也脫不得乾係。不如……”
“還愣著做什麼?!”賢王怒斥侍衛,真就這般把丹陽王帶走了。
而離開前,他還彆有深意的看了章崧一眼,偏章崧並不為所動。
入夜,雷雨交加,賢王趕到宮中,詢問皇後生產之事,但是太醫們都搖頭,說難產。賢王聽後倒是表現的很是焦急,但其實呢…
這些後手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那診脈太醫得到的吩咐就是,確保皇後生不下來。
“殿下,娘娘現在剛剛醒轉,怕是…回光返照,想請殿下入內,恐有遺囑吩咐。”女官哭著走到賢王麵前,請他入殿。
“皇嫂!”
賢王住著拐杖剛走進去,就見生產嬤嬤哭著稟報,是為小公主,剛出生就夭折了。
而床帳內,皇後聲音虛弱同賢王說著。
“臨死之前…本宮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本宮流產,還有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乾的?”皇後僅僅的拉住賢王的手腕,賢王用力掙脫。
隨後嘲諷的說到:“皇嫂又何必明知故問呢?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錯了?哈~可孤根本就不稀罕你們的施舍。論出身,孤母妃身份最顯,論才乾,我強於我兩位皇兄十倍!可就因為我八歲那年一時好心,想救看龍舟落水的你,一世落下殘疾。一輩子於皇位無緣。你明明欠我一條命,可你寧願推舉身份卑微的丹陽王,也從未想到過我!你們現在活該這樣,報應!全都是報應!”
“所以聖上的死,也是你的手筆?”皇後隔著紗帳問著。
賢王理所當然的回著:“當然,想不到吧!孤早在楊盈出發之時就開始布局了。可是孤千算萬算沒算計到…..烈帝遺孤!章崧那老家夥居然能弄出個烈帝遺孤護住了整個使團!!不過也沒事....該死的人,死了就好,怎麼死的不重要。”
“你這麼做,對得起大梧,對得起天下的百姓嘛!阿盈是你的親妹妹啊!聖上跟丹陽王是你的親兄長啊!你們血脈相連!”皇後從未見過如此無情無恥之人!
“哈!明明是大梧國對不起我!你們….你們也配稱說血脈?騙楊盈入安國交贖金的不就是你們嘛?楊盈回來後漠視她的不也是你們嘛?孤隻是順水推舟而已……你們!是你們真絕情至此,如今你們這般才是活該呢!”
賢王覺得有些好笑,這不都是彆人做初一,他才做十五嗎?他有什麼錯?
“隻要你們都死了,我就是大梧的君王!你沒看到百官方才對孤有多感恩戴德嗎?哼!孤當了這麼多年的賢王….沒人會懷疑孤的!”
“是嗎?”
寢殿內,屏風後緩緩走出來一人。
賢王看到後,震驚的退後:“寧…..寧遠舟!而寧遠舟身後則是被侍者扶著的丹陽王同百官。
任如意躲在皇後帳子內,見賢王要魚死網破,果斷出手,一招掰斷了他的手腕。
賢王痛苦倒地,抬眼變是功虧一簣的一幕。“賢王的自白諸位都聽清楚了吧?”
寧遠舟趕時間啊,寶兒還在陣前等他呢。
丹陽王臉色慘白,看著賢王都是回憶:“孤自詡英明,沒想到在禦座下竟盤著一條毒蛇。”
賢王還要解釋,任如意不耐煩了,抬手就飛出一柄匕首直插賢王心口:“知道你們梧國人磨嘰的很,還是我這個外人來解決吧,寶兒那邊瞪著呢,寧遠舟你動作快點!”
梧國滿朝文武一愣,全都不知道咋說了。
丹陽王輕聲同章崧說道:“記檔….賢王突發舊疾,暴亡於宮中。”
皇後抬手掀開床帳,挺著獨自站在朝臣眾人麵前:“不!是賢王謀逆,被本宮親手誅殺!他害了先帝,還差點害了本宮跟孩子的性命。你想給他留最後一絲臉麵,可本宮偏要他碎屍萬斷!方可解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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