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1章慶餘年
太子神情激動,聲音大了一些的說著:“兒臣若有此心,天誅地滅。”
二皇子也臉上帶著惶恐:“兒臣亦是如此。”
但是慶帝淡淡說到:“沒有殺儘天下的膽魄,還爭什麼天子之座。”
太子和二皇子都心頭是一震,沒人敢抬頭。
這時侯公公捧著文冊入門,看到這一幕愣了下,低頭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慶帝像沒看見一般,繼續說著:“殺人固然能解決問題,但那隻是十惡不赦之人的妄想!”說罷,慶帝聲音又帶著警告:“在你們有這般膽量之前,在你們有掌握這個分寸之前…...彆再挑釁國法。”太子跟二皇子還要爭辯,卻被慶帝打斷:“下去吧。”
這般情景太子和二皇子隻能默默行禮,起身恭敬的退去。
待二人離去後,慶帝才看看侯公公,侯公公心領神會,捧著文冊走近:“這是陛下要的,範閒這幾日與人閒談對話內容,大都是多人在場才有記錄,私下的實在難查。尤其是同範小寶的私下談話更是探聽不到…...範府的東側院兒不準下人進出,往常都是範閒一人忙碌。”
慶帝接過文冊垂眸翻動看著。
侯公公又接著說到:“還有…..監察院那邊給了密報,那個刺殺範閒的程巨樹,北齊軍方要救,願意用絕密戰報來換。”
“你覺著呢?”慶帝眉目不動反問了一下候公公。
侯公公微微皺眉:“京都街頭,刺殺朝中重臣之子,範氏一族乃世家大族,殺人子嗣…....若放了人,怕是民心難平。而且被廢的那個滕梓荊,也是司南伯擺了宴席明著請的武者,這在世家中武者護身,亦有半師義兄之意啊……範閒又視滕梓荊為心腹,他那邊也不會甘心。”
慶帝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再翻動一頁,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停住了手,隨後微微皺起眉頭:“範閒說過要回澹州?”
侯公公看了一眼,趕緊點頭:“是,和人說過幾次,都是當眾說的,說是避不開婚約,又得罪了太子殿下,還是避開禍端,帶著範小公子回澹州平安度日的好。”
慶帝哼了一聲明顯不滿:“怯懦者方避世。”隨後想了想:“監察院打算放程巨樹?”
侯公公輕聲回著:“初步議下來,放了會更有利,但還是等陛下定奪。”
慶帝再次看著冊子,淡淡的問道:“範閒知道麼?”侯公公微微搖頭:“監察院做事細致,瞞得極好,未讓範閒聽聞。”
慶帝此時才微微側目掃了一眼候公公:“若他知道了呢?”
侯公公一愣,看看慶帝,慶帝複又隻是安靜看著文冊,沒有多餘反應,侯公公自己琢磨一下,猶豫的開口:“老奴明白了……”
待侯公公躬身退下,慶帝依舊不動聲色,安靜看著手裡的文冊。
範府東側院內
範閒聲音帶著些冷漠的問著:“殺父弑君?”
“太子不成是因為他隻學到了君王的虛偽,卻沒有學到君王的果決。二皇子不成是因為他隻想活著,卻對君王之位沒有瘋狂的執念…..一個偽君子又偽的不徹底,一個真小人,又不夠狠絕。這倆人最後的結局,不是死就是瘋。”寶兒低聲給範閒分析皇室內兩位奪嫡皇子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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