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9章慶餘年

二人相隔牢房內外，言若海並未多看司理理一眼：“此人是我監察院的人犯。”

袁宏道小了一下：“朱格大人不曾跟你說麼？”

“說了，林相請了聖上口諭，要對司理理問話。”言若海坦言。

袁宏道神情有些疑惑：“閣下莫非不信？”

“我信。隻是口諭說的是對她問話，卻沒說對她用刑。”言若海也是很認死理，隻要說了，那就是得按照聖諭一個字一個字的招辦，多的一樣不行！

袁宏道聽後，也是認同：“這話倒也沒錯。”言若海微微皺眉，冷著臉的問著：“袁先生問完了麼？”

袁宏道看看司理理，眼中都是遺憾：“也算問完了。”

言若海側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請吧。”

袁宏道順應的這個台階，點頭：“也好。”說完，也不猶豫，把布包重新包起，提在手上，準備離去。

司理理虛弱的喚著：“這位先生。”

袁宏道回頭看去，司理理舉起右手，手指上的鋼針還在：“你忘了東西。”

袁宏道笑著說到：“送與姑娘留念吧。”

司理理用手抓住探出指甲的鋼針尾部，袁宏道和言若海都微有變色，司理理一聲慘呼，硬生生從自己指甲裡將鋼針拔了出來手一甩，鋼針滾到袁宏道身前。司理理抬頭，滿頭大汗，眼中還有疼痛的淚水，卻依舊勉強綻出笑容：“心領了。”

袁宏道深深看了司理理一眼，彎腰撿起鋼針，轉身出門。

宰相府

林若甫在書房內看著一副比例蒼勁的字，袁宏道輕聲的走了進來，順手將布包放在一邊，眼中帶著擔憂的喚了一聲：“大人。”

林若甫並未抬眸，隻低聲問著：“先生見到司理理了？”

袁宏道走上前，伸手小心的幫著整理桌案上的紛亂，口中回著：“見了，我已問過，她矢口否認認識二公子。”

林若甫聽聞這才抬頭看去：“說的是實話？”

袁宏道笑了笑：“用了些手段，她不曾改口。”林若甫緩緩點頭：“口供坐的很實。”這一句好像說的很輕鬆，可隨即他又問：“你說，她為什麼要配合範小寶做了這樣一份證詞？”

袁宏道停下手裡的動作，沉吟良久後分析著：“此事關聯甚廣，想必是要以此換脫身時機，範小寶審她時應該是答應了她什麼。”

林若甫緩緩搖頭：“摘掉我們林家這點不容易…...明睜眼露之下，要保全幾方，明知道司理理是北齊暗探，可仍舊把口供做了下來，並且還能讓監察院一處主辦朱格真的就把那份偽證遞到了禦前……以你的手段，司理理都未曾反口，這得是個什麼條件能換回來的？”

袁宏道也是不解這點：“用刑時我特意看了司理理的身上，範小寶並無對其用刑，看來隻能是談出來的了。”

林若甫眼裡帶著興意，這樣的事兒要是出在旁人身上可能他頂多就是笑笑就過了，但是這種將人心捏在手裡，還幾方都能製衡的手段，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換誰都要深思一翻啊：“麻煩先生再去次東宮，將結果告知太子。這件事如今事起東宮，潑天的臟水說潑可就真潑上去了。”

袁宏道抱拳行禮：“應儘之義。”

見袁宏道要離去，林若甫又說了一句：“還有範閒跟婉兒的婚事，請先生把我意思，轉訴於太子，同時…..告知太子，陛下既封了範家小公子為聖童，那我林家也就供著了。”

袁宏道神情一愣，隨後笑了出來，連連點頭：“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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