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珊珊的承諾後，周聿麒也承諾把長寧控股旗下服裝企業的八十萬件外貿尾貨和三萬多件原單尾貨全部清點、分類後打包運到鳳城，用時大約十天左右。
李珊珊笑開了花，“謝謝周先生，周先生您真好。”
她又問貨款。
“總不能比楊海琳賣得貴，你給一百萬就夠了。”其實這批貨比楊海琳賣給李珊珊的貨品質好很多，行業內無數批發商緊盯兩三年了。
像品牌原單，都是積壓一二年，等過季後才低價出倉，以免對正品造成衝擊。
“一百萬可真不貴。”李珊珊很高興，“怎麼積壓了這麼多尾貨？”
周家的幾家服裝工廠裡向來是多做5，避免交貨時出現瑕疵，有餘量供其挑選，事實上工人的手藝精湛而熟練，瑕疵貨極少極少，連1都沒有。
八十萬件，想想就恐怖。
數量大，意味著本錢出得多。
周聿麒漫不經心地解釋道：“有一批出口服裝是賣方付過50的定金，到交貨時因資金斷裂又反悔不要了。”
光這一批就有三十萬件。
還是今年的新款，要比舊款更好賣。
李珊珊恍然大悟，“低價賣給我豈不是損失巨大？”
“反正收回成本了。”周聿麒根本不在意按出廠價賣給其他批發商能賺多少，“而且出口服裝是買方訂做，國內沒有這樣的品牌，自然賣不上好價錢。與其如此，還不如和珊珊姑娘結個善緣，方便將來得到珊珊姑娘的回報。”
李珊珊感激涕零，“周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地回報你。”
至於怎麼回報就是她說了算。
精明如周聿麒如何猜不透李珊珊的想法，輕笑聲鑽入她耳中，“那可不行，我自己提出來才是我想要的好處。”
李珊珊撇嘴，“好的，好的，包您滿意。”
先把錢抓到手。
第二天，周聿麒吩咐陳昭親自去服裝企業，很快把合約傳真給李珊珊。
簽了協議就萬無一失啦！
掙錢太多，李爸幾夜都沒睡好，簽字時看清內容，更是心情澎湃，兩眼冒光。
傳真過去後，父女倆從複印店裡走出來，他忍不住問李珊珊：“是不是要通知那些沒買到貨或者還想來進貨的批發商們？”
“肯定的呀！”李珊珊道。
不提前暗示他們準備好鈔票，自己怎麼賺錢？
李爸拍了拍胸口，又問：“你之前說給你大爺家幾個哥哥買房子，還作數嗎？”
“作數。”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珊珊沒有兄弟姐妹，可不想和自家關係好的大爺一家拖後腿，“我已經選好地段了，就選鳳城一中附小對麵的新建商品房，哥哥嫂嫂們將來落了戶，讓侄子侄女們來城裡讀書，總比在農村讀書成才幾率高。”
那邊兒的房價她很清楚。
今年一千六，二十幾年後飆升到三萬多，因為是鳳城最貴的學區房，又位於市中心。
李爸輕輕地點了下頭，“一套大概需要多少錢？”
“最大的十四五萬，最小的十一萬多。”李珊珊記得那個小區是70平二室一廳一衛、80平二室二廳一衛、90平三室二廳一衛總共三種規格，沒有更大的了。
李爸捂住胸口，“五套大的就是七八十萬。”
這也太大方了。
不行，他的心臟承受不了。
“沒錯，還得交稅，怎麼著也得八十萬。”李珊珊打算好人一次性做到底，買大不買小，省得將來被說小氣，“但買不是現在買，先給大爺和哥哥們按日薪一百發點工錢，過完年回來幫我出完另一批貨，再叫上嫂嫂們一塊進城來挑房子。”
商品房的房源很多，可以任君挑選。
現在很多人沒有買房的概念，職工都等著分房呢！
李爸點點頭又搖搖頭，“現在可以不買，但得讓他們知道你的打算。那麼多錢過了手，誰沒看在眼裡？他們不知道咱們之前付過貨款，這回就跟他們說賺錢是肯定的，就是貨款和運費是一大筆錢，扣除成本，再給他們花八十萬買房，你也就淨賺百萬。”
一百萬是百萬，九百萬也是百萬。
這麼一來，他們得了好處，又知李珊珊所餘不多，心裡就平衡了。
李珊珊挽著李爸的胳膊，“爸，您真好。”
她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就等親爹開口給自己一個理由。
李爸歎口氣，“珊珊，你有見識又會賺錢，但你年輕，你一定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老祖宗總結出‘財不露白’四個字不是沒道理的，不管你將來賺多少錢，一定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我會叮囑你大爺和你五個哥哥，不讓他們對外說你賺多少錢，可我不能保證他們私底下不告訴你大娘和你嫂子們，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再是秘密。你還小，以後在外麵讀書不常回家倒還好，如果有人來問我借錢，我就說賺的錢全部買房買鋪子了，你可彆說漏嘴。”
李珊珊眨眨眼，“遵命！”
“當然了，如果是救命錢，我肯定會借點出去，咱們吃過借不到錢交學費的苦，但他們要想從我這裡拿錢去吃喝玩樂，絕對沒門。”李爸可不是那種沒心眼的冤大頭，“錢都存你賬戶裡，年後忙完，咱們也在城裡買套房，住著方便，再買幾間鋪子收租，給你爺奶翻蓋三間瓦房，彆的就不弄了，錢存著給你當嫁妝。”
李珊珊笑說：“把錢存在銀行裡不好，利息跑不贏通貨膨脹，您看物價這些年漲了多少？今兒豬肉三塊錢一斤，將來三十一斤都有可能。所以，還是繼續投資比較好。”
“我不懂什麼膨脹什麼投資，你大了，你自己做主。”李爸自知能力有限，便不約束女兒的發展，“但房子鋪子一定要買幾套放著，就算以後手裡沒錢了，你有房子有鋪子就餓不著，可以放開手腳乾彆的。”
李珊珊點頭，“爸，聽您的。到八月份我戶口本上就滿十八周歲了，到那時再買房買鋪子也不晚，還不用您簽字。我未來想去上海、北京買，那邊的房子值錢，鋪子租金更高。”
李爸同意了，“也得在鳳城買兩套。”
“肯定的。”房子買一套，再買幾個鋪子和檔口。
父女倆商量完，高高興興地去找李大伯父子六個，把李珊珊打算給他們買房的事告訴他們，果然看到六張不敢置信的臉。
大堂哥李愛中聲音發顫：“珊珊，你說真的？”
他即將在城裡有房了？
另外四位堂哥緊握雙手，屏息等待李珊珊的回答。
“比真金還真。”李珊珊斬釘截鐵地道，“賣完下一批貨，叫上嫂嫂們，咱們一塊兒挑房子，你們五家一人一套，我也買兩套，我一套，將來讓八哥給我乾活再給八哥一套。”
八哥就是大伯大伯娘最小的兒子。
大伯大伯娘生了八個孩子，其中老三、老五很小就夭折了。
八哥愛軍和李珊珊年齡相差最小，他又沒有姊妹，小時候最護著李珊珊，不允許村裡的壞孩子說李珊珊沒娘。
哪怕摘個野果子，也想著分一半給李珊珊。
他當兵後，李珊珊經常能收到他寄來的學習用品和一些零花錢。
不多，因為他大部分工資都補貼給父母還債了。
論感情，李珊珊和八哥的感情最深厚。
下次可以寫信告訴他，自己發財了，以後讓他跟自己混。
李大伯聽到後反而不知所措，“珊珊，你給我們開工資了，咋還能收你買的房子？市裡的房子多貴呀，好幾萬一套哩！六套下來不得好幾十萬？”
天哪，不敢想象。
李珊珊反問：“您怎麼知道得好幾萬一套？您問過？”
“我聽人說的。”李大伯在批發市場裡沒閒著，自然接觸到不少城裡人，平時也會聊些閒話，“我和你爸你哥現住那間房就值三四萬。”
李珊珊嗯了一聲，“您和哥哥們幫我忙活一場，當然得叫你們跟著吃上肉。在城裡有了房，能落戶，孩子能上好學校，嫂子們就沒怨氣了，日子一天會過得比一天好。她們勤快，又都有縫紉機，也會做衣服，剩下那批瑕疵貨有四萬多件，五家平分，拉回去挑挑揀揀，修一修，到街上擺攤賣，價格低一點，肯定好賣，賣完後按一件一塊錢的價格把貨款給我。”
沒說免費給她們。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先讓他們練一練，趕明兒才有本錢從自己這裡進好貨。
“珊珊，你真是……叫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李大伯更覺得不好意思，有批發商想要李珊珊這批瑕疵貨，出到一塊五一件呢！
李珊珊沒賣，是那時候就記掛著自家兒子兒媳嗎？
李大伯感動極了。
李珊珊聞言就笑，“您和哥哥們幫我認真乾活就行啦！”
“放心，有什麼活計你隻管說。”幾個堂哥把胸口拍得啪啪響，“讓我們賣命都行。”
“那倒不至於，人命比金錢寶貴。”李珊珊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你們把倉庫和檔口收拾收拾，下午可以回家過年了，用我爸那破三輪車先拉點秋冬服裝回去賣。”
瑕疵貨裡的秋冬服裝相對較少，總共就三五千件。
可能是成本高，服裝廠工人做得仔細些。
李爸忙問：“珊珊，你去哪兒？”
“我回酒店，聯係那些批發商，告訴他們年後有大貨到。”當時互相留了聯係方式。
記號碼的小本本被李珊珊放在酒店裡了
此時的手機功能少，隻能存儲10個號碼，李珊珊把位置留給最重要的人。
“你不和我們一塊回家嗎？”李爸不放心把女兒一個人留在城裡，尤其是她剛剛發了一筆大財，誰能保證沒人盯著她？
李珊珊笑道：“我過兩天回去。”
有錢了，必須促進消費啊！
鳳城的物價比一二線城市低很多，又曾是龍飛之地帝王之鄉，最容易撿漏啦！
而且，她得去謝謝幾位領導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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