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李善長最後掙紮(求訂閱!!)
等看著十五名大儒被拖下去,朱元璋卻發現歐陽倫已經沒了蹤跡。
“回陛下,就您剛剛處置那些大儒的時候,歐陽駙馬就悄悄溜走了。”
王忠小聲道。
朱元璋氣得頓時說不出話來:“.”
“父皇,歐陽妹夫和那十五位大儒辯論花了不少時間,估計是著急回家帶孩子,安慶妹妹她們幾個都不在家。”朱標連忙道。
“他要走就不知道說一聲麼?”朱元璋沉聲道:“朕難道是那種硬要留在這太極殿不能走的人麼?”
聽到朱元璋這話,朱標、王忠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暗暗掉頭。
朱元璋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兩人的小動作,當場被氣得再次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李善長帶著文武百官朝著朱元璋看來,正好迎上了朱元璋憤怒的神色。
“你們看什麼看!”
“啊!一天天,讓你們半點事情都做不好!”
“朝廷花大把的俸祿養著你們,結果呢?你一群人做的事情還比不上歐陽倫一個人!”
聽到朱元璋這一番怒罵,文武百官們直接傻眼了。
奇怪?咱們沒得罪陛下呀?這陛下怎麼就發火了呢?
文武百官再朝著歐陽倫原本所在的位置看去,彆人影了,就連座椅茶水這些也都消失不見。
這下明白了。
陛下這是因為歐陽倫溜走,再向他們發火呢!
“陛下息怒!”
“歐陽駙馬提前離開,或許是有其他緊急的事情!”
一名淮西黨官員站出來開口道。
這話看似在為歐陽倫解釋,其實是在把歐陽倫溜走的事情公開出來。
“你是誰?”
“臣乃大理寺”
“閉嘴,朕讓你說話了麼?”朱元璋怒吼道:“朕在說你們呢?你卻給朕扯到歐陽倫身上,怎麼?朕現在連伱們都說不得了麼?你這是看朕老了,不中了,任由你來做主?”
聽到這話,這名淮西黨官員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主動下跪,還是雙腿軟得站不住跪下的。
“陛下,臣絕無此意啊!”
“沒這意思?朕說你有,你就有!你還敢反駁?這就是頂撞!”朱元璋本就是在氣頭上,這個淮西黨官員直接撞到了槍口上,“來人呐!”
“末將在!”
紀綱站出來。
“將這人拖下去,仗著四十杖!然後逐出皇宮!”
“朕不想再看到他!”
朱元璋怒道。
“是!”
紀綱單手一招,立馬有兩名錦衣衛竄出來,將這名淮西官員給拖了下去。
“陛下臣錯了,陛下臣再也不敢了啊!”
“李老相國救我啊!”
淮西官員在被拖下去的時候,滿臉驚恐的看向李善長,將其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打四十杖,或許強壯的將軍與士兵能夠抗得住,但是這個淮西黨官員不過是個文人,四十杖打下去,若是運氣好,估計還能有一口氣在,要是行刑的人力道再大那麼一點,估計就得升天!
就算僥幸活下來,那這淮西黨官員的政治前途也是徹底到頭。
所以淮西黨官員才如此驚恐的向李善長求救。
但是很可惜的是,麵對這名淮西黨官員的求救呼喊聲,李善長直接無視,背從始至終都是背對著大殿入口,根本不看這名淮西黨官員一眼。
很快淮西黨官員就被錦衣衛給拖了下去,又過了片刻,殿外響起了杖罰的聲音,同時還有這名淮西黨官員的慘叫聲,最後聲音也是越來越小,最後隻聽到杖聲無情的響起。
李擅長自然是能聽到這些聲音的。
他自所以沒有理會這名淮西黨官員的呼救,主要是他很清楚,即便是他跟皇帝朱元璋求情,也不能救下這人,甚至還會連累他自己,禍及整個淮西黨。
“回陛下,四十杖已經罰完,人也已經丟出皇宮。”
“嗯。”朱元璋點點頭,接著又看向李善長,沉聲道:“李善長?”
“陛下。”李善長拱手道。
“剛剛朕聽到剛剛那名官員叫你老相國,難道他是你的人?”朱元璋似笑非笑的問道。
李善長臉色猛的一變,連忙解釋道:“陛下,此人不過是早些年在臣麾下做過一段時間文書,但早已離開,這麼多年臣都沒和他說過幾句話,不可能是臣的人!”
“請陛下明察啊!”
麵對朱元璋的質疑,李善長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明察,朕一定會明察!”朱元璋點點頭,態度有些緩和,繼續開口道:“關於儒學一脈,你可還有什麼要說麼?”
“陛下,以臣之見,新模式可以推行,但是儒學用不著徹底廢除!”
“儒學一脈根深地固,若是全部剔除根本不現實,雖說這次辯論是儒學一脈輸了,但臣以為他們說的很多觀點不無道理,還請陛下明鑒!”
李善長說完,率先跪下。
而隨著李善長帶頭,淮西黨以及其他認同儒學的官員們也紛紛跪下。
嘩啦啦,原本還站著的文武百官一下子跪下去一大半。
divclass=contentadv李善長很清楚十五位大儒辯論失敗,他今天想要狠狠踩歐陽倫的計劃是行不通了,不過歐陽倫卻是直接從太極殿上溜走,這完全是再次給他機會!
隻要歐陽倫不再,他在背後搞搞事情,這難度下降很多!
即便是無法推翻歐陽倫推行的教育新模式,那也得像辦法給歐陽倫上上眼藥、提高一些難度。
誠然歐陽倫這些年提出的政策,在實施之後,效果都極為不錯,特彆是所謂“計劃”,簡直成為了施政典範,不少官員都是逐字逐句的學習。
但這些政策變化極大、改變極大,還有很多內容都是他們不能夠理解的,之前在很大利益、效果麵前,大家都選擇主動忽視這些,而李善長聰明就聰明在這裡,他並不是很直接的抨擊歐陽倫,而是將這個懷疑拋出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現在這顆種子徹底發芽!
十五位大儒雖然被歐陽倫懟得是體無完膚,但是他們說的有些話,卻是有人聽進去了。
此刻大臣們心目中也忍不住浮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歐陽倫的教育新模式是真的沒問題麼?畢竟教育模式和其他政策不同,是一種持續投入且短期內根本看不到效果的政策。
相比於已經傳承數百年的儒學教育,這新出來的教育模式,實在是讓人內心沒底,一旦錯了,足以將大明帶入深淵!
還有如今能夠站在朝堂上的官員,哪一個不是通過儒學教育通過科舉,一步步走上來的,他們本身對歐陽倫的新教育模式有意見。
就算是朱元璋也不例外,他早在內心當中將儒學和新模式對比權衡了無數遍,之所以選擇支持歐陽倫的教育新模式,完全是因為他對儒學的厭惡,並不是認為新教育模式有多好,還有一點那就是被歐陽倫說的那句“讓大明每個百姓都能讀書寫字”的美好願景所吸,這事真的要能成,他朱元璋的這政績絲毫不輸於秦始皇的車同軌、書同文!!
試問讓天下百姓都能讀書識字,這樣的壯舉有那個皇帝辦到的?
所以朱元璋還是支持歐陽倫的,但他現在也不好太過明顯的支持歐陽倫,要不然李善長以及文武百官就會知道,真正反對儒學的不是歐陽倫而是他朱元璋,當然肯定已經有官員猜測到這一點,比如李善長,也正因為如此,朱元璋更不能讓李善長有借口說出來。
朱元璋此刻的目的很清晰。
第一,借助李善長敲打製衡歐陽倫,雖說效果似乎不明顯,但這點已經做到了。
第二,打壓儒學,讓儒學失去對大明教育的主導權,這點隻要歐陽倫的新教育模式正常推進,那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第三,防止淮西黨做大,利用歐陽倫製衡李善長。
既然是製衡,那最主要的就是要製衡住,而不是讓局麵向一邊倒。
“李善長你說得的確有些道理,不過現在歐陽倫不再,此事暫時不討論。”朱元璋並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
聞言,李善長急了。
“陛下,教育乃是國之根本,重中之重,如此重要的事情,若是不及時處理,那將會發生難以想象的災難,歐陽駙馬中途離開,本就是對朝廷製度的藐視,是對陛下的不尊重,甚至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還請陛下定奪!”
李善長朗聲道。
“還請陛下定多!”
有李善長帶頭,其他官員也是紛紛高呼起來。
朱元璋眉頭一皺,這李善長明顯是要趁歐陽倫不再狠狠坑歐陽倫一把呀。
就在朱元璋思考該如何為歐陽倫當一下的時候,朝堂上忽然有人喊道。
“欸,這是誰的東西掉了!”
“這本冊子好像是歐陽駙的,我有次看到他用來記錄過東西。”
“肯定是歐陽駙馬走得太急,所以這冊子掉了。”
“趕緊把這冊子收好,到時候還給歐陽駙馬。”
就在眾官員議論紛紛得時候,李善長則是悄悄對一位淮西黨官員使眼色,後者點點頭,隨後當即開口道:
“欸,這冊子上該不會記錄了什麼歐陽駙馬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混蛋,你說什麼?敢汙蔑歐陽駙馬,你是想像那十五名大儒那樣麼?!”駙馬黨這邊的官員,立馬回擊道。
“你彆這麼著急護主,我隻是好奇而已,到底上麵有沒有記錄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打開一看便知!”淮西黨官員陰陽怪氣道。
“這位大人,這折子是歐陽駙馬的私物,我們無權打開,你若是硬要打開看看,也可以,但若是上麵記錄沒有任何問題,你這汙蔑皇族的罪名可跑不掉!”郭資站出來沉聲道。
“哼!若若內容真沒問題,我認罰就是!”淮西黨官員硬著頭皮道。
“好,讓他打開吧!”郭資當即點頭。
淮西官員當即搶過折子,立馬打開看了起來,僅僅是看第一眼,整個人就傻了。
“這折子上記錄了上什麼?你倒是說啊!”
李善長沒好氣道。
“朕命令你,將折子上麵的內容大聲念出來!”朱元璋也開口道。
“是陛下。”這名淮西官員苦著臉,開始念叨,“今日上朝,陛下肯定要問新教育模式推行之事,此事牽涉諸多人的利益,多半會有人以各種理由跳出來反對”
念叨這裡,淮西官員忍不住看向李善長。
“你看我乾嘛!陛下讓你念內容,快點念!”李善長有些尷尬開口。
“新教育模式關乎民生大計,絕對不能有事,而且為了推行新教育模式,朝廷已經投入了許多錢財,若是半途而廢,必然會造成大量錢財損失”
聽到這裡,朱元璋和文武百官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不禁好奇這個官員會如此失態,但是接下來的話直接讓眾人傻眼。
“若是教育新模式被迫中止,不僅之前投入的錢財無法回收回來,而且還得背上數千萬的債務,主要是用於重新安頓學生、教師等等,一旦到了這個地步,作為戶部尚書,我將建議暫停所有官員俸祿發放,以保證大明財政不會出現問題,預計兩年內不會發放任何俸祿,且不再接受任何貸款。”
“如果還有必要的話,可以向官員進行募捐,對於不募捐的官員進行降級甚至免官的處罰。”
“若是最後錢還不夠的話,戶部將暫停向皇帝內帑注入新的資金。”
嘶——
聽完這些,現場文武百官以及朱元璋都是一愣。
靠!
這歐陽倫好毒的計謀!
李善長也是臉色發黑,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折子上寫的是這些東西,要是早知道內容,打死他也不會讓看的。
歐陽倫這小子實在是太陰險了。
我特麼費勁心思和你玩權謀,你特麼直接掀桌子??
這策略明麵上是對後麵事情發展的處理,但實際上都能看出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不是要阻止新教育模式麼?
那我歐陽倫讓你們連飯都沒得吃!
大明官員俸祿本來就不多,正常官員都過得緊巴巴的,你特麼來個兩年不發俸祿,這絕對是要餓死人的!
李善長轉頭望去,此刻文武百官的臉色那叫一個比一個精彩,腦子裡麵的念頭也在悄然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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