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你休想讓我背叛！”
“這個世界戰爭肆虐，人類道德淪喪，沒有未來！”
“唯獨擁有純粹信仰的我們，才是代表一切的正義，是拯救這末日之戰的唯一天選！”
“叛徒！等著吧！無所不能的唯一神，將會對你們降下神罰！該死的背叛者，隻配在地獄中享受靈魂之火的永世灼燒，就連靈魂化作灰燼也是奢望！”
五階段的信徒在大聲嘶吼。
即便他身體被捆，技藝遭到壓製，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但他仍舊不見絲毫畏懼。
此刻一邊朝著林賽和艾麗斯咒罵。
期間還抽出空閒，對旁邊剛剛交代過信息的低階段信徒進行斥責。
“……”
林賽和艾麗斯麵麵相覷。
低階段的信徒，在強大的意誌麵前，還能短暫地恢複清醒。
但高階段的……
行正者少女歎了口氣：
“沒辦法了。”
“五階段的信徒，技藝和靈魂融為一體，內心已經不可挽回。”
林賽想起希露德，便順口一問：
“如果廢除他的技藝呢？”
艾麗斯繼續搖頭：
“技藝可以廢除，但記憶不行。”
“固化的心，就像六、七十歲的普通老人，對世界的認知是沒辦法改變的。”
聽到這話，林賽莫名的有些心虛。
他看了看自己的行囊。
【藥水：忘情魔藥】
【飲用之後，將清洗使用者的一切人格和情緒，創造出一個純潔的全新靈魂。靈魂重塑期間，旁觀者可以進行人格重塑的引導。】
【極度危險的魔藥，價值極高，請小心保管！】
“哈——”
“是啊，沒錯，確實不太可能了。”
“……”
艾麗斯安靜地注視著林賽。
即便隻是語氣中的一丁點兒變化，行正者少女也以高超的感知察覺到了。
不過此刻，幾名信徒就在旁邊。
艾麗斯非常小心地用好友頻道發來信息：
【林賽，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東西了？】
林賽：
【……】
【也不是有什麼東西，它……總之不適合現在的狀況。】
好友頻道就和網遊裡一樣方便。
林賽試了試，就成功將【忘情魔藥】的屬性，直接貼在頻道裡。
艾麗斯查看屬性。
一瞬間，她對林賽的目光有些微妙。
但她也理解【遊戲玩家】的係統狀況，知道這不是林賽刻意追求來的東西。
“林賽，你真是……”
“唉——這東西最好不要使用。”
林賽點了點頭。
他一記手刀敲在五階段的信徒脖子上。
對方冷哼一聲，歪倒在地，煩人的噪音立刻就沒了動靜。
處理好礙事的家夥。
林賽將目光轉移到兩個低階段的信徒臉上：
“兩位，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其實我們也不打算奪走你們的性命。”
“接下來，隻要好好回答幾個問題，咱們就分道揚鑣，從此以後互不乾涉。”
此刻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兩名低階段的信徒見林賽這樣，雖然神態萎靡，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人，您請問吧。”
林賽旋即開口道：
“你們是否知道，原本在空島之間的道路，是怎麼損毀的？是不是因為某些路過的強者出手了？”
左邊的信徒搖了搖頭：
“不，這些空橋，是外圍世界的人為了自保，主動毀掉的！他們這裡島嶼麵積小，出產資源也少，隻能維持較小規模的城市運作。”
“之後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便故步自封，甚至主動毀掉道路，把自己圈在這一塊塊小地方上，將空島周圍的天空當成了護城河。”
“沒錯！”右邊的信徒也應和著，架在空中的黑橋就在不遠處，他努力扭動下巴指著那裡，“所以我們攻城的前提之一，就是先修建道路。”
“……”
林賽和艾麗斯對視一眼。
原來他們之前猜錯了。
剛進入【塵道世界】的時候，那裡消失的橋梁，或許還真是畸變者毀滅的。
但之後就不再如此。
而之所以沒有畸變者出手，將這座城市毀滅。
也可能是因為林賽兩人，根本就沒有和畸變者走在一條路上！
林賽歎了口氣：
“說說你們的信仰吧，那個所謂的唯一神？”
兩名低階段信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遲疑。
他們的力量就來自於這份信仰，做出這種背叛，顯然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可生命危險就在眼前。
他們權衡利弊，短暫脫離狂信徒狀態的他們，還是做出了保全性命的選擇。
依舊是左邊的信徒先一步開口：
“教皇大人告訴我們，偉大的神是在過去陷入沉睡的存在，祂是一切古老的代表，世界的根源，萬事萬物的起始，也是一切源質和技藝的創造者！”
右邊的信徒跟著補充道：
“因為當今世界，道德淪喪。”
“唯一神出於對我們這些遭受戰爭折磨之人的憐憫，才重新複蘇，將神的慈愛照耀在我們身上。”
“……”
接下來，兩人又補充了一些神話傳說。
內容不外乎就是鼓吹這個所謂的唯一神有多麼強大，多麼至高無上，又是多麼仁慈和威嚴。
行正者少女對此完全不感冒。
艾麗斯很快就搖頭打斷兩人的‘唱詩’，轉而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個所謂的神不用說了。”
“說說具體的，比如這個教會現在的動向。”
依舊是左邊的信徒先一步開口：
“教會的動向，就是我們現在做的事情。”
右邊的信徒也連忙道：
“即便在中環世界，一個個城邦的防禦力量也過於強大，我們根本不可能將他們攻陷。所以教皇大人命令我們，先從外圍世界開始。這樣的一座座孤島城市，雖然資源稀少，但積少成多，彙聚起來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聽到這個回答，林賽皺起眉頭。
一份清晰的戰略規劃，反而證明了對方的戰略眼光。
由此看來，那個所謂的教皇，聽上去就不像一個陷入癡癲的狂信徒。
“嗯？”
突然，林賽在地圖上看到新的變化。
他輕輕地用肩膀撞了撞艾麗斯。
林賽沒有開口，隻是在好友頻道裡告訴對方：
【艾麗斯，剛才那座城市裡有人出來了，而且是朝我們這邊過來的。】
【咱們先過橋，避開這些家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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