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你都聽好了(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611 字 11天前

林月升來了興趣:“你想如何交易?”

我說道:“林博士三番兩次阻擋孟青禹,隻不過是為了要拖屍人的傳承。而我,是為了保護孟青禹的安全。我們之間其實沒有目的上的衝突,我說的可對?”

林月升點頭道:“確實如此。”

我說道:“孟家不在乎秘術,你也不是非要殺孟青禹不可。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我的生意,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拖屍人的傳承,我可以說服孟家與你共享。你看如何?”

林月升還沒說話,霍誌陽便開口道:“九王爺,你彆忘了,你還接受了淩局的邀請,替我們調查實驗室命案。”

我看了霍誌陽一眼:“命案已經調查清楚了,至於抓人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傭金彆忘了付。”

“你……”霍誌陽想要反駁卻無從開口,到林月升承認自己玩弄秘術造成實驗室人員全部遇難為止,我就完成了張淩毓的委托。

我們之間的生意的確結束了。

林月升笑道:“九王爺的提議,我十分心動。這樣,如果你能分享拖屍人傳承,我可以另外支付你傭金。”

“一言為定!”我站起身來跟林月升對碰了一掌之後,便拱手告辭。

張淩毓,霍誌陽卻留在了實驗室裡。

溪月在回去的路上向我小聲問道:“陳九,你這樣跟林月升合作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半間堂的信譽,也得罪了三局和六處啊?”

我往苟子笑身上看了一眼,溪月心領神會地坐回了車座上。車裡的韓老鬼用我們幾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小九這麼做是對的。”

“那個林月升雖然有那麼一點書生意氣,卻不是個傻子,相反,他還極為狡猾。他能以研究所的主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來見我們,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最起碼,他可以篤定官方還需要他。”

韓老鬼說道:“這話,你彆不相信。”

“林月升雖然有錯在先,但是他隻觸碰了孟家的底線,卻沒觸碰官方的底線。”

“實驗室裡的人,是死在了惡鬼的手裡,不是死在林月升手裡。這些人的死,對官方來說,可以算作意外,林月升也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但是,罪不至死。”

“除了實驗室人員之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林月升還殺過人。即使,林月升沒化成鬼魂的話,也不會被處以重刑。”

“張淩毓,霍誌陽能留下跟他談判,就代表著官方的態度。”

韓老鬼聲音一頓道:“除了,我上麵說的這些,林月升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他的鬼門術。”

“鬼門術,是極為強大的秘術。現在,三局,六處沒有秘術傳承的情況下,急需要鬼門術作為支撐。”

“林月升被處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韓老鬼道:“官方對林月升的事情,大概率會是高拿輕放,最後隻給他一個不痛不癢的處分。”

“我們半間堂跟林月升沒有生死大仇,犯不著跟他較勁到底。再說……”

韓老鬼嘿嘿一笑道:“小九,是個肯吃虧的人麼?”

“他不跟林月升衝突,說不定是憋著什麼壞,準備坑他筆狠的。”

我在這個時候說道:“殺了林月升,我們最多是痛快一下手。不僅屁都撈不著,說不定還得搭進幾個人去。虧本買賣,咱們不做。”

孟青禹捂著臉道:“我怎麼覺得,我聘錯了術士。這不是進了狐狸窩了麼?”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道:“子笑,你幫我打聽一下,公交公司退休的人,最好能找到五六十年代開公交車的人,要名單的時候,彆忘了把他們的生日給要來。能帶時辰最好,不能帶也無所謂。”

“嗯!”苟子笑答應了一聲就開始聯絡三局的情報組。

不得不說,特殊機構想要查找一個普通人,效率高得出奇。

沒多久,公交公司退休人員的名單就給送到了我的手裡,我用那些人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下,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許建國的人身上。

這個許建國的生辰八字,代表著他容易招惹陰邪,他隻要是還活著,掌握的信息肯定要比彆人更多。

我們在當天下午就以公交公司慰問退休職工的名義找到了許建國,對方已經七十多歲了,人卻非常健談,我跟他聊著家常的工夫,把話題引到了廢棄的公交路線上:“公司最近準備重啟幾條廢棄的公交線路,我看有一條公交線是通往五子廟。我查了半天也沒找到五子廟在哪兒,您老知道這個地方嗎?”

老許嘿嘿一笑:“彆找啦!那趟車從來就不是給人坐的。”

我故意道:“許老,你這是開玩笑了吧?公交車不就是給人坐的嗎?”

“你咋還不信?”老許道:“我給你講講那趟公交車,這事兒,你換個人問,都不會有人知道,也就是問問我吧!”

老許說道:

我年輕那會兒,可不像是現在,誰都會開兩下車。那時候,司機可精貴著呢!誰家結婚能弄到一輛公交車拉娘家人,那都得是天大的麵子。

我初中畢業之後,接了我爸的班到了公交管理處,也就現在的公交公司。我剛去那會兒就是個學徒工,乾的就是打掃打掃車廂,刷刷車這樣的小活兒。

那時候,我年輕,勤快,單位的人都很喜歡我,領-導特意給我找了老師父帶著我。

那年月,可不像是現在,你學上個把月的,就能考下來駕駛證。以前,當司機不僅得會開車,還得會修車。不讓師父帶上三年,你都彆想自己開車上道。

我那個師父,要說技術那是把好手,要說脾氣也能讓你好受。

他平時一再告訴我,開車不能喝酒,但是他自己每天晚上都得坐在車-庫前麵,就著鹹菜喝上半斤酒。他這頓酒最少得喝上個把小時,喝到人都走光了,他還在那兒喝。

一開始,我也沒當一回事兒,過去那會兒,誰也不查酒駕。開車喝不喝酒,全看司機自覺。有些司機中午都得整上兩口,到了照樣開車出活兒。

後來,我聽說,我師父晚上喝的那酒,是單位給出錢買的。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單位再怎麼慣著我師父,也不用出錢給他買酒喝吧?

後來領工資的時候,還真看見我師父拿著小票找會計報銷酒錢,當時會計還跟他說:你少喝點,這個月酒錢都超了。

我師父說:這事兒,你彆管了,我找經理去。

我師父還真找了經理,經理特意給我師父批了條子。

我當時忍不住好奇就回家問我爸:單位給我師父報銷酒錢,就沒人有意見啊?

我爸卻說:他們有個屁的意見!要是他們有你師父那本事,那都得頓頓燒雞,豬耳朵。你師父吃鹹菜下酒就夠省著的了。

我還想再問,我爸卻告訴我:有些事兒彆打聽,等你把你師父手藝學全了,你也能坐門口喝酒。

我以為我爸說的手藝是修車,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有天晚上,我把單位發的電影票忘在車-庫了,我回去取電影票的時候,看見我師父把一間上鎖的車-庫給打開了,從裡麵開出來一輛沒標路號的公交車。手裡拿著紙錢在往車廂裡撒。

我看著奇怪,就躲在門後麵看他究竟在乾什麼?

沒一會兒,我師父就把那輛車打著了火兒,人就在車門邊上站著,看樣子是在等什麼人。

以前的公交車上,都是一個司機,一個售票員。兩個人都到齊了才能開車。

我師父是在等售票員?

我正合計事兒的工夫,就看見我師父從車-庫裡抱出來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紙人放在售票員的座位上,又把售票的兜子掛在了紙人脖子上,才進了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那輛車正好是從我麵前開了過去,我眼看著那穿著大紅衣服的售票員在車廂裡轉過了頭來,張著鮮紅的嘴唇對著我笑。

我當時就嚇得慘叫了一聲昏了過去,我失去知覺之前,聽見了刹車的動靜。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我爸,我師父,還有單位經理全都在屋裡。我爸看見我醒了,張嘴就罵:“你個癟犢子,那電影不看能少塊肉咋的?看見你師父出車,你還不趕緊出去打招呼,還躲在邊上看。你有點眼力見沒?”

我師父把我爸給攔了下來:算了,這事兒合是建國該撞上。撞上就撞上了,這活兒,我反正也乾不了幾年。早晚得交給他。

經理那臉色當時就變了:“老許,可不能瞎說。你那活兒,可不是誰都能碰的玩意啊!”

我師父搖頭說道:“這趟線,怎麼也得跑上六十年。我還能活幾年?這活兒不找個人接,我還能回來繼續開那車咋地?”

“建國遇上了,那就是他的緣法。說不定是老天爺安排他來接我的活兒。這事兒,你們彆管了。交給我就行。”

經理和我爸商量了好一會兒,才一起走了,把我和師父給留在了病房裡。

我師父跟我說:“建國,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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