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劉強沉默片刻道:“陳先生,可以要求某種保障,但是必須在我承受的範圍之內。我現在雖然到了無法再跟你抗衡的程度。但是,想要讓你什麼都得不到,還是可以的。”
“你倒是坦誠。”我看向對方道:“我要幽冥鬼火的火心。”
劉強能把幽冥鬼火分出來給自己的手下,說明他肯定掌握著鬼火的火心。
火心,並不是幽冥鬼火的本源,隻是有人在地獄采集到的一絲較強的鬼火罷了。如果真把九幽之下的鬼火本源拿出來,彆說是我,就算是大羅金仙碰上了都得給燒得魂飛魄散。
我估計劉強手裡的火心,應該是鬼商從陰間販賣出來的東西。
我從進門開始,沒第一時間出手乾掉劉強,就是因為我害怕他手裡的火心。我對付一般的鬼火還行,要是碰上火心就力不從心了。那東西作為劉強手中的王牌,一旦在室內爆發,我怕是要插翅難飛了。
劉強抬眼看向我道:“陳先生的胃口不小嘛!”
我淡淡笑道:“你肯定不會奉我為主,鬼神契約不適用地靈,除了火心,我還有什麼可以限製你的東西麼?”
“說得也對!”劉強站起身來推開了靠在牆上的古董架,從那後麵的暗格裡拿出一個密碼箱,放在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上,按下了密碼:“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裡。為了表示誠意,陳先生自己來打開箱子吧!”
我起身之間飛快地向孟青禹傳音道:“你盯緊那個女的,我說動手,你就殺了她。”
我一隻手按住密碼箱道:“我一開箱子,裡麵的幽冥鬼火就會爆發對麼?”
劉強哈哈大笑仰身靠到了老板椅上:“我已經被傷到了根本,就算是活下來又能如何?還是爭不過那四個人。我為什麼要便宜了你?”
“我在電梯和走廊裡故意擺出虛弱不堪,無力跟你周旋的樣子,就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不至於一見麵就想要殺我,再一點點引出你的貪念。”
“人都有貪念,貪念一動,你的死期就到了。”
劉強冷笑道:“你碰到保險箱的時候就已經輸了,隻要你鬆開手,箱子裡的火心就會爆發。你會當場魂飛魄散。”
“就算,你能從幽冥鬼火裡逃命,你不殺我,還是出不了這間屋子,我會想儘一切辦法跟你糾纏,撕打。這間屋子裡的監控拍不到鬼,也錄不了音,隻能拍到我把密碼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你看見箱子裡什麼都沒有,便惱羞成怒對我動了手。這個殺人罪,你背定了。”
我轉頭對劉強身邊的那個女鬼說道:“沒想到,你都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還有這麼忠心的手下願意為你赴死?”
劉強和那個女鬼臉色劇變之間,我右手上的無常劍已經往那女鬼脖子上劃了過去,那隻女鬼雖然站在一米開外,我發出的劍芒也暴漲數尺,往對方脖子下麵橫掃而去。
女鬼身形倒退的當口,我厲聲喝道:“動手!”
孟青禹手中的龍骨鞭在我聲落之後呼嘯而至,與劍芒形成了夾擊之勢,前後兩麵封死了女鬼的退路。
劍芒離手,我就再沒去看結果,直接將無常劍抵住劉強的咽喉:“我雖然是從進來之後就一直騙你,但是有一點我沒說假話。那就是,我真的想要幽冥鬼火的火心。”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火心拿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劉強死死盯著我道:“你怎麼看出主人的真身?”
“你告訴我的啊!”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不是說,想要孟青禹的人皮麼?你一個男人,要一張女人的皮,穿得下去麼?”
劉強頓時麵如死灰:“原來是我暴露了主人!”
我看向劉強道:“我知道,你是活人,而且還有整整一條街的產業。活著,逍遙自在不好麼?為什麼……”
我話沒說完,劉強忽然往我手上撲了過來,無常劍頓時穿透了對方咽喉,可是他雙手也推倒了桌子上的密碼箱,幽綠的火光瞬間從箱子縫隙中四溢而出。
“走!”我抬手把密碼箱掀飛了起來,飛快地向後倒退而去。
這個時候,想要從門口逃生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拽著孟青禹衝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我們兩個還沒貼近窗口,在空中翻滾的密碼箱便已爆裂開來,熊熊綠焰瞬間充塞了大半個房間,我回手一劍劈碎落地窗,帶著孟青禹躍窗而出。
我們兩人身形剛一向下沉落,詭異的綠焰便從我們兩個人頭頂上疾掠而過。
孟青禹雖然被我帶著從十四樓跳了出去,並沒嚇得失去思考能力,反倒是在下落之間拽出龍骨鞭纏住了空調的外掛機箱。
我們兩個僅僅落下一層樓的高度就停了下來。
孟青禹顫聲道:“上麵的鬼火怎麼辦?”
“放心,一會兒就沒了。”我仰頭看向十四樓的窗戶:“幽冥鬼火雖然凶名昭彰,卻不是陽間的東西,沒有特定的東西保存,用不上多久就能熄滅。”
我正說話的工夫,就聽見孟青禹驚叫道:“你看鞭子上麵。”
我仰頭看向龍骨鞭的當口,一串深綠色的火焰已經形同靈蛇般的纏繞著龍骨鞭往孟青禹的手腕上飛竄而來。
我猛一抬手握住了鞭子,奮力向窗戶上蕩了過去。
我和孟青禹幾乎是同時抬腳踢向了十三樓的玻璃,落地窗應聲而碎,我和孟青禹也一起撲進了屋裡。
隻是,我在落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丹田上傳來了一陣巨疼,等我低頭掀開衣服看時,身上已經多出一塊拳頭大小,像是被火燒的痕跡。
孟青禹驚聲道:“鬼火鑽進你丹田裡去了?”
“好……好像是吧!”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想要幽冥鬼火,也隻是想像劉強一樣把它養在特定的容器裡,需要時可以拿出來焚燒鬼魂,從來沒想過把它弄到自己身上啊!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隻有故作鎮定道:“聯係張淩毓,讓她來善後吧!我可不想被警-察當成殺人凶手抓起來。”
孟青禹不僅是把張淩毓弄來了,也把半間堂的人一起找來了。
張淩毓那邊,我倒是不擔心什麼。就算沒有我跟她演的那場戲,單憑五隻鬼仙想要控製盛天城的這一點,就足夠我跟她談條件了。況且,現在孟青禹沒用我多說就已經跟她談上條件。
我擔心的是溪月能不能說動琥珀幫我,現在,我所有認識的人裡見識最廣的估計隻有琥珀了,不過,琥珀似乎不怎麼待見我,偶爾在半間堂出現,連話都不跟我說。
這種情況,不難理解。
我身上披著狐皮,在人眼裡,我應該是半隻狐狸,但是在狐狸的眼裡,我不僅不是他們的同類,還是穿著同類皮毛到處招搖的人。
這就好比,如果你看見一個穿著人皮夾克的人在你附近,你是會走上去跟他聊天,伸手摸摸他那皮夾克什麼手感,還是會趕緊離他遠一點?
琥珀看我的時候,大概就跟這種情況差不多。
琥珀一開始不想搭理我,最後實在是招架不住溪月的軟聲細語,無可奈何地說道:“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
“這麼說吧!陳九不但沒有生命危險,還因禍得福了。”
“那團幽冥鬼火的火心,大概是采至鬼火本源附近,或者是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它已經產生了最基本的靈識。他知道,自己不跑的話,就會被陽間的陽氣所溶解。你彆看這是在夜裡,但是陽間對陰間的東西會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它又不是本源之火,再厲害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是,它逃又沒有合適的地方可逃。他原先寄身的盒子已經被陳九砸壞了,他逃回去沒有什麼作用。鑽進孟青禹身上除了能燒掉她的魂魄之外,同樣會遭到陽間排斥。所以,他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陳九身上。”
“陳九小時候應該吸收過陰間什麼東西吧?”
“是吧!”我知道琥珀說的是,子木給我完善《黃泉借皮》的時候,從陰間用十八張羅刹皮給我帶出鬼氣的事情。
按照子木的話說,我是狐皮,人身,鬼氣組合在一起的怪胎活下來就是個奇跡。
琥珀知道我不想說自己以前的事情,便冷哼了一聲道:“那團火心發現陳九最適合它藏身,才強行鑽到陳九的丹田裡去了。”
“不過嘛!這對陳九是個好事。火心為了活命已經跟他的丹田融為一體了。以後陳九每次動用真氣都會帶出幽冥鬼火,他的修為沒有提升,但是真氣的殺傷力卻憑空提高了三成。這點倒是,很像葉開的焚神血焰。”
我順勢看向了葉開。
琥珀的意思是:葉開身上也有類似於幽冥鬼火的火心?
我正在納悶的工夫,琥珀已經一爪子拍在了溪月頭上:“看你笑得那傻樣!我還沒說完呢!所謂福禍相依,陳九得了便宜是不假。但是,麻煩馬上就要來了。”
“據說,幽冥鬼火會改變人的性格。”
“過了明晚,陳九說不定會變成什麼鬼性格。”
我頓時懵住了:“你沒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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