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被吳紹源給氣笑了,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幾下才說道:“真有種啊!跟我討價還價不說,還威脅我。”
“行!我不問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英雄好漢能充到什麼時候?”
“司宸姐,送他回去吧!”
我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懵住了。
吳紹源冷笑道:“你這是欲擒故縱麼?這招早就被我玩爛了。”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司宸姐,彆忘了跟地府那邊打個招呼,彆再往他身上用化魂池水了,就這麼讓他豬身子,人腦袋的投胎得了。”
“沒問題!”司宸笑顏如花的說道:“你叫我姐姐,我必須把這事兒給你辦好了。”
其實,我也不是想要跟司宸套近乎。如果,這裡隻有半間堂的人,我會直接喊她司宸。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得換個稱呼。免得被人誤會了我跟司宸是上下屬的關係,容易惹司宸不高興。
司宸看向鬼差道:“那位兄弟,你把人送回去,然後跟城隍打好招呼,一定讓他這樣投胎。”
“是!”黑衣鬼差二話不說,用鉤子拽起吳紹源就往外走。
吳紹源這下可真慌了:“等一下,等一下,我願意合作,願意合作。”
“賤骨頭!拖回來!”司宸冷聲道:“記著,他再說一個不字,馬上送回地府。”
黑衣鬼差把吳紹源給扔了回來,我重新蹲下身子道:“要不要吃點什麼?”
吳紹源咽了咽口水:“能給我一根雪茄麼?”
“我不抽雪茄,給你根煙湊合抽吧!”我點著了一根煙扔在吳紹源麵前,對方死命吸了幾口,才滿足地歎了口氣:“好久沒抽了,要不是當初……算了,不說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給我口吃的就行!”
我揮了揮手道:“溪月,給他弄點吃的東西,再弄點酒。”
吳紹源一時間兩眼放光,口水更是咽個不停。
審問這種事情,就得剛柔並濟,軟硬兼施,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溪月去給吳紹源準備吃食的時候,我也順勢問道:“你對大帥吳高軒的事情知道多少?”
“那要看你想問什麼?”吳紹源道:“吳高軒的副官才是他的心腹,我隻能算是他手下人,太隱秘的事情隻知道個大概。”
吳紹源的回答跟我估計的差不多,不過,現在能找到的當事人,也就隻有他了。
我問道:“吳高軒信風水命數,信到什麼程度,當年他怎麼會想起在黃龍甸子建車站的?”
吳紹源道:“吳高軒原本不信風水,按他自己的話說,我家連個祖墳都沒有,還信他娘的風水。老子能走到今天這步,全都是靠刀子,靠槍子兒。誰特麼信風水誰是傻子!”
“但是,他進了盛天城之後,不知道怎麼就癡迷上風水了?把盛天城的風水先生奉若上賓不說,就連跟哪個姨太太睡覺都要問問先生會不會影響運氣?”
“他還聽信了風水先生的話,不讓彆人隨便喊他名字,報紙什麼的隻能寫大帥,不能寫他本名,最多也就是讓人知道他姓什麼?當時盛天城上下都叫他吳大帥,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他叫什麼?”
我聽到這裡不由眉頭一皺。
吳紹源的答案讓我頗有幾分意外。
常人篤信風水命數達到癡迷的程度,要麼是被長時間的潛移默化,要麼就是遇上過重大的變故,才會讓人達到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想想風水的程度。
我沉聲道:“吳高軒在進入盛天城之前,有沒有遇上過什麼事?”
“這個……應該是沒有吧!”吳紹源道:“我跟大帥進盛天之前,一直是在他手下當兵,不說天天見麵也差不多。而且,吳高軒那人藏不住事兒,遇事兒就愛多說幾句。不過……”
吳紹源話鋒一轉道:“吳高軒進了盛天之後,嘴就忽然變嚴了,很多事情都不跟我們說。”
“就像他修大帥府的事情,一個字都沒跟我們透露過,我們這些人始終不知道他把大帥府修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本來是想問吳高軒修車站的事情,沒想到卻意外得知了他還修過大帥府。我當時聽說吳高軒修車站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信風水的人,為什麼不先修能助長氣運的祖墳,陽宅,非要去修火車站?
聽吳紹源這麼一說,我頓時來了興趣,不動聲色地追問道:“大帥府不是應該修在明麵上嗎?你們會不知道帥府修在哪兒?”
“說的就是!”吳紹源道:“吳高軒無父無母,祖宗是誰都不知道,就連吳高軒這個名兒都是後來另起的。他想借風水又修不了祖墳,就隻能修陽宅。所以,他在大帥府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我聽到這裡問道:“你跟他不是親戚麼?”
“屁的親戚。”吳紹源道:“吳高軒原先不姓吳,他十多歲的時候要飯要到了我們村裡,認了一個孤老杆子當乾爹,跟了他的姓,那個孤老杆子是我叔,我們就是這麼論上的親戚。”
“吳高軒原先叫什麼名字,就在拜乾爹的時候說過一次,後來再沒說過,我也就把他名字給忘了。”
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這麼看的話,吳高軒這個名字真就不是他的本名。難怪張道凡算不到他的去向。
而且,吳高軒想借風水,還真得在陽宅上下功夫。
要說,乾爹乾娘的墳,能不能給自己帶來風水氣運這事兒,術道上說法不一,有人說:乾爹乾娘一生無子,義子就能借到風水氣運;也有人說:乾爹乾娘自己有同族血緣,墳地風水再好,義子也借不上力。
吳高軒修陽宅借風水更直接一些。
吳紹源說道:“吳高軒當時請了一個有名的風水大師。好像是叫什麼白先生。”
“那人給吳紹源指點了一個修大帥府的地方,吳高軒就拉走了一個連的士兵,連帶著又征用了幾百個民夫去修大帥府。”
“可是,他的大帥府修在了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修帥府,需要用什麼材料,他都是讓人列出來,然後用車拉到盛天西門那邊,直接把車停下,司機回來,隔天再去取車。”
“隔天趕過去的人,取回來的都是另外一輛車。”
“吳高軒應該是讓修帥府的人,把空車開出來停在西門,再把帶料的車開走。這麼來來回回地倒騰。”
吳紹源說到這裡,聲音一頓道:“除了材料,吳高軒前前後後還往大帥府的方向送了二三百民夫。”
“不過,他們一個人都沒回來。”
“有人曾經偷偷躲在材料車裡,想要看看吳高軒是在乾什麼?結果,第二天他們的腦袋就被掛在了回來的汽車上。”
“直到吳高軒死,也沒有人知道,他把大帥府修在了什麼地方!”
我本來是想打聽黃龍車站的消息,卻沒想到意外得到了一個大帥府的消息,大帥府和黃龍車站會不會存在著某種聯係?
我沉吟片刻道:“那個白先生的全名叫什麼?”
“不知道!”吳紹源道:“那個白先生非常神秘,從他來了之後,就一直躲在帥府裡很少露麵,就連吳高軒也很難見到他。”
“我隻知道,吳高軒稱呼他為白先生。”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白先生,可能隻是一個代號。或者說,他是當年東北白袍先生。
我沉聲道:“誰最有可能知道大帥府的位置?”
吳紹源想了想道:“除了吳高軒之外,隻有他的副官,保鏢,司機這三個人都去過新大帥府,對了,還有被他調走的工兵連長於德海。”
“不過,我沒在地獄裡見過那四個人的鬼魂!也不知道,他們是跟著吳高軒一塊兒死了,還是被扔進了其他地獄裡。”
“鬼魂沒下地獄?”我正在沉吟之間,溪月已經帶著酒菜回來了,我對吳紹源說道:“你先吃點東西。”
我趁著吳紹源在那大口聞著飯菜香氣的時候,走到司宸身邊低聲道:“司宸姐,幫我查一下那幾個人的信息,另外,我想知道,當年東北白袍先生都有誰?”
司宸道:“這個不用查,我們有現成的資料。侍琴,去把資料拿過來。”
司宸身後很快出現了一個侍女:“東北白袍先生的資料全在這裡,另外,還有八個準白袍的消息。”
我很快在天知曉的名冊裡找到了“張成森”的消息,看來當初他真是差點就成了白袍先生。
我拿著名冊一個個翻看了下去,那裡麵雖然記載著五大白袍和八個準白袍的體貌特征,日常習慣,卻沒有對方的照片。
吳紹源能通過這些描述,分辨出白先生身份的可能性並不大。
難道線索就要在這個時候斷了?
我等吳紹源吃飽喝足把名冊遞了過去:“看看,這裡麵誰最有可能是白先生?”
吳紹源仔細翻看了一遍名冊,手指著一個人的名字道:“是他!這個叫卜雨澤的人,就是白先生。”
“白先生有吃檳榔的習慣。那時候,檳榔在東北可是稀罕物。吳高軒特意派人去南方給他采購檳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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