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尋靈法緣寺(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633 字 11天前

我沉聲道:“我判斷不出來張淩毓的具體實力。當時……”

當時,我被人強行帶上火車,已經聚集在六扇門的鬼魂當場爆發,齊齊往我身邊圍了過去,那情形恨不得能把我生吞活剝。

袁伯陽的麵孔都已經變得猙獰扭曲:“陳九,你收了我們的錢,不僅沒幫我們脫險,還害得我們上了幽冥列車。你該死!”

我正在準備跟他們動手的時候,忽然被一股陰風給推到了一邊。

等我轉頭去看的時候,卻看見張淩毓走了過來:“誰也不許動陳九,否則,後果自負。”

張淩毓倒背著雙手,挺胸抬頭目光越過一眾鬼魂,朗聲道:“禁神道張淩毓,請見此間主人!”

袁伯陽怒吼道:“張淩毓,我們和陳九之間的事情你彆管,要不然你也難逃一死。”

“殺了陳九!”

袁伯陽帶頭往我和張淩毓身上撲過來時,張淩毓四周的空氣忽然沸騰,張淩毓手腳未動身周氣流陡然暴卷而出。

撲向張淩毓的鬼魂,就像是狂風中的紙片被吹得漫天亂飛,一個個貼在車廂上動彈不得。

這時,車廂裡有人笑道:“貴客臨門,在下竟絲毫不知,罪過,罪過。”

張淩毓剛才那一手是在向對方展現自己的“實力”,現在人出來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強勢下去了。

我當時也納悶了好一陣子。

張淩毓怎麼就這麼厲害了?

張淩毓收起身上的氣勢,被貼在車上的那些鬼魂也一個個滑落在下,張淩毓淡淡道:“有客臨門,閣下連杯茶水都不準備,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張淩毓說話之間,車廂大門忽然大敞四開,車廂裡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向後亮起,放眼看去,被昏黃燈光覆蓋了的車廂,就像是深邃無儘的黃泉之路,陰氣森森,鬼影重重。

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緩步走向車廂:“在下索元華,恭迎張道友。”

張淩毓拱手道:“能讓五大白袍排名第四的索先生親自出迎,深感榮幸!”

索先生大笑道:“沒想到,老夫消失江湖數十年,竟然還有人記得我。張道友這邊請,我們老大已經擺好茶點恭候先生了。”

“請!”張淩毓也不怯場,背著雙手跟在索先生身後走進了車廂。

張淩毓的腳步剛一踏進車廂,整車鬼魂便齊刷刷地往張淩毓身上看了過來,有些厲鬼甚至伸著猩紅的舌頭舔著嘴唇。

張淩毓卻對那些鬼魂看都沒看,徑直走向了車頭的方向。

我看向張淩毓的背影之間,耳邊卻傳來了對方的聲音:“九王爺,我送你下車。你告訴君子安,我的親筆令就在我上衣口袋裡。從現在開始三局聽你指揮。”

“我的性命和三局的命運全都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張淩毓反手一掌往我身上推了過來,我就像是被風給刮起來一樣往車窗上撞了過去,當即撞碎了火車的玻璃,從車上掉了下來。

等我站起來往車上看的時候,六處的那些鬼魂也擠到了車窗上,看樣子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一起逃跑,可是他們還沒擠到車窗邊上就全都炸成了磷火。

出手的人正是那個索元華。

對方連續殺了十多個鬼魂,卻沒敢碰我一下。

我也隔著車窗看見了張淩毓在對我微微點頭:“陰陽屏障快要閉合了,你快走!”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轉身衝向火車背後的空間裂口又返回了駐地。

我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張淩毓的修為有多高,我是真沒看出來。”

韓老鬼眯著眼睛喃喃自語道:“禁神道,禁神道……我怎麼好像聽過這個門派?”

我轉頭看向了張道凡:“你有印象麼?”

張道凡道:“我沒聽說過禁神道。”

葉開忽然道:“我聽我爺提過一次。他說,禁神道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術道流派。當年的禁神道道首跟我家老祖葉天幽交情不淺。但是,具體是哪一代葉天幽,我爺沒說。”

“我爺告訴我:葉家和禁神道傳人互相守望。除非一生不遇,如果相遇,隻要對方有難,拚上葉家所有也要全力相助。”

“我當時也問過我爺,葉家遇上過禁神道沒有?我爺說:葉家跟禁神道之間大概有上百年沒碰麵了。”

葉開道:“我知道的隻有這些。”

“要是,張淩毓回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讓她說實話。葉家和禁神道之間有問必答。”

“葉天幽,禁神道。”我沉吟道:“你們覺不覺得,張淩毓似乎比我們更了解幽冥列車?”

韓老鬼看著我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就此放手不管張淩毓的生死嗎?”

“不會!”我搖頭道:“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我都得守著張淩毓的身軀,等到她回來為止。”

韓老鬼哈哈一笑道:“那就不要多想,安心等著她回來就行了。”

我看向被放在車裡的張淩毓又犯愁了:“張淩毓出竅的是魂魄,不是陽魂。如果,她短時間內回不來的話,肉身可就保不住了。”

“我有辦法!”張道凡道:“張景龍用來裝我的那口棺材,是專門用來保存術士肉身的還魂棺。把張淩毓放在棺材裡就行。不過,還魂棺裝了人的話,就必須有人守著。不用特殊秘法,就直接開啟棺材,會讓裡麵的人死得更快。”

“那就帶著棺材行動吧!”我現在不敢把張淩毓自己放在半間堂。

半間堂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如果再分出一兩個人單獨看守張淩毓,我們更得被壓在下風動彈不得。

我這邊剛剛安置好了張淩毓,君子安就找上了門來。

我沒告訴君子安列車上發生的事情,隻是跟他說,張淩毓誤入了幽冥列車,沒想到君子安當場紅了眼睛,抄起電話撥了出去:“告訴老喬,發紅色絕殺令。見到六扇門的人就給我往死裡打,出了任何事情,我負責。”

我看著發狂的君子安淡淡一笑,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隻有徹底壓住六扇門,他們派上火車的那個人才會失去作用,張淩毓的手裡才會多出一張更大的底牌。

我說道:“君子安,淩局遇險的事情,目前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在我把她弄回來之前,這個秘密決不能泄露出去。”

我說著話一指張道凡:“從現在開始,她會易容成張淩毓的模樣,給外人造成張淩毓仍舊坐鎮三局的假象。但是,我需要你全力配合,否則,我們騙不過彆人。”

張道凡的身形跟張淩毓相仿,想要易容成張淩毓並不困難。但是,易容術的精髓不在於人皮麵具做得多麼精致,而是在於如何把對方的語氣,神態,習慣模仿得惟妙惟肖。否則,就算麵具做得再像,也會露出馬腳。

張道凡並沒跟張淩毓接觸過幾次,沒有君子安的掩護,她也隻能騙一騙跟張淩毓不熟的人。

到了這會兒,君子安隻有點頭的份兒了。

君子安看我安頓好張淩毓之後,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點沒有想要行動的意思。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九王爺,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但是請你趕快出手救救局長吧!”

我冷聲回應道:“想救張淩毓,你就乖乖聽話。現在,彆打擾我思考下一步計劃。”

其實,我早就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我下一個目的地就是法緣寺。但是,我不想告訴君子安。君子安這貨,你不拿捏他,他就嘚瑟。隻有把他訓化得服服帖帖,他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我在那慢悠悠地盤著串子,直到快要把君子安給急哭了,才說道:“所有人都去休息,明天晚上出發去法緣寺。”

我選擇下午出發,並不是要故意為難君子安,而是,午夜才是通靈的最佳時間。像法緣寺這種地方,萬一通靈失手,我們很有可能會錯失良機,再次通靈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半間堂的人各自休息,君子安卻在外麵坐了一整天,等我再看見他的時候,他眼眶都是黑的。

他不隻是在心急張淩毓,也是在心急三局。他知道,張淩毓才是三局的靈魂,沒了張淩毓的三局很快就會土崩瓦解,甚至不複存在。

君子安直到跟著我們上車,才算是睡了一會兒,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法緣寺。

我下車之後,看到的竟然是一片被鐵皮牆圍住的殘垣斷壁。

看樣子,當年想要修繕法緣寺的人,是想要把法緣寺的規模,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兩倍,才會在寺廟外麵圍起這麼一座鐵皮牆。

我隨口問道:“當年修繕法緣寺的人是哪家公司?”

司宸道:“那個老板名叫張景龍。”

“張景龍?”我頓時愣住了,那不是前幾天剛死在我手裡的那個術士。

我還是對張家下手太早。

張成森,張景龍即使跟幽冥火車沒有直接的聯係,他們也應該追查過關於幽冥火車的線索。

或許,張景龍晚到幾天的原因,就是來了法緣寺。

我走進法緣寺的範圍之內,不由得一皺眉頭。

這裡早就已經被人給挖地三尺了,就連地上的青磚都被人給更換過,還能剩下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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