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龍王廟外(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608 字 11天前

站在遠處的溪月,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走了過來:“陳九,你還是彆剝人皮了。上次,你剝的那個人連嘴唇都給剝掉了,最後弄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白白浪費了工夫。”

“要不,我們還是搜魂吧?”

眼中原本還帶著幾分希望的費向晨差點沒昏過去,搜魂秘術在術道中確實存在,但是並不完善,成不成功全憑運氣,運氣不好的十次搜魂都可能全部失手。

無論搜魂是否成功,被搜魂的人都會變成白癡,這種結局對江湖高手來說,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情。

費向晨的眼淚都跟著流了下來,我也差點昏了過去,我是讓溪月求情,不是讓她擅自往上加碼啊!

溪月笑眯眯的道:“我來搜魂,你看著就行。”

溪月的手指輕輕往費向晨的脖子上點了一下,對方馬上能說話了:“九王爺,您高抬貴手,我向天發誓,從此跟您說話句句屬實。”

溪月這是學壞了啊!

這都跟誰學的?

我-乾咳了兩聲道:“自己說,彆讓我多問。”

費向晨道:“其實,我先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九成九都是真的。”

“我自從替張家人搖了那‘破天卦’之後,命數上的修為就全都被廢了,哪怕是最簡單的看相都看不懂了。”

“這件事兒,我不敢去跟彆人提。如果,讓那些同行知道了我起破天卦被廢了修為,說不定就能聯合起來要了我的命。我隻能暫時隱姓埋名地藏了起來。”

“但是,我也沒放棄過探查血海階梯。我總覺得,階梯背後的密窟裡藏著了不得的東西,要是能把那些東西拿到手。我廢了命數師的修為也是值得啊!”

“我前後聯絡了幾批盜門高手過來探查秘境,結果我們到了這斷頭龍王廟之後,就開始寸步難行了。不是在這周圍打轉,怎麼也走不出龍王廟的範圍,就是莫名其妙地被摘了人頭。”

“我最後一次打血海階梯的主意,是十五年前。

那一次,我集結了九個赫赫有名的盜門高手,加上我一共十人一起到了龍王廟。

我們進入龍王廟範圍之後,就像是前幾次一樣,所有能夠指路的秘術全部失效,我們也像是遇上了迷障,怎麼也走不出龍王廟的範圍。

但是,我們幾個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越發地興奮。

因為,我們都是盜門當中頂尖的大盜,都知道禁地越是凶險,寶物就越是豐厚的道理。真要是做成了這筆買賣,說不定幾輩子都不愁了。

我在這兒轉了整整一天,才在天快黑了的時候回到了龍王廟裡。

那時候,我明顯感覺,我們這些人各自都起了彆樣的心思。

盜門裡說什麼盜亦有道?其實都是騙人的玩意,黑吃黑才真正是盜門常玩的把戲。

但是,他們幾個人好像表現得太明顯了,按照常理,我們就算是揣著黑吃黑的心思,麵上也得一團和氣,免得對手提前有了防備不好下手。

我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

如果,不是遇上了什麼事兒,這些人肯定不會那麼反常,我飛快地回想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我們十個人資格最老的九眼彪猛不丁地開了口:“你們是不是打算把身邊的人都給弄死,自己獨吞寶藏?你們表現得太明顯了,心眼子全都寫在臉上了。”

我們幾個一下就驚醒了過來,我們心裡都明白自己肯定是著了彆人的道兒,可我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栽了。

九眼彪陰森森的開口道:“既然大夥兒都不知道栽在什麼地方,不如就喝血酒吧?有了這杯血酒做擔保,我們才能同進同退。”

九眼彪一開口,所有人都猶豫了。

要是,術士的血酒可不是俗世盜匪之間的歃血為盟,隻是圖個心理安慰。盜門之間一旦喝下血酒,就等於是立下了生死契約。共同盜寶的時候,除非是到了救無可救的情況,否則必須對遇險的同伴施以援手。

血酒,雖然是信義的保障,但是沒有幾個盜門中人願意飲血酒。因為,你在救人的時候,很可能耽誤了自己逃生的時間。盜門中人的合作,絕大多數都是臨時搭建的團夥,彼此之間甚至連真名都不知道,誰都不願意為了同夥拚命。

九眼彪看沒人應聲,當即就拔刀了,我們幾個都知道九眼彪的厲害,誰也不想去當出頭鳥碰他的槍口。況且,我們也不敢保證對上九眼彪之後,有沒有人站出來幫自己。

就這樣,我們九個人不情不願地喝了血酒,發了重誓。

我當時還在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在同伴麵前算是能保住命了。

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那天,我明明是跟另外一個盜門同行並排睡在一起,等到半夜我就覺得腦袋底下黏糊糊,濕漉漉的,等我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睡在了血泊當中,我那個同行已經被人給摘了腦袋,無頭屍體就躺在我邊上。

我嚇得跳了起來,其他人也都醒了。

我們看著那具沒了腦袋的屍首,心裡寒氣直往外冒。

要不是,有那杯血酒作保,我們肯定要懷疑是自己人動了手,不然,誰能無聲無息地把人腦袋給摘下來?

九眼彪帶著我們順著地上血跡往前找,一直找到了回水河邊上才沒了血跡。

我們幾個探著身子往回水河裡看了一眼,結果又被嚇出來一身冷汗,那個人的腦袋就卡在回水河下麵的石頭縫裡,人頭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啃過一樣,到處都露著白森森的骨頭,沒了眼皮遮擋的眼珠子卻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水麵,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九眼彪說:“誰下去把腦袋撈上來?我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來他是怎麼死的?”

我們當中有個會水的人,從人頭上遊的位置下了水,側著身子想把那腦袋給拿出來。

那人也是個老-江湖,從上遊下去也沒毛病,我們誰也沒去注意他,都在盯著腦袋看。

誰曾想,就那麼一眨眼的工夫,水麵就被血給染紅了,等我們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下水的那個人,身子蹲在水底下,腦袋卻不知道哪兒去了?那脖子上還在一股股地往出冒血。

這回連九眼彪都嚇壞了,說了一聲:“趕緊撤!”就往回跑。

我們原本是想回龍王廟,誰知道,原本距離我們隻有百十多米,抬頭就能看見的龍王廟,就在我們轉了個身的工夫,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們不管怎麼找,都找不著龍王廟在什麼地方。我們連著往龍王廟的方向跑了幾次,才發現自己就像是被回水河給圍住了一樣,不管怎麼跑人都是在河邊上。

這下,我們全都慌了,明明我們前一天還是被迷障往龍王廟裡送,怎麼過了一夜想找龍王廟都找不著了?再說,我們的東西全都扔在龍王廟那邊,真要是遇上了什麼事兒,我們甚至連條救命的繩子都找不著,那不是眼看著送死麼?

到了這個時候,有人壯著膽子提議:“要不,咱們抽生死簽吧?抽到了死簽的人當瞎子。”

九眼彪想了一會兒就點了頭:“抽到了死簽的人,誰也彆怨,要怨就怨自己的命不好。要是誰當了瞎子回不來的話,我們活著的人,養他家老小三輩子。”

當瞎子,就是盜門裡一種求生的手段。

人在遇了迷障之後,最先被騙的就是眼睛。你眼睛看到的東西不實,你走出去的路才不對。這時候,就得從隊伍裡挑出一個人來,讓他自己挖了眼珠子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的人,不去看路,隻看那個瞎子,而且,無論是看著什麼都不能給瞎子提醒,全讓他憑著感覺走。

有瞎子領路,運氣好的時候,就能一口氣走出去,運氣不好,就得在中途換一個瞎子了。

我們誰也不想死,可是事情到了這會兒,也容不得我們不抽簽定生死了。

結果,抽到了死簽的人,正是定下了規矩的九眼彪。

本來,我還想提議再抽一回,可是九眼彪卻說:“生死簽不能重來,抽到是誰就是誰來。”

九眼彪往嘴裡灌了幾口烈酒,就親手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九眼彪是真狠哪!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自己扣眼睛的情景,那時候,他自己把手指頭壓在眼眶上,一邊撕心裂肺地慘叫,一邊往裡麵用力,就那麼硬生生地把自己眼珠子給挖了。

九眼彪差點疼昏了過去,卻又強撐著一口氣,用帶血的手摸索著往前走。

我們幾個怕跟丟了九眼彪,還特意用針把紅線彆在了他的身上,每個人都牽著一根紅線跟在九眼彪後頭。

一開始,九眼彪還是緊咬著牙關摸索著往前走,沒過多久,我們就聽見九眼彪在說話,而且還是含糊不清,反反複複念叨著那麼幾句話。

我們當中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誰聽清九眼彪說什麼了?”

“他好像是說,龍王斷頭,還有什麼……”那人話沒說完,他們兩個手裡的紅線忽然淩空崩斷,那兩個人也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當時就被嚇出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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