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葉開會反駁我,沒想到那貨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那就挑黑煞日得了,那日子最近,咱們趕緊把活兒乾了,免得夜長夢多。”
葉開這回還算是上道。
我倆告訴溪月什麼日子搬家之後,就跑到市場區亂七八糟的買了一堆的東西回來。
到了搬家那天,溪月才在車上告訴我:雇主名叫蕭瑟,圈裡人都叫他小瑟。那人一輩子就兩個夢想:一是當海盜,二是娶海盜女王。
至於,小瑟的出身嘛,真跟溪月不分上下。
兩家家長原本還打算撮合她倆,不過,溪月不是臨陣脫逃,就是把小瑟扔給彆人。周家人沒辦法就隻能順其自然了。
我一路上看了溪月好幾次:她哪兒像海盜女王?我怎麼一點沒看出來。
溪月被我看得發毛:“你彆看我,我不像海盜。一會兒,你們看見小瑟彆磨嘰,趕緊速戰速決,知道沒?”
“懂,懂!”我連連點頭,心裡卻沒當回事兒,一會兒見著小瑟,我得合計合計怎麼賣了溪月才是正經事兒。
我這次故意沒帶琥珀過來,還不是為了賣溪月方便點。
等我們趕到彆墅區的時候,就看見彆墅門口停了一排車,男男女女站了十多號人,領頭的那個人青年長得倒是濃眉大眼,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配上矯健身姿,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英氣逼人的意思。
可他那打扮,我是真不敢恭維,短褲,坎肩,帶草帽,就差沒把“我是路飛”這四個字給寫臉上了。
葉開壓低了聲音道:“我要是溪月也看不上他,這穿的都啥呀?比你那野戰服還磕磣。”
“彆拿我當參照物!”我的臉頓時黑了。
我和葉開正在說話的工夫,那個人就在汽車後備箱裡拿出一束鮮花:“歡迎溪月大師!”
溪月根本沒有接鮮花的意思:“你不是要搬家嗎?你的東西呢?”
人群裡有一個女生喊道:“家具,家電都已經搬進去了,就差搬一個女主人了。我們今天是特意來搬女主人的。”
我和葉開對視了一眼:得。錢賺不著了。什麼東西都搬進去了,還叫我們過來乾屁啊?
我說要賣溪月,是在蕭瑟占不到溪月便宜的情況下黑他一筆。總不能,真把溪月捆起來論斤秤了吧?
再說了,按照溪月這個脾氣,要是沒有那個女生喊一聲倒還好,這聲喊完,溪月不轉身就走才怪了。
果然,溪月臉色一沉:“既然,你沒有需要的幫忙的對方,我就走了。陳九,葉開上車。”
溪月要走,蕭瑟找來的那群人肯定不會同意,一個個都上來攔著溪月。
溪月眼睛一瞪:“都給我讓開!”
十多個人竟然誰都不敢說話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蕭瑟的朋友,跟溪月並不熟,其中有幾個人家裡還得指著周氏集團活著,周氏集團大小姐發了火,自然沒人敢去接腔。
蕭瑟卻笑嘻嘻道:“溪月,你已經接了我的生意,收了我傭金。按照江湖規矩,你不能中途退出,這可關係到術士的名譽。”
溪月深吸一口氣,換上職業笑容:“好,我馬上安排人給你搬家。陳九,看你的了。”
蕭瑟對著我抱了抱拳:“原來是半間堂的九王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你等我先去開個門。”
小瑟去開門的工夫,幾個女生巧妙地隔開了溪月,有人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九王爺,你那身份在我們眼裡一錢不值,識趣兒的趕快走,彆自討沒趣。”
我開口道:“溪月,這邊有人把我們解雇了,我們走。”
“好嘞!”溪月一秒鐘都沒有耽誤,轉身就從人堆裡擠了出來。跟我說話的那個人一時間臉色煞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候,人群走出來一個女生,抬手就給了跟我說話那人一個嘴巴:“你有什麼資格解雇半間堂,給我滾!”
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一個耳光,一時間羞怒難當卻又不敢反抗,溪月,蕭瑟,包括打她那個女生,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對方隻能憋著一口氣,狠狠瞪了我一眼,捂著臉走了。
那個女生走到我麵前,伸出手道:“九王爺,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玉兒,很高興認識你。”
“請問九王爺師承什麼門派啊?”
如果說,楊玉兒頭一句話是在跟我公式化的客套,那麼第二句話就是開始跟我下套了。
溪月不等我說話,就開口道:“陳九跟我師出同門,有問題麼?”
“沒有沒有……”楊玉兒趕緊擺手道:“我們就是沒經曆過江湖,也沒遇上過術士,所以好奇。”
楊玉兒沒有說“我”而是用了“我們”這就等於把所有人都給拽了進來。
這個生意,到了這會兒,我已經不想接了。
不過,這事兒的主導還是溪月。
溪月正在猶豫的時候,蕭瑟已經回來了:“溪月,我準備好了,你來主持搬家吧!”
溪月對著我點了點頭,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我也能猜到,她大概是在顧忌著什麼事情,或者,還有什麼不能一走了之的牽絆和理由。
不然,以溪月的性格,一開始就不會答應蕭瑟。
溪月這一點頭,反倒是把我給整不會了。
我跟溪月過來之前,還以為他家至少已經把家具拉到門口了。誰曾想,人家已經弄完了啊!
按照,搬家的流程,舊房子裡誰先出門,拿什麼東西,到了新房子,誰先進門,什麼家具先往裡搬,什麼家具最後收尾都有講究。
蕭瑟這可倒好,除了人沒進去,東西一樣不落的全進去了。
讓我主持,我主持個狗屁啊!
直接喊一嗓子“進家吃飯”得了。
可是,那麼喊,我也不賺錢啊!
我腦袋飛快地一轉,從車裡拿出事先準備好活鯉魚交給了蕭瑟:“拿著這個,一會兒,我們讓你扔你就扔,儘量讓它滑出遠點。”
這個可不是我胡說八道,而是我們這真有這個說法。據說,魚滑出去越遠就越是代表這家富貴綿長。
我剛一開門,還沒等念叨上一句呢,葉開就來了一聲:“扔!”
蕭瑟一鉚勁兒把魚扔了出去,我就聽見吧唧,吧唧兩聲,那條魚就落在門口地上不動了。
我抬頭往棚頂上一看,天棚上麵清清楚楚地印著一條魚形的水印——蕭瑟使勁兒使大了,直接把魚扔到天棚頂上去了,那條鯉魚在天棚上撞了一下又摔在地上,死得透透的,哪還能撲騰出去。
我咬牙切齒地向葉開傳音道:“你是故意搗亂的吧!”
葉開沒搭理我,直接喊了一聲:“瑞獸開道,富貴長久!”
瑞獸?
我們哪兒來的瑞獸?
半間堂除了一隻狐狸就是一隻鳥。
狐狸?
不會是琥珀跟著來了吧?
我不是跟葉開說了不帶琥珀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琥珀滋溜一下鑽進了屋裡,急三火四地往廁所的方向跑,進了廁所還沒忘了關門。
琥珀是瑞獸?
也對,火狐狸真就能當成瑞獸,問題是:它鑽廁所裡乾嘛?
我正在發蒙的時候,葉開向我傳音道:“我來的路上一直喂琥珀吃冰棍,琥珀吃壞肚子了。”
“我再不把琥珀弄屋裡,它該拉地上了。”
我倆傳音彆人聽不見,溪月卻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溪月已經把臉捂上了:“你倆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我和葉開同時傳音道:“閉嘴!你這生意就不靠譜!”
這時,楊玉兒笑盈盈地說道:“那隻小狐狸真可愛,上廁所還知道關門。九王爺,你的狐狸是從哪兒找來的?”
我看了對方一眼道:“誰告訴你,它是在上廁所?”
“那是它看出這房子裡有陰氣,特意過去給你們驅邪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不胡說八道也不行了。
我正準備接著往下編,就聽見廁所裡傳來一陣馬桶衝水的聲音。
那笨狐狸真會挑時候啊!
我前腳剛說,琥珀在驅邪,它這會兒就在衝水。這又不是在自己家裡,你就不會輕點講衛生嗎?
楊玉兒眨著眼睛看向我道:“九王爺,你的靈狐該不會是……不會是妖邪扔到馬桶裡衝走了吧!”
我正要說話的工夫,琥珀從廁所裡出來了,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幾步,四肢一攤,像是地毯一樣趴在了地上。
我狠狠瞪了葉開一眼,那意思是:亂喂什麼東西?你看看,把琥珀拉的都起不來了。
楊玉兒不失時機的道:“九王爺,你瑞獸是鎮邪累著了麼?”
溪月正要說話的工夫,我先開口說道:“溪月先上樓看看,讓琥珀休息一會兒。”
我也不管彆人答不答應,走過去抱起了琥珀,悄悄傳音道:“你搞什麼?”
琥珀有氣無力的回應道:“溪月的劫數可能是到了。那人就是蕭瑟?”
“什麼意思?”我稍稍瞄了蕭瑟一眼。
葉開也傳音道:“我去把蕭瑟給做了,是不是就能把劫數躲過去了?”
“虎逼,你彆乾傻事兒。”我狠狠瞪了葉開一眼:“狐狸,你怎麼知道溪月在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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