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寒陰冷道:“是,她就是紅姐姐。她不想被爸爸獻祭。我隻打斷她的腿讓她留在屋子裡。”
溪月道:“她不是一直陪著你,照顧你的人麼?”
“是又怎麼樣?”王笑寒厲聲道:“爸爸跟她解釋多少次了,她不明白爸爸的苦衷麼?她不知道保住五所的重要性嗎?”
“爸爸都給過她那麼多承諾了,她還要怎麼樣?”
“是她對不起爸爸!對不起我們這麼多人的付出。”
“就算她最後被獻祭,也不是她自願的行為,永遠得不到我們的原諒。”
王笑寒說話的時候,眼中怨毒足能讓人心底發寒,誰也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心中竟然會有這麼大怨氣。
琥珀搖頭道:“殺了吧!沒什麼用了。”
冤魂和人不一樣,活人還可以通過藥物控製逼她說出實情,但是滿是怨氣的冤魂卻很難逼問出有用的東西。
如果,我和葉開還在這裡,至少可以用火焰焚燒冤魂逼她開口。
那時,我和葉開不在,除非半間堂裡有人能先用無上佛法化解掉她心中的怨氣,才能繼續逼問口供。可惜是的,半間堂裡沒有一個修佛的人。
張淩毓也知道,把這麼一隻冤魂帶在身邊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禁魂袋可以禁錮王笑寒的魂魄,卻沒辦法封鎖她身上的怨氣。把她長時間留在身邊,她附近的人都會受到怨氣的侵襲,張淩毓這些高手雖然不懼,但是吳老他們卻扛不住王笑寒身上的怨氣。
張淩毓對著蘇戮微微點了點頭,後者拔劍出鞘,將王笑寒一劍封喉。
王笑寒在蘇戮的劍鋒之下化作磷光的同時,溪月禁魂袋裡的翟興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溪月打開袋子往裡看時,看到的卻隻有飄散的磷火:“怎麼會這樣?”
張淩毓敏銳道:“中計了!快走!”
琥珀也反應了過來:“老鬼,護著溪月趕緊出去。”
經曆過九陽大陣之後,張淩毓已經可以肯定翟讓在五所當中放置了需要觸發才能啟動的殺陣。
沒有人觸動殺陣的時候,五所便是一片祥和,隻有有人觸動了禁製,原本毫無危險的地方就會殺機四起。
那座被布置了九陽大陣的辦公樓,就是翟讓殺招的開局。
可是,誰也不知道,翟讓把觸發殺陣的陣點放在了什麼地方?
辦公樓的陣點被他放在了一本書裡。
主體大樓的陣點竟然會是在王笑寒和翟興的鬼魂身上,偏偏這兩隻鬼魂還是張淩毓他們從彆處帶進了大樓。
張淩毓雖然想到了樓裡暗藏殺機,但是在張道凡沒有清理好另外落腳點之前,他們不會隨便離開主體樓。
作為合格的術士,絕不會在這段空閒的時間裡無所事事。張淩毓他們肯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審問兩隻鬼魂,給我傳遞情報,這就等於一步踏進了翟讓布置好的陷阱。
翟興願意配合,但是他知道的信息有限,加上他的鬼魂已經受到了重創。任何一個術士在問過對方口供之後,都有很大的可能因為不願意費力維持翟興魂魄不散,直接送翟興上路。
退一步講,就算張淩毓因為某種原因留下了翟興,也絕對不會留下已經怨氣化戾的王笑寒。
無論張淩毓先殺誰,另外一隻鬼魂也都會隨之崩散。
兩隻鬼魂就是啟動主體樓殺陣的陣點。
張淩毓和琥珀雖然已經反應了過來卻來不及退走了,張淩毓下令道:“鬼爺,蘇戮,你們兩個打頭陣。”
“蔚瀾遲,蔚瀾廣聽,你們兩個跟我斷後。”
“溪月,你和琥珀居中策應。”
“一起往樓外走!快!”
張淩毓看似隻調動了幾個人手,實際上需要撤離大樓的卻足有二十多人,張淩毓把溪月和吳老他們放在中間最為安全的地方,自己選擇了最為危險的斷後。
韓老鬼正要反對,張淩毓卻已經拔出了提督劍:“這裡我是提督,所有人聽我指揮。”
韓老鬼輕輕向張淩毓挑了挑拇指,便和蘇戮並肩走出門外。
一行人一直從會議室走到走廊儘頭的時候,才有人說道:“五所的那些研究員不見了,我們要不要去通知他們?”
張淩毓的身軀微微繃緊:“他們人呢?”
有人回答道:“剛才我們開會的時候,覺得讓他們旁聽不太合適,就讓他們各自回房間去了。”
張淩毓腳步一頓道:“不用通知他們,等我們出去,我再回來接應。”
在這個時候,張淩毓作為指揮,哪怕明知道不去通知樓裡其他人撤離,會造成很大傷亡,也不會可能拆分掉現在的隊伍回去接人。
上一次,翟讓發動了九陽大陣,樓內所有活人就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被全部獻祭變成了乾屍。
張淩毓可以肯定,辦公樓的那些獻祭之人,並不是死在了九陽大陣之下。如果,他們真是被大陣活活曬死,為什麼張淩毓他們會安然無恙?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事先被翟讓喂下了某種秘藥,是藥力將他們從內而外的蒸成了乾屍。
這一次呢?
袁助理和那些研究員是不是也服下了秘藥?
如果,張淩毓在這個時候拆散了隊伍,他們衝到房間之後的結果,可能就是看見了幾具死在裡麵的屍體而已。
張淩毓不會去賭那種概率。
五所主體樓是圓柱造型,每層樓的中間位置都是兩三平米的大廳,按照袁助理的說法,五所當中沒有人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開會上,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不是學術研討的話,每層樓中間的大廳就是臨時會議室,翟讓把人召集過來之後,站在大廳中間說上兩句,就可以就地解散了。
張淩毓想要護送所有人下樓就得先到大廳,在前麵打頭韓老鬼和蘇戮,走到大廳中間就停了下來。
琥珀站在中間喊了一聲:“你們怎麼停下了?”
韓老鬼道:“你看前麵的地磚。”
鋪在大廳裡的地磚,不知道被什麼力量震成了像是海沙般細膩的粉末,從通風口裡刮過來的微風,正在一點點推動細沙向外飄落。露出了繪製在地麵上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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