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了葉開:“什麼是鏡獄!”
葉開道:“鏡獄,說白了就是鬼神空間。隻不過,那種鬼神空間,就像是在陰陽兩界之間憑空鑿開了一個窟窿。鏡獄,可大可小,大一點的,就像是牢城營一樣容納千人不成問題。小一點的,就是一個牢房那麼大。”
“鏡獄,最大特點就是不與其他空間相連,就算是鬼神被關進去也彆想打穿空間壁壘。而且,鏡獄隻有一個出入口就是那麵通天鏡。”
“人進去之後,沒人啟動通天鏡,他就彆想再出來。”
葉開忽然傳音道:“狐狸,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兒啊!”
“餘命被關在鏡獄裡,通天鏡掌握在他徒弟手裡,他不是隨時能出來嗎?這還算個屁的大牢啊?”
我傳音道:“你先告訴我,那個何畏值得相信麼?”
葉開道:“那就得看你信不信鎮獄使副令了,按照常理,鎮獄使可以完全相信持有副令的人。但是,他們是陰陽探馬啊!他們想偷副令,比喝口開水還容易。”
我和葉開傳音的時候,一直在留意遠處的何畏。
對方明明知道我們在暗中交流卻不著急,隻是笑嗬嗬站在那裡等待我們的決定。
神隱會的方向也是如此,但看魁先生和穀興勝幾個人頻繁交換著眼神,就知道他們也在互相傳音。
葉開再次傳音道:“狐狸,我覺著這個鏡獄不能往裡進。我們進去之後,何畏他們隻要把鏡子轉個方向,我們就出不來了。”
我思忖了片刻道:“你說,何畏和武千秋是鬼神還是鬼仙?”
“鬼仙,肯定是鬼仙!”葉開道:“鬼神就算是掩飾得再好,身上也帶著幾分神性。他們兩個身上隻有鬼氣,肯定是鬼仙。”
我沉聲道:“那就進去!他們修的不是鬼神,就說明他們基本上沒有信徒,外麵也就沒有人可以接應他們。”
“但是,我們在外麵還有張淩毓,韓老鬼他們接應。剛才那聲爆炸,他們肯定也感覺到了。張淩毓找不著我們,就會一寸一寸挖開囚牢進行搜查。她未必沒有救我們機會。”
“還有老康,他到了現在都沒現身,我不信他被乾掉了。老康應該是藏在大牢裡的某個地方。”
“牢裡牢外都有人接應,這一局,我們賭得起。”
“行!”葉開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頭:“何前輩,我們兄弟要進鏡獄。”
何畏點頭道:“很好!你們站到這邊來。”
何畏又轉頭看向了魁先生等人的方向:“你們呢?”
穀興勝道:“我們也願意進去。”
“那就做好準備吧!”何畏向武千秋點了點頭,後者當即點燃了通天鏡前麵的蠟燭,被鏡子反射在牆上的燭光,竟然變成一道滿是符文的大門。
銅鏡作為出現最早的法器之一,能把經文,符文照在牆上,是因為那些文字符號,已經被刻在了鏡子上麵。
鏡子上的符文,又是出自誰的手筆?
從我們以前得到資料上看,五大提督和十二參將都學過“鬼門秘術”,葉開的鬼門術,我已經見識過了,這麵鏡子會不會也是鬼門術?
我還在疑惑的時間,牆上的磚石已經化成細沙流向了地麵,原本還算光潔平整的牆壁上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銅鏡反射出的光影也順著牆上的開口照進了無儘幽冥。
從我的角度去看,鏡子反射的光亮似乎是在沒有儘頭的隧道裡無限延伸,又好像就停留在通道開口的地方,僅僅是給我們指引了一個的方向。
我還在觀察著通道的當口,何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我身後:“準備好了就走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人被扔了出去,好在何畏出手不重,我隻是腳下打了幾個踉蹌,人就停了下來。
等我抬頭看時,看到的卻是一座陰森森的墓園。
這座墓園也不知道荒廢了多久,墓碑和墳塋全都被埋在了過人的草裡,隻是依稀還能看出墳塋的輪廓。
我抽出匕首挑開了墓碑上的荒草,看到卻是一座無字碑。
這裡也有無字碑?
難道,陰陽探馬後人是要對應這裡的無字碑麼?
我隨手撥動了一下蓋在墳塋上的荒草,才看見墳塋裡的棺材已經從土裡露出來半邊,棺材裡麵甚至還長出了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樹,棺材裡麵屍骨都已經化成了碎渣散落在樹根附近。
根據各地土葬的習俗,棺材有深埋,淺埋之分。
深埋,是棺材完全入土,通常都地下兩米左右,據說有些地方棺材能埋進地下五米之深;
淺埋方式更多一些,有的是棺材入土一半,有的是棺材高出地麵一尺,還有棺身全部入土,隻有棺材蓋子露在外麵。有些地方甚至棺材不入土,直接放在地麵上,原地累土埋住棺材。
深埋,淺埋各有各的好處,但是淺埋必須有人經常地打理墳地才行,否則,幾場雨過去就容易把棺材給衝出來,或者被找食的野狗掏了棺材。深埋的棺材就沒有這樣顧慮,一年在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這些時候去打理一下就也就夠了。
鏡獄中棺材是淺埋,墳塋前麵還有墓碑,這說明,鏡獄當中曾經有人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至少那個時候,他們並不隻覺得自己會沒有時間打理墓地,才會選擇了淺埋棺材。
我正想打起手電看看棺材裡麵的情景,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葉開的暴喝聲響,緊接著就是兩股掌風碰撞的巨響。
葉開這是跟人動手了!
我猛然回身之下,卻看見葉開斜提著長劍,虎視眈眈地看向了遠處的魁先生,他們兩人之間還留著四五個深度過寸的腳印。
葉開剛才跟魁先生對碰的那一掌落了下風——他被魁先生給震退了五步之遠,魁先生卻是紋絲沒動,可見魁先生的修為至少比葉開高出了一個境界。
我快速趕到葉開身後的時候,穀興勝,冥神子,縹緲三個人也同時圍攏了上來。
四對二,我和葉開,處於絕對下風。
我悄悄給葉開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動手之後馬上就跑,留在這裡容易吃虧。
魁先生卻在這時候拱手說道:“九王爺,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聊聊如何?”
我冷笑回應道:“你一個叛將,能做得到了三個神子神女的主麼?”
魁先生不以為然地笑道:“我能站出來跟九王爺說話,不是已經證明這一點了麼?”
我重新打量魁先生的時候,遠處虛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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