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金悅樓門口,嚴元香戰戰兢兢推門走下了車。
看著門口兩旁清一色虎背熊腰紋身大漢,她整個人陷入了懵逼,雙腿不自覺開始顫抖起來。
陳輝見嚴元香站在那發愣,沒有一絲的客氣,直接朝其喊了一嗓子。
“進去吧,幾位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是。”回過神的嚴元香,腦子裡一片空白,連連點頭應了一聲。
進入大堂,嚴元香立刻注意到圍坐在小圓桌前的幾人。
其中一人不是彆人,正是葉雲霞的哥哥葉雲飛。
至於其他三人,她全部都不認識。
不過她猜測那三人應該就是給自己送請柬的三位爺。
葉雲飛抬頭掃視臨近跟前的嚴元香,裝出一副小意外的模樣打招呼道。
“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嚴老師。”
嚴元香聽出了葉雲飛話外的意思,整張臉瞬間紅脹起來,內心更是充滿了羞恥。
“葉,葉先生。”嚴元香強壓下心中的緊張,麵向葉雲飛打了聲招呼。
“既然來了,那就坐吧。”王猛瞟了一眼嚴元香,聲音帶著滿滿的威嚴吩咐道。
待嚴元香入席而坐,秦龍扭頭朝服務員使了個眼色。
趁著服務員上菜的功夫,葉雲飛拿起桌上的中華煙,點著輕輕吸了兩口,看著嚴元香語氣平靜問道。
“嚴老師,今天這個吃飯的地方,還入得了你的眼嗎?”
被葉雲飛這麼一問,嚴元香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了。
道上的事情她不是特彆清楚,但金悅樓是個什麼樣的酒樓,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申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有錢也不一定有資格在這裡吃飯。
“葉,葉先生,下午的事情我向您道歉......”
“下午的事情不提也罷,我不過是個窮鬼而已,豈有資格請你嚴老師吃飯?”葉雲飛聲音十分冰冷打斷了嚴元香的話。
葉雲飛的話,如同給了嚴元香一個重重的耳光。
她臉色蒼白,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怎麼去接話了。
秦龍自然聽出了葉雲飛話裡的意思,將目光落在嚴元香身上說道。
“嚴老師是吧?”
“既然葉老弟沒有資格請你吃飯,那我們更加沒有資格了。”
“不如你換個形式陪我們吃完這頓飯怎麼樣?”
說話的同時,秦龍扭頭朝陳輝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吩咐一句。
“愣在那乾嘛?趕緊給嚴老師騰個地方,換一套餐具。”
“是。”說完,陳輝轉身走出了金悅樓。
嚴元香聽得一臉懵逼,屬實猜不出秦龍是什麼意思。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陳輝拿著一隻破爛肮臟的狗盆進入了酒樓。
看著陳輝放在不遠處角落的狗盆,嚴元香心中立刻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大腦更是停止了思考。
王猛臉上沒有一絲的同情,抬頭凝視一眼嚴元香,隨即朝不遠處的馬偉龍使了個眼色,微微揚起嘴角壞笑一聲吩咐道。
“趕緊把嚴老師請過去。”
“是。”說完,馬偉龍龍行虎步來到嚴元香跟前,不帶一絲的遲疑,直接探出一隻手將其拽到了狗盆前。
此時,服務員已經把菜肴全部端上了桌。
秦龍沒有一絲的架子,拿起桌上的茅台酒,直接給葉雲飛幾人滿了一杯。
“葉老弟走一個。”
“乾。”葉雲飛十分豪爽端起酒杯給乾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人麵前的盤中多了不少骨頭。
馮天祥扭頭朝田榮使了個眼色,輕描淡寫吩咐一句。
“把桌上這些骨頭渣給嚴老師送過去。”
“是。”說著,田榮走到小圓桌前,端起幾人麵前的盤子,隨即來到嚴元香跟前,把骨頭渣全部倒入了狗盆裡。
“你要是敢浪費一根骨頭渣,明天黃浦江上絕對會多一具浮屍。”田榮聲音不帶一絲玩笑警告道。
像馮天祥這種級彆的人物,想要弄死一個人,簡直比吃飯還要簡單。
最為關鍵的是,事後馮天祥不會受到一丁點影響。
主要原因是馮天祥有錢有勢,手段絕非常人所能比。
找個人把嚴元香乾掉,再把動手之人送去國外,最後出點錢找個亡命之徒把人乾掉。
縱然是狄公在世,也查不到馮天祥的頭上。
嚴元香身子不停的顫抖,知道田榮這番話不是在嚇唬自己。
她兩眼睛盯著狗盆裡的骨頭渣,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淌下來。
發愣數秒後的嚴元香,咬了咬嘴唇,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和羞恥,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探出手抓起狗盆中的骨頭渣準備啃咬。
她無比清楚一件事情,倘若自己不按幾人說的做,下場絕對會非常慘。
正當嚴元香把骨頭渣放入嘴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葉雲飛的聲音。
“等等。”
嚴元香以為葉雲飛打算放過自己,心裡那一絲希望之火瞬間複燃,本能的扭頭朝葉雲飛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葉雲飛緩緩站起身來,端起桌子中間一碗熱湯,邁步走到嚴元香跟前,直接將熱湯倒入狗盆,低頭俯視嚴元香,聲音極其冷漠說道。
“嚴老師,我給你加一點熱湯。”
“另外,提醒你一句,狗從來不用爪子拿食物。”
葉雲飛這番話什麼意思,嚴元香心裡比誰都清楚。
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做起事來手段竟然如此的歹毒。
儘管嚴元香沒有吭聲,但葉雲飛還是猜出其心裡在想什麼。
緩緩蹲下身子,抬頭與嚴元香對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的同情,語氣極其平靜說道。
“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
這話一丁點不假,下午他去學校找過嚴元香,隻不過其壓根沒當回事。
“你......”話到嘴邊,又讓嚴元香給咽了回去。
此時的她,屬實是敢怒不敢言。
葉雲飛沒有繼續理會嚴元香,自顧自轉身回坐到了座位上。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
就這樣羞辱嚴元香一番,在他看來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回過神的嚴元香,不敢有一絲的遲疑,如同一條受了驚嚇的流浪狗,乖乖趴在地上啃食起了狗盆裡的骨頭渣。
臨近晚上八點鐘左右,葉雲飛讓陳輝把精神恍惚的嚴元香送回家去,自己則上樓進入雅間,帶著葉雲霞和王佳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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