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豔萍這番話什麼意思,陸遠心裡清楚無比,直截了當反問一句。
“吳小姐,不知道你想怎麼解決?”
“撤銷報警,把人放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電話那頭的吳豔萍,誤以為陸遠怕了,心裡一陣激動,十分乾脆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很抱歉,人不能放,警也沒辦法撤。”陸遠語氣十分堅決回應道。
這要是放在之前,他或許會斟酌一番。
但眼下報警之人,以及扣人扣車之人都是葉雲飛。
即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忤逆葉雲飛的意思。
聽到陸遠這番話,電話那頭的吳豔萍愣了一愣。
一度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覺,聲音極其傲慢質問道。
“陸廠長,你存心不給我小姑麵子是吧?”
“信不信我現在就給我表弟打電話,讓他撤了你的廠長?”電話那頭的吳豔萍,故作鎮靜補充威脅一句。
她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心中基本有了一個猜測,吳秀英多半是鎮不住陸遠了。
不得已之下,她隻好把葉雲飛搬出來。
陸遠秒懂吳豔萍的意思,絲毫沒把其的威脅當回事,直截了當回應道。
“吳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葉總現在就在我身邊。”
“而且扣人扣車,以及報警都是葉總的意思。”
聽到陸遠這番話,電話那頭的吳豔萍,整個人陷入了懵逼,腦袋裡更是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我表弟應該在申城才對。”吳豔萍一臉茫然自語道。
以她對葉雲飛的了解,葉雲飛如果回來寧興市,必定會先回家一趟。
但她壓根沒有聽吳秀英說葉雲飛回來了。
故此,她才會潛意識認為葉雲飛在申城。
站在一旁的葉雲飛,抬頭朝陸遠使了個眼色。
陸遠秒懂葉雲飛的意思,沒有片刻的遲疑,快步靠攏過去,將大哥大遞給了葉雲飛。
接過陸遠遞來的大哥大,葉雲飛麵無表情,語氣極其冰冷說道。
“彆說我不給你機會,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吧。”
若是一般的事情,他或許會念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給予吳豔萍一個機會。
但眼下這個事情,吳豔萍不僅打破了他的原則,更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公是公,私是私,在公司管理上麵,他一向是零容忍態度。
再者,對於那些企圖傷害他親人的人,他一樣是零容忍態度。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吳豔萍。
話音剛落,葉雲飛直接掛斷電話,將大哥大丟還給了為首男子。
剛剛陸遠和葉雲飛的話,一字不差沒入了眾男子耳朵裡。
幾人臉上無一不露出惶恐的表情,顧不上多想什麼,箭步靠攏到葉雲飛跟前求饒道。
“葉,葉總,我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葉總,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全部是吳豔萍指使我們乾的。”
“是啊,跑罐頭廠來拉罐頭,是吳豔萍一個人的主意,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
根據陸遠對葉雲飛的稱呼,以及在其麵前的態度,他們基本確定了葉雲飛的身份,絕對是吳豔萍的表弟,罐頭廠的老板無疑。
一想到自己剛剛在葉雲飛麵前叫囂,為首男子心裡生出無限的悔意。
他不帶一絲的猶豫,直接跪倒在葉雲飛跟前,揚手不斷抽自己大嘴巴子。
“啪啪啪......”
一連十幾個大嘴巴子下去,為首男子整張臉變了形。
他仰頭看著葉雲飛,露出一臉恐懼的表情乞求道。
“葉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寧興市道上的傳聞,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是兩件事。
一是寧興市扛把子蔡坤被除名。
二是寧興市扛把子趙海和祝文林洗心革麵。
而這兩件事全部和罐頭廠的老板葉雲飛有關。
故此,他覺得葉雲飛想要收拾自己,簡直跟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除了懊悔和恐懼外,為首男子心中更多的是怒火。
如果知道吳豔萍這個娘們這麼不靠譜,即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罐頭廠的主意。
葉雲飛絲毫沒有理會跟前幾人的意思,自顧自掏出一盒大紅鷹香煙,抽出一支放入嘴裡咬住,點著輕輕吸了兩口,語氣平靜說道。
“求我沒用,我說了不算,得看法律放不放過你們。”
不等眾男子說話,葉雲飛轉身掃視一眼陸遠,輕描淡寫交代一句。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眼前這些人的行為屬於團夥作案。
涉案金額超十萬人民幣,放在當下這個時代,完全是特大盜竊案。
在他看來,怎麼著也得進去關上十年二十年。
“好的。”陸遠當即點頭應了一聲。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有第二次。”葉雲飛抬頭看著陸遠,不帶一絲玩笑警告道。
這起事件當中,罐頭廠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且陸遠存在一定的失職。
但一番細想下來,他覺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畢竟吳豔萍是他的表姐,假借他的名義在搞事情。
“我向您保證,絕對沒有第二次。”陸遠麵向葉雲飛,信誓旦旦保證道。
話音剛落,葉雲飛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朝小夏利方向走去。
回龍橋鎮的路上,葉雲飛尋思許久,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媽,我跟你說個事情......”
之所以把實情告訴吳秀英,他也有幾個方麵的考慮。
一是以他對吳豔萍的了解,其不僅不會乖乖自首,甚至可能跑到他家裡去鬨,從而利用吳秀英來逼迫他就範。
二是他相信吳秀英,絕對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
與此同時,市中心一家飯店包廂內。
吳豔萍手裡的大哥大掉落在了地上。
她臉色蒼白一片,內心更是滿滿的惶恐。
一想到葉雲飛剛剛說的話,吳豔萍整個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以她對葉雲飛的了解,她百分百確定葉雲飛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發愣三四分鐘後,猛然回過神的吳豔萍,腦海浮現起了吳秀英的身影。
她不敢有片刻的遲疑,果斷起身箭步飛衝出了包廂。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覺得吳秀英是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人。
從飯店出來,吳豔萍快速坐上捷達,一腳油門返回了龍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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