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畢前腳剛進入陽光大酒店,喪彪後腳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畢哥。”
沙畢聞聲收回邁出的腳,轉身朝大門方向看了一眼。
與喪彪對視的瞬間,沙畢心中頓時湧現一股無名之火。
他不帶一絲的客氣,直接抬腿朝喪彪小腹踹出一腳。
“去你娘個逼,是不是活膩了?”
喪彪為什麼會惹上祝文林,他不得而知。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祝文林現在雷霆大怒。
如果不給一個滿意的交代,他都可能受到牽連。
挨了一腳的喪彪,如同泄氣的氣球,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
喪彪強忍著小腹傳來的劇痛,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抬頭呆呆看著沙畢問了一句。
“畢,畢哥,你打我做什麼?”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沙畢一見麵就對自己大打出手。
“打你?老子弄死你的心都有。”沙畢惡狠狠瞪著喪彪怒吼一句。
看著沙畢臉上滿滿怒氣的神情,喪彪愣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我乾什麼了?”
他猜不出自己做錯了什麼,居然惹得沙畢生這麼大的氣。
“祝爺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連他都敢得罪,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嗎?”沙畢看著喪彪,吹胡子瞪眼爆粗口道。
沙畢這話一出,喪彪一度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亦或者沙畢在和自己開玩笑。
懵逼片刻的喪彪,抬頭與沙畢對視一眼解釋道。
“畢哥,我怎麼敢得罪祝爺。”
沙畢口中的祝爺,他自然知道是誰。
那可是寧興市曾經的扛把子。
即便借他100個膽子,他也不敢跑去招惹祝文林。
通過觀察喪彪說話時,臉上的神情變化,沙畢心中基本有了一個判斷,其應該沒有撒謊。
“當真沒有得罪祝爺?”沙畢皺了皺眉頭質問道。
“絕對沒有。”喪彪十分肯定回答道。
聽到喪彪的回答,沙畢陷入小片刻的沉默。
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些什麼,神情不自覺變得緊張起來。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喪彪要是沒有得罪祝文林,祝文林沒有理由發那麼大的火才對。
所以他心中生出一個猜測,喪彪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而這個得罪的人,跟祝文林關係不一般,亦或者連祝文林都為之敬畏。
在他的記憶裡,寧興市的確存在這麼一個人。
經沙畢這麼一提醒,喪彪猛然想到梅建國一家。
莫非祝文林是為了梅琳的事?
不過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梅建國一家要是認識祝文林,完全沒理由還他50萬才對。
“沒有。”喪彪想了想回答道。
“你有沒有去過龍橋鎮?”沙畢一臉嚴肅追問道。
“下午收錢去了趟龍橋鎮。”喪彪不敢隱瞞什麼,如實回答了一番。
得知喪彪下午去過龍橋鎮,沙畢臉色難看到極點,仿佛吃了隻死蒼蠅一樣。
他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喪彪得罪的人極有可能是葉雲飛。
即便不是葉雲飛本人,也是跟葉雲飛有關的人。
“如果你把那位爺得罪了,彆說我救不了你,就算是祝爺也救不了你。”沙畢不帶一絲玩笑說道。
這話一丁點不開玩笑。
當初的寧興市有三位扛把子,蔡坤,趙海,祝文林。
如今這三位扛把子,殘廢的殘廢,死的死,僅祝文林一人平安無事。
蔡坤被廢,是他親眼目睹的。
趙海的死,據他所知跟貪汙公司的錢有關。
倘若喪彪把葉雲飛得罪死,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看著沙畢臉上的嚴肅神情,喪彪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咽了一口口水,壯著膽子試探性問了一句。
“畢,畢哥,你,你說的人是誰?”
“申城那一位。”說完,沙畢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轉身緩緩朝電梯方向走去。
看著沙畢遠去的背影,一股寒意由喪彪腳底蔓延至全身。
寧興市道上流傳著一句諺語。
當懸掛滬A66666車牌的車出現,整個寧興市都會安靜下來。
而懸掛滬A66666車牌的車,正是申城那位爺的座駕。
下一秒,他腦海猛然想起一件事。
下午的時候,梅建國家樓下停著一輛車牌為滬A12345的汽車。
滬A12345?
滬A66666?
一想到這,喪彪腦海浮現起那個讓自己做選擇的青年。
難道是申城那位爺?
越想他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頃刻間,喪彪的褲襠濕了。
他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戰戰兢兢朝電梯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包廂內,葉雲飛幾人圍坐在大圓桌前享用晚餐。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沙畢帶著喪彪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清葉雲飛的麵容,沙畢整個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真可謂怕什麼來什麼。
這一刻,他確定喪彪得罪的人是葉雲飛無疑。
“葉先生,祝爺。”沙畢邊掏香煙,邊朝大圓桌靠攏過去。
葉雲飛沒有擺架子,接過沙畢遞來的香煙,放入嘴裡咬住,點著輕輕吸了兩口。
惶恐不安的喪彪,腦海唯一的念頭就是得到葉雲飛的原諒。
他顧不上多想什麼,箭步走到葉雲飛跟前,不帶一絲的猶豫,直接跪倒在地上。
“葉,葉總,我,我不知道是您,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下午的時候,他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是那位令寧興市扛把子聞風喪膽的爺。
否則,打死他也不敢在葉雲飛麵前叫囂。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梅建國一家全部傻眼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那個跑去他們家裡要債,且惡語威脅的喪彪,竟然給葉雲飛跪下了。
葉雲飛沒有理會地上的喪彪,扭頭看著邊上的葉雲虎,語氣平靜問道。
“小虎,這事你想怎麼解決?”
想要提升葉雲虎在梅建國家的地位,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決定權交給葉雲虎。
聽到葉雲飛的問話,葉雲虎愣了一下。
他抬頭看了看對麵的梅建國和錢水芬,又扭頭看了看邊上的梅琳,最終將目光落在跟前的喪彪身上,陷入了小片刻的沉默。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沉默許久的葉雲虎,看著葉雲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讓他把40萬還回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梅琳找喪彪借了10萬。
喪彪卻從梅建國手裡拿走50萬。
一番尋思下來,他準備把多給的40萬要回來。
“對了,把梅琳姐放了。”葉雲虎想起些什麼,急忙補充一句。
對於葉雲虎的決定,葉雲飛沒有一絲的異議。
他掐滅抽一半的香煙,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喪彪問道。
“我弟說的你都聽見了?”
“聽,聽見了。”喪彪連連點頭回應道。
“趕緊把人和錢送過來。”祝文林瞪著喪彪命令道。
“我,我馬上打電話。”說著,喪彪掏出大哥大,給自己的小弟撥去了電話。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名壯漢提著錢袋子,同梅琳一起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梅建國夫婦的瞬間,委屈的眼淚,順著梅琳的臉頰嘩啦啦往下淌。
“媽......”
沙畢沒有乾站著,接過壯漢手中的錢袋子,第一時間雙手遞給葉雲虎。
“虎哥,您點一下。”
葉雲虎是葉雲飛的親弟弟,絕對受得起他這一聲虎哥。
葉雲虎沒有回應沙畢,直接把錢袋子遞給了梅建國。
“梅叔,這錢你數一下。”
“用不著數。”梅建國喜出望外回應道。
他感覺這一切有些不太真實。
做夢都沒有想到,葉雲飛這麼輕鬆就把事情解決了,而且還幫他們要回來40萬。
葉雲飛掃視沙畢和喪彪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威嚴警告道。
“這個事情到此為止。”
“今後誰要是找我弟弟,或者我弟妹家人的麻煩,彆怪我不客氣。”
“不敢。”沙畢和喪彪異口同聲道。
葉雲飛是個什麼樣的恐怖存在,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
但凡腦子沒毛病的人,都不會主動找葉雲飛弟弟的麻煩。
因為沒有人可以承受住葉雲飛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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