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寶寺來鳳,海出銀龍(中)(1 / 1)

天上星河轉,人間幕垂簾。

寶寺高僧在,寶塔神物傳。

在得到劉懿空口白牙的承諾後,寂榮大師笑看劉懿,道,“小施主,你可知此為何物?”

劉懿撓了撓頭,表示不知。

還沒等寂榮開口,豪興逸飛的小嬌娘開口嗔道,“大師,您就不要兜兜轉轉繞彎子啦,好像走山路一樣,一會兒繞來繞去,都把我和懿哥繞暈啦!”

寂榮咧嘴一笑,往事娓娓道來,“昔年,漢有齊人樂子長,少好道,因到霍林山,遇仙人,授以服巨勝赤鬆散方,仙人告之曰‘蛇服此藥,化為龍,人服此藥,老成童。又能升雲上下,改人形容,崇氣益精,起死養生。子能行之,可以度世,子長服之,年一百八十歲,色如少女’。於是,樂子長妻子九人,皆服其藥,老者返少,小者不老。乃入海,登勞盛山而仙去也!”

喬妙卿驚訝問道,“這樂子長長生不老?”

“長不長生,咱不知道,不過,這卷《樂子長記》,成書年代不詳,上麵卻記載了一種名叫‘巨勝赤鬆散’的製作藥方。”

劉懿怦然心動,欣喜道,“按照大師所言推斷,巨勝赤鬆散有可能是長生不老藥,而巨勝赤鬆散居然有配方?乖乖,不得了啊!我要是得到了配方,豈不是可以長生不老了?”

寂榮嘿嘿一笑,“據本僧判斷,巨勝赤鬆散便是樂子長所服用之藥方。不過,藥方中所記,巨勝赤鬆散的製作材料多為天地神品,可遇不可求,本僧曾在出世之時,曾尋得一二,不過仍缺主材十餘味,想要求得此藥,估計得儘大漢一國之力,甚至彙集天下之力。”

劉懿那雙如深潭幽暗的眼眸,漣漪微蕩,輕佻說道,“這樂子長當年能尋到這麼多天材地寶,也是殊為不易啊!”

“雖能長命百歲,可佐料難尋,就算大師您將藥方贈予我等,也徒勞啊!”喬妙卿直言不諱,小嘴一撅,“雞肋!這東西實在雞肋!”

劉懿見寂榮毫無怒意,腦袋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點,樣子十分滑稽。

“小施主心急了不是?”

寂榮笑罷過後,神色自若,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劉懿的腦袋。

劉懿停下動作後,寂榮繼續說道,“長命百歲這東西,或保養得好些、或境界高些、或有神仙藥,都可得到,今日我送小施主的禮,是用來還赤鬆百姓的情,若僅是給小施主一卷可望又不可及的破書,也未免太輕了些。”

劉懿拭目以待,喬妙卿翹首以盼。

“蛇有黃、雞有錦、蚌有珠、魚有枕。萬物隨身各懷寶,龍含丹珠威神通。存此龍珠,千年萬年鱗不枯,你拿了人家老龍的命根子,便也就拿了,可若不擅使用,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劉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深以為然,“大師此言在理,這枚龍珠在晚輩的腹中,雖然沒有脹痛之感,但也毫無用處啊!”

世界上最值得惋惜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第二件是情到深處難成雙,第三件,便是匹夫懷壁而不知其用了。

寂榮乾笑一聲,道,“咱們言歸正傳,樂子長在登山仙去前,曾在杉檜之中得遇神龍戲珠,見珠有水即榮、無水即悴,有雲即騰、無雲即墜,吞吐之間,變幻萬千,遂刻碑記事於勞盛山下,後被人收錄於《樂子長記》。”

劉懿欣喜若狂,旋即問道,“大師,這,難道,這《樂子長記》一書中,記載了神龍運珠之法?”

寂榮笑眯眯地看著劉懿,一切儘在不言中,“三品十二境,其中修煉的過程五花八門兒,有人靠秘籍、有人靠靈藥、有人靠頓悟、有人靠苦練,還有人靠寶物。前些日子,本僧聽聞赤鬆郡內多有野獸腐骨,死狀慘烈、精神全無,足可見有人以獨特功法吸取百獸精華以修行。”

說到此事,寂榮大師眉頭緊皺,眼中充滿了鄙夷,“吸取人獸精華以助力修行,這與神龍運珠汲取天地精華,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強行汲取萬物精血的方法,太下賤、也太低級了些!”

劉懿汗顏一笑,滿臉寫著歉然和自責,“大師,您說的那個人,恐怕是我的二叔江瑞生。前些日子,赤鬆郡之所以會遭逢大難,正是因我而起。”

說罷,劉懿將自己與江瑞生的恩怨糾葛,潦潦道了幾嘴。

寂榮聽罷,閉目合十,佛言佛語,“世上風波任險,門前路徑須寬。心無妄想夢魂安,萬事鶴長鳧短。天定劫數,小施主不必過於掛懷。”

劉懿點了點頭,表情極為肅殺冷厲,“血債血償,這筆賬,我遲早要讓江瑞生還回來。”

寂榮沒有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一類的屁話,反而誠摯地道,“祝小施主所願皆成。”

寂榮隨後,他便直接把話題引入正題,“天精地華,生生相孕、源源不息,龍珠可攬其而用之,隻要小施主講究方法,不像天池那條老龍一樣長年累月在一隻母雞上麵拔毛,小施主借天地靈氣來修為的那點東西,於世人並無影響。龍珠這東西在小施主未入致物境界前,用處不大,可若小施主入了致物境界,輔以此物修行,可謂一日千裡,此生有望通玄成聖。”

對於寂榮大師的話,喬妙卿半信半疑,“一枚龍珠,竟能使人羽化成聖?如果修行一途如此簡單,那還有誰會去刻苦曆練,乾脆都去尋找龍珠好啦!”

“小施主此言差矣!”寂榮微微坐正,正色到,“龍珠乃孕育天地精華而生,是天地所造,反觀人間,從上古神器到如今的江湖兵器譜,其中所載的神兵利器和無雙寶物,全都是人間打造,和劉施主肚子裡的龍珠,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寂榮定論道,“可以說,天下至寶,龍珠魁首,無有能出其二者!小劉施主巧得龍珠,沒事兒偷著樂去吧!”

小嬌娘聽罷,欣喜之情油然而生,由衷對劉懿眉飛色舞地道,“聽到沒小應龍,你這次撿到寶啦!”

劉懿則表現的十分靦腆,慢慢伸出了手,“多謝大師答疑解惑,還請大師繼續為晚輩答疑解惑。”

寂榮會意,將《樂子長記》放在了劉懿手上,意味深長地笑著,“月圓則虧、水滿則溢,小施主,酒雖美,卻不要貪杯哦!”

“謝大師!”

劉懿學著寂榮的模樣,雙手合十,心中激動不已。

麵對強敵環伺的境遇,尋找強援和擴充實力雖然重要,不斷強化自身能力建設,才是讓自己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基礎,才是讓自己招攬賢士、乘風破浪的底氣所在。

有了這本秘籍,無疑能讓自己快速掌握龍珠的操控之法,並且在突破致物境界後,修行能夠一日千裡,快速躋身上境。

寂榮還禮之後,塔內短暫安靜,劉懿與喬妙卿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寂榮,乍一看便不懷好意。

寂榮自然明白兩人在打其餘三件寶物的主意,他卻裝作一無所知,一臉笑嗬嗬地看著兩人,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稍頃,喬妙卿水靈靈的大眼睛向寂榮頑皮地眨巴著,鼻子略略有些上翹,顯露出一副淘氣相,笑嘻嘻地看著寂榮,頑皮道,“大師!小應龍已經有了秘籍,俗話講見者有份兒,您就不打算給大,不,給本姑娘點什麼麼?”

寂榮右手虛起,五指成爪,青筋稍起,幾聲叮叮當當,酒壇子從二樓飛了出來,徑直落到了寂榮手中,杯酒入喉,寂榮一臉舒坦,“呦,這不是方才要剃我頭、燒我廟的女施主麼!怎麼,現在見到寶貝了,不燒我的廟了?”

劉懿在側插嘴問道,“大,大師,不都說佛門清淨之地,戒酒戒葷麼?我認識的兩個和尚,怎麼一樣都不戒?”

寂榮張口連乾,衝天大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佛自在,何必拘泥世俗禮法呢?就好比劉施主的父親劉權生,身不再廟堂,但心在廟堂,做的處處都是廟堂之事,你能說劉權生不是廟堂之人麼?”

“哎哎哎,跑題了,跑題了,大師,我的好大師,您送了小應龍一個盒子,其餘的三個,是不是都是給我留的?”

喬妙卿急不可耐,使勁兒搖著寂榮的胳膊,壇子裡的酒灑了寂榮一身。

“哎呀,哎呀,女施主,酒是糧食精,灑了一地,浪費啊,浪費!”

寂榮一臉心疼,即使剛剛送給劉懿《樂子長記》,他也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喬妙卿這個大聰明,終於聰明了一次,他趁寂榮伸手撣去身上酒水之時,立刻拎起酒壇,跑到窗邊,做勢要扔,“大師,我也要寶物,您就送我一件嘛!您要是偏心,我可就撕票了!”

在小嬌娘和小應龍的軟磨硬泡之下,寂榮終於又送出了一件寶物。

四大震鎮寺之寶,一天內送出了兩件,寂榮最終割了肉,喂了眼前這對兒雛龍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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