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於海和張茛淯從符禺山領皇命歸來,還不等趙於海準備妥當,江鋒便先發製人,動兵漁陽,趙氏、江氏立即在中原腹地揮刀開戰。
開戰之初,江、趙兩家在漁陽、桑乾一線以攻對攻,互有勝負。
但很快,趙於海便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經過探報統計,趙家幾戰,幾乎消耗了趙家三分之二的實力,而江家那邊,才堪堪損耗了不到五分之一!
兩方的實力,如江水對溪流,顯而易見。
為了打敗兵力雄厚、武威甚重的江家,趙於海、趙於光、張茛淯、趙劍會同一乾趙氏族老多次商討,最終定下了‘廣立堅寨,屯備糧草。嚴防死守,待時而變’的對決計策,總體來說就八個字:以守為主,後發製人。
當年,江瑞生風馳電掣斬殺趙無雙攻下漁陽、桑乾兩縣不久後,此策便立即被趙於海舉全郡全族之力施行,他消耗了大量的民力和物力,不到三個月,四十餘座高十餘丈、縱橫各半裡的壁壘營寨,便橫亙在了漁陽、桑乾兩縣通往真定縣和雍奴縣的官道之上。
全部營寨由西至東分為前、中、後三道防線,每道防線布置營寨十餘座,其中穿插一些比營寨防禦能力更強的壁壘碉堡,每座營寨相隔十餘裡,各駐軍八百到一千不等,其中生活設施一應俱全,並囤積了大量的糧草兵器。
防守之餘,趙於海則親率一部由趙氏宗族子弟組成的趙宗騎,來回遊弋在營寨附近,快速機動,主要負責守株待兔。
他相信,隻要每座營寨的水源不斷,這些營寨就會如釘子一般,狠狠地紮在方穀郡的土地上,江鋒若想征服趙家,就必須一顆一顆地將所有的釘子拔掉,讓自己鮮血淋漓。
時間會改變一切,江家本就不義,等江鋒拔出了所有的營寨壁壘,那時候的天下,還不一定什麼樣子呢!
事實正如趙於海所料,對峙的前兩個年頭,江鋒帶著病秧子蔣星澤,趙於海帶著臨時盟友張茛淯,四個男人一台戲,兩方人馬在漁陽、桑乾一線鬥的不亦樂乎。
隻要江鋒集中兵力瞄準一點全力進攻,趙於海就會立即率領機動部隊抄後路、襲糧草、攻不備,讓江鋒應接不暇。
而江鋒如果選擇分散兵力群起而攻之,所有營寨立刻堅守不出,趙於海則快馬輕甲,趁江家士兵攻寨之機,穿插遊獵逐個擊破,雙方在包圍與反包圍之間,來回拉鋸消耗,任江鋒剛烈勇武,短時間亦奈何趙氏不得。
本來,一切的一切都朝著趙於海預料的方向發展。
可是,趙於海始料未及的是,他在這片土地上苦苦支撐了三年,卻仍沒有等到對決大策中的最後一句‘待時而變’。
京畿朝廷在這三年間仿佛聾啞一般,對曲州之變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兵未出一卒不派,就連寫給二弟當朝少府趙於淵泥的家信,也都牛入海,不見回信。
而近期的東境十五萬大軍新敗,更讓趙於海生出一種獨木難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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