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陛下托兒帶話給父親,‘若有機會,請來未央宮,再飲當年烈酒,再續君臣舊誼’!”
劉權生忽然縱情大笑!
天子待我如此,我劉權生隱姓埋名十餘載,值了!
知己難逢幾人留啊!
劉懿意料之中地獲得了‘曲州三傑’的幫扶,如釋重負,同父親劉權生閒聊幾句,又仔細探討了一番此行的戰術戰略,便低調地從北門悄然回到了平田軍大帳。
他心中激動了好一陣,旋即又冷了下來,坐在中軍大帳的主位,一語不發。
常璩為人厚重,見劉懿行色匆匆歸來卻有無精打采,便出口直言問道,“將軍有心事,莫不是尊父不肯出山幫忙?”
“嘿,天下間哪有父親不幫兒子的道理?”劉懿搖頭笑道。
“那又是為何悶悶不樂?將軍有難言之隱麼?”常璩緊追不放。
劉懿正在思考北上行軍的保密工作,麵對常璩追問,有口無心地問,“常兄,你可是守口如瓶之人?”
常璩以為劉懿是在懷疑自己的品格,立刻昂然正色說道,“我常氏在疆寧郡乃名門望族,素講信義。當年胡羯亂常,父親刀斧加身亦未動搖信仰。去年,下官仰慕將軍平田造福為民之大義,千裡來投,足見下官之真心啊!”
常璩一領本色布袍,一頂六寸竹冠,連珠炮一般地說完,劉懿立刻意識到常璩對自己的發問似有誤會,趕忙起身與常璩同案而坐,真言真語地道,“常兄,
誤會啦!對常兄的人品家風,本將軍從未質疑啊!方才無端走神,還請常兄見諒!”
於是,劉懿將長安之行的目地和平定兩郡之策和盤托出,而後大手微揚,揉著兩鬢雙穴,為難說道,“克成功業,拯救萬民,我自不是畏難之人,奈何此策若想收效見效,需先行投敵,繼而隱蔽最終目標,最後伏兵忽現,方能克敵製勝。事情難就難在這第一步和第二步,第一步投敵,很可能造成華興郡民變,在第一步的基礎上,第二步的隱跡,則很可能造成軍中嘩變。如何穩定民心軍心,本將軍一時間也無良策啊!”
常璩聽後,哈哈大笑,“將軍聰慧,卻也難免做了局中之人啊!”
劉懿立刻明白常璩語中之意,趕忙問道,“常兄此話怎講?”
常璩單刀直入,“肯不問緣由、不問結局肯跟將軍東去的,自然是極忠之人,必不用擔心兵變。而民變嘛!嘿,將軍,《漢律》中不是還有換防製、輪訓製麼?到時隻需張貼告示,不,是派人私下散布消息,說‘北方邊疆戰事吃緊,平田軍奉詔北上駐防,不日將返’,則民心自穩矣。隻要咱出了淩源山脈,咱平田軍去哪裡,誰又管得著呢?”
劉懿雙目閃爍精光,可又忽然黯淡,“話雖如此,但詐降江鋒,是需要誠意的,而這誠意,無非是遣散平田軍,若其見我平田軍出走淩源,定會趁機派兵攻入華興
郡,老巢丟失,屆時縱然驅逐了秦軍,回兵突襲定成奢望。常兄此計還需細細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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