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瑜上前挽住了曹玉的手臂,勾著紅唇笑道:“世子怕我在後院待著煩悶,便特意帶我出來散心。”
曹玉皺眉。
明明是她拿父親威脅他,非要跟著出來的。
“那我就不打擾世子和大姐姐了。”顧青鳶也不想和前世這對顛公顛婆多說,抬身便要走。
顧寶瑜卻笑著道:“我們姐妹難得見麵便一處走走吧,世子,您先自便,一會兒我再去尋您。”
曹玉還想多看美人幾眼,可看著顧寶瑜警告的眼神,再想到最近父親對顧寶瑜格外偏袒,便隻得不情不願的離開。
顧寶瑜看了白霜一眼,挑著下巴開口道:“我們兩個有話要說,你先退下吧!”
誰知白霜完全不理會她,顧寶瑜不滿的道:“顧青鳶,你身邊的下人怎麼這般沒有規矩,主子的命也敢不從。”
“姐姐說笑了,你是永平侯府的世子側妃,何時是公主府的主子了。”顧青鳶唇角輕挑,不徐不疾的道。
顧寶瑜最看不得她那小人得誌的樣子,氣惱的道:“顧青鳶,我可是你嫡姐,你竟然拿公主府壓我!你以為自己成了什麼鄉君便了不起了嗎?嫁個好人家才算你有本事!”
“姐姐覺得女子嫁人是天大的事,可我並不這樣覺得,女人的價值也不該靠嫁人來體現。”
顧寶瑜卻是輕輕勾起了紅唇,一副看透顧青鳶的樣子,“你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算做了鄉君也還是改不了庶出的小家子氣。不過,誰讓你是我妹妹,就算你不仁不義冷血薄情,我還是惦記你的,我已幫你相看了一樁婚事。”
“侯爺有個好友身份貴重,前麵的兩個妻子都病逝了,你去做續弦不必生育便兒女雙全,又有長媳幫著打理家世,嫁過去就隻剩享福了,是不是極好?”
白霜心裡已經罵起人來。
這人確定是鄉君的姐姐,不是她的仇人?
哪有這般惡心人的!
顧青鳶似被氣到了,緊抿著嘴唇轉身便走。
顧寶瑜見她終於有了情緒,心情頓時好起來,緊跟在顧青鳶身後道:“妹妹,我勸你不要眼高手低太挑揀了,你出身卑微還是帶罪之身,不似我出身高貴又頗有才名,就算有人肯要你最多就是個妾室。這可是嫡妻之位啊,放在以前便是你想都輪不到你呢!”
顧青鳶行至林邊,突然轉過身,眸光閃閃的瞪著顧寶瑜,“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做好人,我便是終身不嫁也不用你管。”
看顧青鳶被氣走了,顧寶瑜心中一陣快意。
她就是看不慣顧青鳶那副清清淡淡,似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今日終是被她戳到了痛處!
隻她並未瞧見顧青鳶忍笑的唇角。
顧寶瑜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正覺揚眉吐氣,忽然出現一人自身後環住了她的腰。
刺鼻的脂粉香自身後傳來,出口的聲音都沾惹著油膩,“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這般迫不及待就要與我私會,還真是放蕩呢!”
馬場上空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有人聽到便走過去瞧發生了何事,許青暗暗勾唇,恍若不知情般跟著走上前。
黃玉竹挽著南陽伯夫人快步趕過去,想讓更多人瞧見黃博文與顧青鳶拉扯的樣子,這樣顧青鳶便聲名儘毀,隻有她黃家一個選擇了。
眾人遠遠便見黃博文正與一女子說著什麼,南陽伯夫人眯著眼睛看過去,“玉竹,那是不是你弟弟博文啊?”
黃玉竹歎了一聲,狀似無奈的道:“可不是嘛!這兩個孩子也是,我早就說過會成全他們,怎麼就這般耐不住性子呢,眼下竟是鬨得人儘皆知了。話說回來,這兩孩子也是真心喜歡彼此,卻因為一些外在問題才耽擱了。”
黃玉竹自說自話,劉氏卻突然抿嘴一樂,“三弟妹,我看不見得是相互喜歡吧!要是人家喜歡你弟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吧!”
黃玉竹抬頭一看,便看那穿著粉裙的女子受驚般遠遠躲開,而她的小丫鬟正左右開弓扇著黃博文。
她頓時怒從心起。
好個小賤人,分明都已經喜歡上了博文,還在這裝貞潔烈女,居然還敢打人,真是反了天了!
她氣衝衝的上前,一把推開小婢女,小心的查看著黃博文臉上的傷,怒聲道:“顧青鳶,你做什麼?”
可待看到那麵生的女子時,黃玉竹愣住了。
這人誰啊?
顧寶瑜也怔了下,這人喊她什麼?
“這登徒子敢冒犯我家世子側妃,打死他又何妨!”這小丫鬟是永平侯安排給顧寶瑜的,行事十分潑辣。
黃玉竹一聽顧寶瑜的身份頓時有些慌了,怎麼就弄錯了呢!
“誤會誤會,我們沒有惡意的。”
劉氏好不容易撿了笑,火上澆油的道:“可方才三弟妹不還說你弟弟和人家兩情相悅嗎,沒想到竟是個輕浮的登徒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黃玉竹一時間有口難言。
她若知道會鬨出這樣的烏龍,就不帶人過來了,也省得落了短處在劉氏她們手裡。
許青眉頭緊擰,他原本便在馬場安插了人手,隻等黃博文和顧青鳶獨處便引人過去,方才那聲尖叫他還以為是顧青鳶受了驚嚇喊出來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顧寶瑜眼珠晃了晃,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可是認識青鳶?”
“你是……”黃玉竹不太確定眼前人的身份。
顧寶瑜端莊一笑,“我是她的嫡姐。”
她以前雖不屑後宅紛爭,但畢竟生於高門大院,聯係到方才的話很快就猜出了大概。
她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顧青鳶,揮著手揚聲道:“青鳶快來,這位公子一直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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