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芝整個人愣愣的,還沒從方才的情景中抽回思緒。
蔣弦見她嚇得臉色泛白,如被霜雪打過的小花柔弱無比,可他心裡卻隻沒來由的覺得膩煩。
弱肉強食,弱者就該被淘汰。
他上前一步,將發簪重新插入她的發髻中,“下回再遇到這種情況隻管打回去,我的女人沒有受委屈的道理。”
她怯怯低頭,囁嚅著道:“你……你當真要娶我?”
直至今日她還是難以相信蔣弦對她的情意。
蔣弦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語氣裡噙著虛無縹緲的溫柔,“你覺得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可是……”顧念芝緊咬嘴唇,失落的低垂著睫羽,“你不是喜歡二姐姐的嗎?”
蔣弦眸中閃過一抹幽色,“我喜歡她與喜歡你並不衝突,你若不想嫁,便當我未曾來過。”
蔣弦失了耐心,廣袖冷拂轉身而去。
顧念芝伸出手,卻不敢去抓住蔣弦,隻能無助委屈的看著他的背影走遠。
她的眼淚簌簌而落,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迷茫,不知自己該做何抉擇。
而此時顧青鳶也得到了消息,心中不禁狐疑。
前些日子見到蔣弦,他還分明對自己言語輕佻,總歸不能短短幾日便洗心革麵了吧。
這裡定然有問題。
然而還沒等到她分神理會此事,白霜便又給她帶來一個消息,“縣主,四小姐被顧寶瑜帶去永平侯暫住。”
“什麼?”顧青鳶眉頭深擰,若是以前她自不會多想,畢竟她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可顧寶釵屢屢違逆顧寶瑜,顧寶瑜那個人自大傲慢,可見不得有什麼好心。
尤其如今她尚且連禮義廉恥都沒有了,居然和公爹做出那等事,簡直是瘋了。
顧青鳶片刻等不得,起身道:“走!我們去永平侯府。”
永平侯府如今就是個大染缸,絕對不能讓寶釵出事。
可顧青鳶還是沒想到,顧寶瑜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
永平侯府。
府中下人嚴陣以待,原因無他,隻因為蔣蓉不知為何突然自假山意外摔落,此時昏迷不醒,而她身下已見紅,到了臨盆之時。
府醫穩婆擠了一屋子,一盆又一盆血水子屋內端出。
永平侯夫人在外間急得團團轉,蔣蓉腹中懷的是曹玉的長子,她盼著這個孫兒盼了太久,此時見這等場景隻覺心急如焚。
“情況怎麼樣?”
穩婆手上染血,搖頭道:“夫人,世子妃的情況不大好,如今她一直昏迷不醒,這女人使不上力孩子自然也出不來啊。再這樣下去,隻怕孩子要不保了。”
“不行!必須得保住孩子!”永平侯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淩厲。
這孩子是玉兒的血脈一定要保住,況且就算大人不保,隻要他們握著這個孩子,寧昌侯府也勢必會繼續幫襯他們。
“母親。”曹玉卻有些猶豫,“您是清楚蔣弦的性子的,若蔣蓉有個三長兩短,我怕……”
永平侯夫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命人道:“侯爺去哪了?還不快去尋侯爺拿主意!”
而此時永平侯正目眥欲裂的掐著顧寶瑜的脖子,眼底猩紅一片,“賤人,你竟敢算計我!”
顧寶瑜卻無懼意,反是勾著唇角握著永平侯的手道:“侯爺,此事哪裡怪得了我,誰讓那蔣蓉撞破了你我的好事。”
見永平侯眼中儘是慍怒,顧寶瑜幽幽勾唇,魅惑一笑,“我知侯爺今日受了驚嚇,是以特意備了好菜款待侯爺。”
永平侯冷眉緊鎖,“你到底在打什麼盤算!”
顧寶瑜掰開永平侯的手,彎著唇攀附上永平侯的脖頸,“侯爺不是很喜歡我那四妹妹嗎?如今她就在後院等著侯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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