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生意一如顧青鳶和孟扶所料,如火如荼。
各家府邸衝著“民以食為天”的禦筆也必須前去捧場,否則便成了不給皇帝麵子。
他們原本隻打算去走個過場,之後不去陛下也不會計較,卻沒想到這一步踏進便再難抽身而出。
山莊不僅可以住宿提供飲食,更設有許多娛樂設施,甚至就連沐浴也有許多名堂。
京中的達官顯貴皆好奢華,可饒是如此也不曾見過可以均勻噴出水流的淋浴,還有開設在室外的各種溫泉池,有紅酒池、牛奶池、還有排濕解毒的中藥池,十分受京中貴婦歡迎。
她們尤其喜歡滑溜溜香噴噴的沐浴露,沐浴之後肌膚嫩滑留香持久,再敷個麵膜做個SPA,瞬間年輕三歲不止,更不要說還有各種內調外用的養生之物,引得京中貴婦流連忘返,狠狠拿捏了她們。
同時山莊還提供了一個新的遊戲——麻將。
客人初聞覺得上手有些繁瑣,可一旦學會了之後簡直欲罷不能。
山莊為了試水隻設立了三個麻將室,皆是場場爆滿供不應求,熱度一度碾壓了其他棋局。
便是那些不喜玩樂的人也會被山莊內新穎的吃食所吸引,尤其在這冷寒的冬日,吃一頓滾熱火辣的火鍋簡直是人間至極的享受。
孟扶扒拉著算盤給顧青鳶看了一個數字,顧青鳶驚訝的瞪圓了眼,“收入竟如此可觀,簡直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更好。”
孟扶彎唇笑了笑,做為一個被酒色財氣浸染的現代人,她隻需稍動手腕便足以將這些單純的古人勾得魂不守舍。
畢竟貪圖安逸享受快樂是人的本性,尤其這些富貴人家無需勞作有大把空閒,又沒有手機打發時間,自會心甘情願花錢找樂子。
“咱們可以再弄兩個鋪子開設麻將館,保準日進鬥金。”
顧青鳶心中有所顧慮,“雖說小賭怡情,可一旦涉及錢財難免就會讓人迷了心智,便如那些出入賭坊之人許多都是貧苦人家,最後甚至落得賣兒賣女償還欠款的地步。”
人是沒有自控性可言的,雖說這些好賭之人便是不來她們這裡也會去彆處,但她也不想介入這些因果中。
孟扶明白了顧青鳶的憂慮,讚同頷首道:“富人的錢賺了也就賺了,從普通百姓身上賺不義之財會遭報應的。我們還是在山莊多備幾間屋子,這樣也能帶動山莊的進項。”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在。
雖然她們原本身處在不同的時代,卻總能領悟對方的思想。
她們還不約而同的決定用山莊的進項開辦女學,女子的地位不會在一朝一夕間改變,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改變一個女子的命運便會這理想多添一份可能。
山莊的生意如火如荼,顧寶瑜卻是坐不住了,又乘著馬車回了顧府。
春姨娘正在顧夫人身前伺候,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捏腰捶腿,可饒是如此顧寶瑜瞧見她便覺得心煩。
“春姨娘哪能做這等下人的活計,若是讓二妹妹知道了豈不要怪罪我們。”顧寶瑜一坐下來便陰陽怪氣的道。
春姨娘見狀便知顧寶瑜定是為了顧青鳶遷怒自己,一邊在心裡咒罵顧青鳶,一邊扯出笑來討好顧寶瑜,“大小姐說得哪裡話,我以前便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便是做了姨娘也不會忘本。”
顧寶瑜冷笑出聲,“你是不忘本,但有些人卻是忘得一乾二淨!”
就連永平侯都在宮宴上吃了顧青鳶的虧,這種感覺讓她極為不快。
永平侯好歹也算她的男人,卻被顧青鳶耍的團團轉,腦袋上還腫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簡直丟儘了臉麵。
春姨娘小心翼翼的為顧寶瑜奉茶,殷勤討好道:“大小姐彆和那小蹄子一般見識,她那般卑賤的人哪裡值得您動氣。”
顧寶瑜沒辦法保持冷靜,她一想到顧青鳶的山莊得了禦筆如今日進鬥金,而她卻隻能靠著侯府微薄的月銀過日子,這種差距讓她難以接受。
“青鳶如今說是腰纏萬貫也不為過,春姨娘穿得倒還是這般寒酸。”顧寶瑜冷冷掃她一眼,挑撥著道。
春姨娘垂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舊衣,再想到顧青鳶滿身珠翠,心裡對顧青鳶的憎惡便更深了。
那個沒良心的東西,虧得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下她,卻一點光都借不到。
一直沒說話的顧夫人落下茶盞,上下打量了一下春姨娘,唇角笑意不及眼底,“衣裳的確是舊了些,正好我命人給你裁剪了一身新衣,拿回去試試看可有不合適的地方。”
春姨娘感恩戴德的連連謝過,才喜不自勝的捧著衣服離開。
顧寶瑜不解問道:“母親怎麼還要賞她東西,如今一想到顧青鳶那個賤人我便寢食難安。”
顧夫人彎唇笑了笑,心平氣和的道:“春姨娘和顧青鳶不一樣,你沒有必要拿春姨娘撒氣。”
顧寶瑜冷哼一聲,坐在椅上擰著帕子。
顧夫人搖搖頭,自己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還稚嫩了些,“顧青鳶再冷血也改變不了她與春姨娘的關係,以春姨娘為刃去割顧青鳶,看她們母女相爭難道不是更精彩嗎?”
“母親可是有了打算?”顧寶瑜眼睛一亮。
顧夫人嘴角笑意森然,噙著冷笑道:“儘管讓顧青鳶那小賤人去斂財好了,畢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那日不慎死了,她的財產自要歸顧府所有。”
任由她翻出波瀾,最後也隻能為她的兒女做嫁衣!
她會好好使用那個小賤人的遺產,定不會讓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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