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鳶心裡籠起濃濃的不安。
她方才隻顧著顧寶瑜和永平侯之事,倒是未曾留意秦雪染不見了蹤影。
顧青鳶連忙抬眸看向秦夫人,果然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竊喜。
她到底對雪染做了什麼!
秦夫人收斂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麵露關切的道:“你快些說,雪染她到底出了何事?明明方才她還在我身邊,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這孩子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今日倒是奇怪。”
崔氏溫聲道:“秦小姐或許是去哪處賞景了也未可知,秦夫人莫要擔心。”
秦雪澄冷哼一聲,心裡還記恨著秦雪染,便趁機抹黑她道:“蕭索冬日有什麼景可賞,誰知道是不是趁機私會男子去了!”
“雪澄,不得胡說!”秦夫人隨口叱了一句,便問向秦雪染身邊的婢女思兒,“快說,雪染究竟如何了?”
思兒不敢言,怯生生的抬頭卻是看了崔氏一眼,便低下頭道:“奴婢不敢說……”
秦夫人皺眉,厲聲道:“吞吞吐吐的做甚,還不快說!”
思兒不敢再誤,隻得道:“大小姐在後園遇到了靖安王爺,兩人……兩人……”
後麵的話思兒沒再說,卻更為引人遐想。
孤男寡女,又能在無人處做什麼?
八成又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有人眼神曖昧的看向顧青鳶,看來有些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要破碎了。
“青鳶,王爺不是那種人,你彆擔心。”蘇晚晚瞪著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安慰著顧青鳶。
顧寶釵也連連點頭,“我也相信王爺!”
未等顧青鳶說什麼,崔氏便蹙著眉心徐徐開口,“我也不相信錦兒會做出有失分寸之事,這裡定有什麼誤會在。”
崔氏略一沉吟,開口與眾人道:“事關錦兒和秦大小姐清譽,還請眾位移步隨我們同去做個見證,以免日後鬨出不該有的誤會來。”
眾人自欣然前往,他們雖想去看熱鬨,可若沒有崔氏開口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去聽靖安王的牆角,如今倒是可以光明正大。
顧青鳶凝眸看向崔氏,覺得她這番做為有些古怪,但見崔氏眉目間儘是擔憂,她晃晃頭,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想來崔氏應格外信任容錦,正是為了保全他的清名才會帶眾人過去見證。
顧青鳶眉頭緊擰,秦雪澄故意放慢腳步,勾著唇角陰陽怪氣的道:“長寧縣主現在感覺如何呀?我雖知你與我大姐姐交好,卻也沒想到你們會要好到分享男人的地步。”
先前顧青鳶替秦雪染出頭掌摑了她,秦雪澄對此一直懷恨在心,如今既有機會自不惜落井下石。
她低低笑了起來,眼裡滿是戲謔,“接下來長寧縣主是要主動讓賢成全朋友,還是打算成就一段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佳話?”
顧青鳶被打斷思緒,皺著眉抬起頭,便看到一張十分惹人生厭的臉。
秦雪澄得意的翹起嘴唇,眼裡儘是挑釁的意味。
隻這時她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害得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你沒長眼嗎……”
祁木語傲慢的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她,冷然道:“你想說什麼?”
見對方是祁木語,秦雪澄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秦家雖然有寵冠六宮的慧貴妃但終究不能與安國公府相較,祁木語性子驕縱又愚蠢,得罪她就麻煩了。
“沒什麼。”秦雪澄隻能不情不願的道。
祁木語冷哼一聲,“沒什麼就給我讓開,好狗不擋路!”
秦雪澄氣得咬牙,隻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等大殿下登基為帝,到時候再要她們好看!
祁木語看了顧青鳶一眼,抿了抿唇道:“天下男子多的是,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大不了換一個!其實……我弟弟祁安就還不錯。”
顧青鳶詫異的偏了偏頭,沒想到祁木語竟會幫她出頭。
還有她後麵那句是什麼意思?
祁木語臉一紅,低著頭腳步匆匆的走了。
顧青鳶這個人還算不錯,若王爺真負了她,不如讓她嫁到自己家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嚏!”祁安打了一個大噴嚏。
他抽抽了鼻子,自己人緣太好,不知道又有誰在惦記他。
祁安跟著人潮往前走,心裡有些沒底,二哥不是好色之徒,就怕著了彆人的道。
若真出了意外青鳶可怎麼辦?
“夫人……就在前麵那裡。”思兒顫著手指指向其中一間廂房。
房門緊閉,不知道裡麵是何場景。
秦夫人勾了勾唇角,提著裙擺快步上前,“雪染,你在裡麵嗎?”
她嘴上雖這般詢問,實則卻連門都未敲抬手徑自推開了房門。
南梔眼眸微轉,小聲詢問道:“老王妃,若王爺當真與秦小姐在裡麵該如何是好?”
崔氏搖頭,眉宇間雖有憂色語氣卻十分堅定,“不會的,我相信錦兒。”
南梔沒再多言,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角。
其實這一幕是她所願得見的。
秦雪染的性子要比顧青鳶好得多,更重要的是王爺不喜歡秦雪染,日後自不會在她身上花費太多心力,那自己的機會便更多了。
這般想著她的心情也急切了起來,畢竟此事關乎於她的前程。
秦夫人率先邁進房中,眾人生怕錯過好戲也緊隨而至,房門剛一推開便看到一對男女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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