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你修煉成我家老爺的魔焰手了?”
看到葉雲背著大劍過來,張小花雀躍問道。
葉雲笑著點頭:“是啊,修煉成了。”
“小花,你和你家小姐,還有你家老爺,你們先去南省等我。”
張小花看了一眼劉玉瑤,嘻嘻笑道:“這麼說,老爺真的要把小姐送給你了。”
“而我呢,那就是陪嫁丫鬟,葉大哥,以後俺也伺候你哈。”
葉雲一臉汗,擺手道:“小丫頭彆瞎說,平白玷汙你家小姐名節。”
“玉瑤小姐,嗬嗬,那我們南省見。”
劉玉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如此,要打擾葉先生你了。”
葉先生?
葉雲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看了看劉玉瑤,又看了看夜雙雙。
夜雙雙朝他投來無辜的笑容,抿嘴沒說話。
葉雲心頭立刻清楚,劉玉瑤是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了。
有些事,想要大家都開心是做不到的。
葉雲純粹不去多解釋,朝劉鬆濤道:“前輩,那我就按你說的,去找拜月台了。”
劉鬆濤叮囑道:“你去吧,記住了,一定要等到月圓的時候,而且得是滿月。”
“剛好馬上今天就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你應該能碰上。”
葉雲點頭道:“放心,即便碰不上,我也有理由給毒後交代。”
“南省金頂山決戰,迫在眉睫,我不可能為她一直在蜀州耽擱。”
劉鬆濤道:“提到毒後,你和她這徒弟夜雙雙。不是我多嘴葉雲,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葉雲擺手道:“前輩不必多說,晚輩或許是見色起意,又或許是拋不掉心頭那點執念。要我不管雙兒,那是做不到的,除非我死。”
劉鬆濤撇嘴道:“那你好自為之,葉雲,你情債累累,將來必定再添,我說什麼你肯定也不會聽的。”
“隻能說,債務這玩意,多到一定程度,那就真的無關緊要了。”
“你欠銀行五萬塊,人家天天逼你要,找上你家門。”
“但你欠銀行五百萬,又差彆個兩百萬,還借了一千萬的高利貸,而你現在兜裡隻有三十塊。”
“那麼這會兒,你就是無敵的了。希望你將來,就像我說的這樣吧,債多不壓身,能一直沒事。”
“你要是有事,那我今天的投資,真的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葉雲有些無語,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搞得他賭鬼似的,到處都是債。
揮了揮手,他牽上夜雙雙玉手,兩人消失在東門出口。
要找拜月台,得先出蜀州城。
東門已經是蜀州城的邊緣,一出門幾十裡,便是鄉下。
葉雲和夜雙雙沒停歇,繼續往蜀州邊界趕。
劉鬆濤帶著女兒,加上一個大包小包背著拎著的丫鬟,一家三口去車站找車坐。
“彆看了小姐,他們都走遠了,真是的。”
看自家小姐落後,張小花聳了聳肩膀上的包裹,防止它滑落,嘴上沒好氣道。
劉玉瑤收回視線,悶頭走過來。
一路所過,路邊的狗尾巴草,全都被她把尖兒給薅了。
張小花嘖嘖出聲:“小姐你可真心狠,這小草長得這麼好,你毫不留情就把它腦袋扯了。”
“你說小草它要是會說話,會不會很傷心?”
劉玉瑤一愣,恨恨瞪了一眼這個小丫鬟:“你說這麼多,無非想讓我給你分擔一點。”
“我偏不,誰讓你這個死丫頭嘴硬,累死你。”
張小花冷笑:“我是老爺花三萬塊錢買的丫鬟,從小就賣身給你們劉家,反正賤命一條,你想咋個折騰就咋個折騰唄。”
“但我知道有些人心情不好,看到葉大哥和那妖女雙宿雙飛,她心裡不是滋味。”
“所以就拿小草撒氣,把小草的腦袋拔了。”
劉玉瑤莫名來氣,上前就要打丫鬟的臉。
啪的一聲,張小花真給她抽了一下。
張小花瞬間就呆住了:“你打我?我們從遠東,一路流浪到江南,又從江南,跑到南嶺。”
“從南嶺,一路風餐露宿來蜀州,一路上都是我照顧你。”
“你感冒,流鼻涕,想吃好吃的,都是我幫你偷偷出去買的。”
“劉玉瑤,我是你的丫鬟,但我也是你的姐妹,你打我?”
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無比的傷心。
淚珠兒一邊湧,一邊憤恨瞪著劉玉瑤,有心痛,有憤怒,還有抓狂。
劉玉瑤手腳慌了,後退一步。
張嘴想要道歉,卻又想起這小丫頭的嘴賤。
她本來就心情不好,這死丫頭還巴巴巴的,打得好。
張小花看她不道歉,也不說點心軟的話,直接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趟,撒潑大叫起來。
一邊叫,還一邊翻滾,身上全是泥和草屑。
劉玉瑤又急又怒:“你趕緊給我起來,那衣服是剛買的,花了老爺兩百多。”
“你這樣造,根本穿不了幾天。”
張小花哇哇大哭道:“劉玉瑤,你讓我起我就起,憑什麼?”
“我告訴你,我和你恩斷義絕了。等報答完老爺的恩情,我立刻找個人嫁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而你呢,繼續跟著你老爹流浪吧。你喜歡葉雲大哥,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就是個可憐蟲。”
劉玉瑤大怒,撲上去就要扯丫鬟的嘴。
但最終她跟著哇的一聲,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哭著哭著,滿臉的鼻涕,彼此被逗笑了。
“小姐,你這個樣子可真醜。”
“呸,你以為你好看呢,你比我更醜。”
“那我們和好吧?我不生氣了。”
“嗯,和好吧,來我幫你分擔一點,老爹真是的,讓你背這麼多。”
“哎呀小姐你彆埋怨老爺,他是我們家頂梁柱,不能背東西的,讓彆人笑話。”
兩人攙扶著起身,互相為彼此拍打衣服,整理乾淨。
抬頭一看,咦?
老爸呢?
老爺呢?
怎麼人不見了?都不等等女兒,還有你貼心的小丫鬟嗎?
兩個小姑娘立刻拔腿去追,嘴裡大罵不停。
已經走遠的劉鬆濤,站在一個小土堆上,遠遠眺望。
昔日的魔焰手已經死了,傳承既然已經送出,那麼他就算真的歸隱江湖了。
但一個女兒,還有一個丫鬟,是真的不讓他省心啊。
每天固定吵架三到四次,吵完又抱著哭,互相道歉,說下一次不這樣了,我們是一輩子好姐妹。
然後第二天起來,因為爭奪一盆洗臉水,又開始吵了,有時候甚至還動手。
劉鬆濤扶額,頭疼,真的頭疼。
從一個江湖退隱,他卻陷入了另一個更加難受的江湖。
葉雲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這一點,才不稀罕他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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