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1章燃燈算計
1887、燃燈的算計
即心生去意,又何必挽留,又豈能挽留,又如何能夠留得住?
當初燃燈在闡教之時,可是副教主,就這樣的地位,人家還不是背叛了?
接引準提可不認為自己出言勸導,就能夠將燃燈繼續留下。
他們更清楚,燃燈在佛門已經到了極限,哪怕在佛門繼續停留億萬年,一切的一切也不會和今日有任何區彆。
它就好似一個天花板一般,死死的橫亙在燃燈的頭頂之上,看得到,甚至摸得到,可就是無法打破。
究其原因,也是因為燃燈天生就屬於地道的一份子。
走錯了路,在一條根本不適合自己行走的道路上行進,能夠走到今日,已經算是燃燈殊為難得矣。
燃燈本人對此不懂嗎?
在地道未顯化洪荒天地之前,燃燈或許對此還一無所知,可當後土娘娘這個地道之主真正顯化世間之後,燃燈又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人家人品或許值得懷疑,可人家的智商卻是一頂一的。
稍微思慮,也能明白自身處境了。
燃燈自然是想要投向後土娘娘這個地道之主的,可想法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做到。
直接去尋找後土娘娘?想想而已,彆說是一個天道境界的強者,就是聖人,想要不被他人尋得,就一定無法被他人遇見,這已經不是幾乎,而是完全。
燃燈對這個想法也根本在升起的那一瞬間就掐滅一空。
他知道最好的辦法,實際上就是直接身入冥土,堅定自己未來選擇地道的決心。
可這裡頭也有著一道門檻需要跨越,那就是燃燈身上佛門的身份。
倘若他隻是靈山一個尋常佛陀也就罷了,多一重身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他卻是靈山佛門的過去佛也,三世佛之一,佛門時間縱橫內的三大支柱之一,任何偏移,不管對佛門還是其他選擇,都將是雙方無法接受的。
地道是地道,天道是天道,不能說雙方就一定需要純粹,但腳踩兩條船更不分主次的話,迎接他們的一定是柴刀劇情。
或者說,鴻鈞和後土娘娘,還沒有到那種無人可選的境地,憑什麼要把寶貴的資源放到你這樣一個牆頭草身上?
對此,燃燈可謂通透,但哪怕他知曉了,內心深處也依舊動蕩不安,之所以如此,還是他已經有了背叛的前科,再來一次,那就真是三姓家奴了。
他哪裡不知道一而再再而三之後,他身上這個‘背叛者’的標簽再也無法撕開?
他也擔心一旦自己身上這個標簽被貼上之後,哪怕選擇了地道,後土娘娘也依舊不會多看他一眼。
一旦如此,那麼他所有的選擇就真是一場空了。
他隻能感歎天意弄人,一次錯次次錯。
他擔心,也同樣不甘,在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在佛門已經沒有可能繼續前進一步之後,他也想過乾脆咬牙拚一把。
隻是,他到底還是猶豫了。
特彆是在如來果斷放下佛祖寶座,果斷離開洪荒天地之後,他似乎發現自己還有著另一個選擇,那就是奪了靈山新一任佛祖寶座尊位,從過去,跨越到現在,成為真正的現世佛門佛祖。
他也知道哪怕去爭奪了,幾率依舊不大,可誰讓那高高在上的佛祖寶座就在眼前,不拚一把自己又如何能夠甘心?
他動了,糾結了億計以往靈山佛門的派係,說服了靈山上古諸佛。
他也知道哪怕說服,實際上這些上古諸佛之中,真心誠意支持自己的或許連一個都沒有,這些上佛諸佛之中,一定有著不少冷眼看待自己做排頭兵的家夥。
這些家夥甚至很願意自己扛著炸藥包衝到最前頭,更期待他燃燈和彌勒爭奪者同歸於儘,而後再在身後揀便宜。
可他知道了又如何?
還不是依舊得上?
還不是要假裝不知道這些,還不是需要給自己催眠告訴自己,這群人是真的信任了自己,選擇跟隨自己的。
他在這個過程當中,可不是一點付出也無,實際上連他都有些肉痛,過往那些收藏,那是眼見著失去大半,就為了這麼一個連他自己都信心不足的爭奪。
他也煩躁,心中更清楚佛門二聖接引準提大概率不可能讓自己上位。
這個幾率甚至於九成九。
一度,他也想過乾脆放棄算了,可又如何甘心?
在他煩躁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也總算冷靜了許多,到底還是理智了不少。
他想著既然自己這番爭奪的結果大概率沒有可能,莫不如以此作為籌碼?
他越想也越是覺得這份可能性不少。
他嘗試過和彌勒溝通,至於其他爭奪的佛陀菩薩,燃燈還真不放在眼中。
他和彌勒的溝通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頭,他沒有把話說得通透,摸棱兩可的給了提示,好在彌勒也是個聰明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暗示了利益。
隻是,他發現彌勒給自己的畫餅似乎隻是看起來美好,更無法讓自己真正從中獲取想要的利益。
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離開佛門,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的烙印在了燃燈心底深處。
他才明白似乎並不需要自己背叛,也可以是‘被開除’,同樣還可以是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燃燈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前路,他自然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被開除’的可能之中。
他這才發現自己可以做的遠比自己想象的多多了。
溫和的一點的,自然是商議,和彌勒商議,甚至是和接引準提這兩個佛門真正的主宰者商議。
隻是,燃燈也知道單純依靠商議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同樣艱難。
他本就是聰明人,當初投靠佛門之時,還知道拉攏一批闡教弟子呢,如何不知道手中是否有籌碼的重要性?
他很快又必須承認自己找來找去,似乎真找不到可用的籌碼。
就在他異常鬱悶之時,魔道出現了,大劫到底將進入極盛的佛門推到了舞台最前方,他才發現自己對佛門的重要性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麼低下。
想通了這些之後,燃燈一下轉變了,他以一個極其快速的轉變,讓自己成為了整個靈山佛門對抗魔道最大的鷹派旗幟。
他的一切言語和行動,都無不在告訴整個靈山佛門,哪怕將整個靈山佛門毀滅了,也要和魔道來一個你死我活。
他才不在乎真按照他的行動,會促使靈山佛門現如何等境地,也不在乎在這個過程當中,有多少佛陀、菩薩、羅漢和比丘們因此喪生。
他知道哪怕自己願意,那混沌之中的佛門真正主宰接引準提二聖也不會樂意。
因為這些,可是接引準提好不容易收藏的瓶瓶罐罐,打破些許,也無非肉痛,忍忍也忍了,可若是儘數碎了,無論是接引還是準提,都不會願意去冒這份風險的。
或許外人會想著無非一個魔道無天而已,區區聖人之下,麵對佛門這樣有著兩大聖人的龐然大物,還不是隨手便可鎮壓?
當真這般想了,那才是不懂得天地大劫的恐怖。
大劫,可是為了清楚天地之間糾纏不休的因果設立的。
其本質就需要勢均力敵。
一旦這個過程當中,接引準提出場了,洪荒天地大概率要讓其他聖人阻擋之,哪怕三清忽略了,洪荒天地就一定沒有其他辦法?
比如催化一下無天,促使其證道混元之類的?
真如此,那佛門和魔道這一場大劫之後,就真要糾纏不休億萬年了。
這一點,無論是接引還是準提,都心知肚明,不到萬不得已之下,是絕不會選擇親自下場的。
同樣,對此有著充分認知的,也有著燃燈。
人家好歹也是曆經過殷商封神的老家夥了,哪裡會不懂得總結?
他就是抓住了這一猜測,才敢這般‘肆無忌憚’,他已經將自己的口號傳遍了整個洪荒靈山之上佛門弟子耳中,收獲的也是無數的推崇。
誰讓這個時期的洪荒佛門正處於最頂峰之時,哪怕是靈山之上的一個小沙彌,那也是心中驕傲不已的,又怎麼可能會畏懼一個突然冒出的魔道?
燃燈不僅僅將靈山之上所有的佛子們內心深處的驕傲徹底激發,還因此將整個洪荒佛門都綁上了和魔道你死我活的戰車之上,就連彌勒等其他爭奪者對此都不敢絲毫反對。
他就好似正自正確一般,是那麼的無法質疑,也不能質疑。
在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接引準提二人,卻是已經對燃燈內心您有所猜測。
他們也必須承認燃燈這分明就是陽謀,已經將整個佛門加上了火烤之上,哪怕他們作為佛門聖人此時出場,也休想將靈山之上這份‘火熱’澆滅。
甚至於很可能因此使得他們兩大佛門聖人在佛子們心中留下一個‘懦弱’的印象,這也絕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他們猜到了燃燈心思,卻也知道此時絕非和燃燈商議之時。
他們選擇了等待,想著哪一日無天凶威被這些熱情的佛子們看到之後,再做出安排不遲。
哪知道事情並沒有和他們預料的那般發展,當他們以為無天這些時日就該前來佛門‘挑釁’之時,人家卻轉身回到了魔界,這份反轉,差點讓接引準提二人瞪大了嘴巴,半晌不知如何言語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這些,燃燈自然不可能知曉,但他卻等得起。
再者說了,如今他在靈山之上的地位,也隱約提升了不少,將這些佛子們心中傲氣激發,自然也會被這些佛子們承認,笑臉相待自然不在話下。
他豈能不知道這些佛子們心中想的是什麼?
不就是那以往幾近透明的過去佛,原來是這樣一個性子,雖不至於和藹可親,可人家和自己卻有著不少心意相通,自然也讓他得到了更大的尊重。
燃燈甚至想著,倘若此時整個靈山的佛子們手中都有著一票,他當選佛祖的可能性至少也要在八成以上。
隻是,這隻能想想而已,一個小沙彌和一個佛陀票數相當,就是他燃燈也不可能認可。
這幫傻叉,今日能被他幾句話忽悠,將自己搞上去,明日,不也可以被其他人幾句話忽悠反對自己嗎,將自己趕下台?
一時話語權和一輩子話語權的選擇,燃燈還是很清楚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忽悠對那些和他修為境界差不多的佛陀菩薩們效果幾乎沒有。
可那又如何?大勢已經被自己推動,他隻需要等待即可。
他是幸運的,無天的一時迷茫得到了救贖,多來一個白虎劉浩的參與之下,使得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從容布局。
比如現在,他推出了玄武洲設立靈山分支的提議,在一陣嗡嗡聲之後,也得到了全票通過。
至於選誰去設立分支道場,燃燈卻沒有繼續分說,也不需要他繼續多嘴了。
他跑出來肉骨頭即可,反正對他而言,那些前往的,未來多半也沒有返回靈山的可能了。
他知道魔道新出,可能夠成為鼎盛佛門的對手,又怎麼可能弱到哪去?
更何況玄武洲如今可一點都不簡單,妖族在其中虎視眈眈,道門在其內搞得風風火火,隔著一個北俱蘆洲的佛門,想要在其中立足又怎可能順利的起來?
他們或許能夠容忍佛門擁有一個山頭,可若是佛門心生擴張之意,迎接他們的,也將是所有原本既得利益者們的聯手鎮壓吧?
如今那妖族在北俱蘆洲和西牛賀州相交處防賊一般防備著佛門,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他不相信這些道理眼前這些佛陀們會不知道,隻是有時候知道了也很難述之於口,因為這和正自正確是相違背的,理智,有時候就是這麼沒有意義。
他悄然退到一旁,麵上笑容一片,冷眼旁觀這群爭奪佛祖寶座的家夥們爭奪這塊肉骨頭,心中卻是冰寒一片。
也是此時,燃燈才明白自己對佛門的情感遠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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