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3章法則
1889、法則
任何事務，在沒有出現之前，不代表其就不存在。
洪荒大地之內，坊市可不是一點半點，天庭諸多仙神難道就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是人家認為價值稀少罷了。
可有時候，自己內心衡量和現實之間的差距也遠比想象之中的巨大。
坊市在紫微星域內最初之時，或許不過是修為最低的一群天兵天將們使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修為更高者發現其中價值，這些人隻要在其中淘到好處或者便利，也就無法離開了。
它彷佛一個漩渦，但凡從中受益者，就不可能停下。
到如今，幾乎可以說將天庭之中半數以上的仙神席卷。
無非是越是修為高者，前往的次數越少罷了。
至於擾人修煉，這不過是偽命題。
紫微星域何其龐大？
便是眾多諸天之中，能夠在大小上勝過它的，也沒有多少，它說是一個星域，卻也和一個宇宙沒有任何區彆。
不過其核心乃洪荒紫微星罷了。
劉浩當真需要清淨，隻需要封鎖紫微星即可，至於其他區域，又何須拿來衡量自己的赫赫天威？
事實上，那無數坊市的出現，建立這們，哪一個又不是避開紫微星？
得寸進尺是人性，但那也要看對誰。
你看到一頭老虎拍在那眯著眼沒有吃你的行動，可若是你得寸進尺的去摸老虎屁股，那就怪不得你找死了。
實際上，就連劉浩本尊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心血來潮建立的坊市，會發展到如今程度。
那太上老君低調來過一次，彆人不知道劉浩還能不清楚？
他也知道這些坊市之中，還缺乏一個最主要的關鍵，也就是貨幣，但他卻也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動作，而是任之由之，也在觀察未來到底天庭會以何種中間物作為交易基礎貨幣體現。
對此連一知半解都無的鬥姆元君卻不可能想到這些。
洪荒，仙凡的隔閡是巨大的，越是修為高深的仙神，也越是對人間沒有了好奇心。
其本質，還是以往隻有天道顯化，也成為了所有修行者們唯一的追逐對象。
這些，未來勢必也會改變，但同樣需要時間。
哪怕鬥姆元君修為已經算得上洪荒高層，但她的眼光相比於最頂層的一小戳人口，依舊有著巨大的差距。
這份差距，可不是教導可以做到的，也從來都需要自行去領悟。
這也是通天不明確告知鬥姆元君內情的緣由。
為了弟子，通天可以向劉浩索取周天星鬥大陣布置、掌控之法，但再多卻也是害了對方。
鬥姆元君更不可能知道，通天這麼做還有著更深層次的意圖，那就是通天明確知曉劉浩紫微大帝尊位之上不可能長久的做下去，因為隻要劉浩證道，紫微大帝推出也將是早晚的問題。
到了那時，新的紫微大帝人選倘若還是劉浩指定尚可，倘若是其他人指定呢？
比如昊天，比如元始天尊呢？
到時候鬥姆元君在洪荒周天星鬥之中的權能可就尷尬了。
這種尷尬，倘若已經學會掌控周天星鬥大陣麵前，卻毫無問題。
作為師傅，又有哪一個是不未自家弟子考慮的？
在殷商封神之前，通天決計不會樂意自家嫡傳弟子在天庭之中任職，可現在卻完全不同，有沒有這個職位還真不一樣。
因為新一輪的封神可還沒有結束，依舊掛職，依舊承認自己這些尊位，就意味著不再需要在新的封神之中廝殺，有這樣可避免生死有何樂而不為？
再者說了，這些尊位上，還不是可以持續不斷的得到來自於天地之間的氣運和功德？
雖少一些，也好過沒有吧？
必須承認，失去了才會越發珍惜。
通天就是如此，在殷商封神之前，截教門下弟子無數，自然也不怎麼在乎，可在一次幾近覆滅之後，他的心態就完全不同了。
像如今這般，能夠舍得聖人麵子未自家弟子謀福利之事，在以往的通天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他向劉浩討要周天星鬥大陣，可不是單純的為了一個陣法而已。
通天可是洪荒最大的陣法大家，但凡陣法，在他麵前出現過一次，不說就學會，但也一定不可能一無所知。
換言之，通天是有能力教導鬥姆元君周天星鬥大陣的。
可有能力依舊向劉浩討要，目的自然不可能那麼簡單，更多的，還要一個‘名副其實’，也就是劉浩願意下方洪荒周天星鬥的掌控權給鬥姆元君，這才是最關鍵的。
因為有了這一口子，未來哪怕紫微大帝換人了，鬥姆元君掌控周天星鬥也依舊是具備權能的。
隻是這些，鬥姆元君卻不可能明白，師傅讓自己學，那就學，眼看師傅再次詢問，明白了其中重要，就在未來多耗費更多時間研究。
通天的詢問，實際上也是這個目的。
通天的變化，作為嫡傳弟子，鬥姆元君可謂最清楚不過。
在以往，哪怕鬥姆元君作為通天嫡傳四大弟子之一，也沒有見過通天這般親近，她同樣享受這份來自於師傅的愛護，如何不能感受到自家師尊對自己和小龜靈聖母的非凡親切？
她是真的能夠感受到一旦自己出現意外，眼前的師尊那絕對要爆炸的。
她喜歡這種感覺，反而也為此擔憂，哪怕脫離了封神榜，她也不願意四處遊曆，在清除洪荒天地大劫依舊持續之際，她寧願做個宅女，每日裡幾乎除了修煉，就是照顧自己這個重新孕育歸來的師妹。
她能感覺到，聖人們自然也能。
麵對這麼一個通天，哪怕元始天尊和接引準提也不敢當真去斬殺鬥姆元君幾個的。
發飆的通天，他們可是見過一次的，也絕不想再見一次。
要知道如今誅仙四劍可是已經被通天取回，哪怕失去了陣圖，那也是誅仙劍陣，哪一個聖人又願意品嘗一番？
金鱉島，鬥姆元君盤坐在一張蒲團之上，小龜靈聖母則直接坐在她懷中，時不時還發出哼哼歌聲，聲音雖小，卻也清脆，一點也不會乾擾通天和鬥姆元君溝通。
顯然，這樣的他們已經習慣。
這換做以往的通天，是絕無可能。
說是溝通，實際上大都是通天給鬥姆元君解惑。
洪荒，自劉浩踏入之後，自四靈聖獸到場逐漸融入之後，自洪荒天地越發朝著太古重歸之際，原本隻能參悟大道、天道的修行，已然有所改變。
在以往，被鴻鈞徹底封禁的法則參悟，如今也逐漸放開口子。
但這種放開，也隻是放開參悟，而非凝練。
前者，是學習，後者，可是會對洪荒天地造成損傷的，哪怕放開了法則的參悟，未來也不可能真正放開。
這些道理，通天作為聖人最清楚不過，也是因此，他幾乎每一次和弟子講解諸多法則之後，也都會提醒一句；
歸根結底，還是他擔心弟子們會經受不起誘惑，去偷偷凝練法則，一旦如此，那麼就一定會和洪荒天地結下莫大因果；
一旦沾染上這樣的因果，無形之中，也一定會被整個洪荒天地針對，各種未知的危險很可能就會在喝水的時候將你嗆死。
特彆是在如今大劫還未結束之時，哪怕你自封家門，靜誦黃庭經也無濟於事。
作為洪荒天地的聖人，三清和接引準提等人，也同樣有義務維護洪荒天地的根基，被他們發現了，那是真的不會絲毫客氣，當場斬殺才是歸途。
維護洪荒天地的穩固和提升，聖人們才是最堅定的一群人。
這般多次提醒，哪怕沒有告知任何緣由，鬥姆元君也知道有些東西是她絕對不能碰的。
她幾次想要詢問，可話到嘴邊也依舊選擇了放棄，她心中有一種感覺，倘若她詢問了，眼前的師尊一定會告知自己，可那也一定會讓師尊為難。
她必須承認，有些隱秘，一旦告知了她人，將無可避免的傳播開來，也就不再是隱秘了。
殊不知，通天以及聖人們隱瞞這一事實，並非傳播開來不好，而是擔憂參悟法則這條道路被眾生所知之後，無數人投入其中，哪怕禁止，也定然有著無數人去凝練法則。
當然，這裡頭還有著另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聖人們更清楚不修大道，隻學法則，就好似拿到了刀具，隻會施展自己力量，而無法從心靈上做到掌控這一股力量。
這樣的修士一旦成為了洪荒天地的主流，對洪荒天地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大禍也，因此而使得未來再一次天地大劫開啟之時，那就真要打的個天翻地覆了。
不修大道，便不明是非，空有力量，隻知道力量製勝者，往往才是最不可控的。
聖人們對這個道理太清楚不過，就好似通天，他哪怕加到弟子參悟法則，實際上也僅僅對準聖修為之上的弟子傳授。
法則，可不僅僅隻有準聖才能參悟。
人家也是一種修倒模式，也同樣是能夠從零開始的，無非的難易程度罷了。
那巫族不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嗎？
相比於如今的洪荒眾生，當初的巫族可是出生之際就自帶法則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可就算如此，人家還不是需要抽取洪荒天地內的法則以供己用？
他們某種程度而言，也同樣是在抽取洪荒天地的根基，被洪荒天地反噬幾乎是明擺著的事情。
當初和他們爭奪天地主導權的妖族，也在那一戰之中沒落了，可人家沒落歸沒落，相比於巫族幾近滅族又算得了什麼？
就好似帝俊太一可以從命運長河之中歸來，可那些隕落的祖巫們呢？
依然沒有任何歸來的可能性，否則人家後土娘娘早就做了。
由此，也可見這條道路的艱難也。
他在某種程度上，是比較快速，似乎入門了就能夠很快學會，當然自身在此道之中的天賦也占據了主流。
就好似巫族一樣，自身自帶的法則，對他們而言就好似喝水一般簡單，彷佛天生就會，但會歸會，沒有凝練出自己的法則，也是有著頂點的。
就好似你學會了，可能夠使用了，可就是沒有自己的，自然讓你的天花板難以突破。
在這個天花板到來之前，它幾乎可以讓你一路順風順水，可當你觸及到自身天花板之後，往往就會讓你在這裡困守一輩子。
在這樣的狀況下，又能有幾個法則修行者能夠依舊堅持不去凝練自己的法則？
這就使得這條道路之中，出現了生與死的分界線。
滿足者倒也罷了，不滿足者，一旦越界，九成九都無法抵擋來自天地的反噬，也定然會讓自己身死，而後以往所得的一切都重歸於天地，化作天地營養的一份子。
它看起來就是彷佛不歸路，真正明白人都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其中。
但這些，對聖人們而言卻已經無所謂，洪荒天地內不能凝練法則，天地之外的混沌之中呢？
對聖人們而言，踏入混沌深處難以做到，可在天地邊緣，還不是來去自如？
他們到了如今境界，往前一小步都需要無數年，在自己的主修之外做些嘗試，又能在參悟法則之際反饋自身對大道的參悟，何樂而不為也？
通天將這一道路，教導給鬥姆元君，何嘗不是儘早的給自家弟子在這一道路上打下一個基礎？
他無法確定自己弟子之中，是否未來能夠出現證道成聖或者證道混元者，可也不妨礙他將自己所知曉的證道途徑早早在弟子內心埋下，萬一弟子之中，就真有特彆適合法則道路的呢？
再者，諸天萬界狀況，哪怕通天沒有去過，也從劉浩口中得到了最重要的情報，那深淵隻是聽聞劉浩形容，通天便已經知曉哪怕他親自前往，也絕不可能討得好處，那才是諸天萬界未來真正的大敵也。
麵對這樣的敵人，他可不想自己弟子未來真正麵對之時，缺乏應對的手段。
不得不說，如今的通天依然大不相同，或許也是失去了太多截教門徒，以至於如今每一個留下的，都成為了通天眼中寶貝，那種嗬護之心，也唯有真正經曆過的弟子才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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