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7章 兩頭憂(1 / 1)

第1877章兩頭憂

1893、兩頭憂慮

白素貞是幸運的。

作為洪荒天地之中的白素貞,她可不低配版。

她的幸運同樣不止於此,劉浩的到來,使得她提前被發現,也因此提前了許多時日出生。

那一顆被種植在她出生之地的‘偽蟠桃’,哪怕加了一個‘偽’字,對於一條剛剛出生的小白蛇而言,作用也依舊顯著。

她以為自己腦海之中的功法,是傳承於自身血脈,那隱約夢中的女衣女子身影,她以為是自己母親,卻不知道那分明是通天留在白素貞識海之中的無當聖母印象。

她看不清,更十分模糊,她認為這是自己修為不足導致的結果,殊不知也唯有她未來真正遇到了無當聖母之後,她才能恍然。

她的功法,源自於通天,自然攜帶者神刻的截教印記,但也是因為來自於通天,能夠一眼看出的,勢必也是聖人門徒。

她一出生,就可謂有了深厚的底蘊,但也不能說因此她就一路順風順水。

她的洞府,可是在青城山,這裡可是東勝神州也,這般一個靈氣蔥鬱之地,又怎麼可能沒有山門存在?

她還未出生,實際上已經有了靈覺,在蛋殼之內孕育的時日裡,她可不是一次兩次聽到周圍修士的行動。

為此,她可是一點半點的擔憂,這些擔憂,哪怕她出生了之後,哪怕她自認為自身修為已經有了本錢之餘,也依舊沒有停止分毫。

她可不是傻瓜,相反,她從來都聰慧,很快就從周邊那些妖獸、小妖們口中得到了自家洞府的尷尬之處。

這青城山,那宗門分明已經占領了此中億萬年,就是她出生於此,也不敢認為這裡就隻能是自家。

她並非霸道之人,這可不是因為她修為不足的緣故,先來後到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她同樣知道哪怕自己退後一步,認可了青城山原本宗門的主導地位,人家多半也不會分割任何一寸土地給她定居。

也是因此,她出入青城山之時,每一次都小心翼翼著。

可她哪裡知道,哪怕在東勝神州,青城山也是道家洪荒大地上四大名山之一,人家供奉的可是太上老君也。

這樣的道門聖地,又怎麼可能對自家道場之內的變化一無所知?

幾乎在白素貞第一次走出自家洞府的時候,青城山上的掌教就已經有所感悟,自然的也將目光鎖定於她。

當時的白素貞不過是一條玉白小蛇,可落在青城山掌教眼中,卻也是霞光漫漫。

這樣的出生,青城山掌教又怎能不驚?

好歹是道門四大名山之一,青城山掌教雖修為在洪荒天地內算不得高手,但結合自家底蘊寶物,推算一番卻也恰當。

青城山掌教自然不可能從白素貞身上看到劉浩和通天,但從中窺視到騰蛇夫婦卻沒有多大問題。

他自然要將此時上報,得到的結果自然也讓他明白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他是青城山掌教,道門四大名山之一,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地位可以和道門三代弟子相媲美,無論是嫡係還是記名。

他更清楚截教祖師靈寶天尊早就從紫霄宮走出,那殷商封神榜上的諸多截教弟子儘數脫困,哪怕絕大部分已經脫離截教,可那又如何?

當真自己做了讓截教憤怒之事,迎接他的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他死了,青城山也不過是換一個掌教,該存在依舊存在,該延續億萬年也依舊延續億萬年。

他不過是掌管青城山,也從來不認為青城山就是自己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再說了,哪怕沒有截教這份關係,他難道就敢那白素貞如何了?

那騰蛇夫婦可是女媧娘娘座下,如今女媧娘娘可是人道之主也,當真惹惱了女媧娘娘,整個青城山填進去,聖人多半也不會為之出頭吧?

他也知道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於幾乎為零,可他敢賭嗎?

他敢去賭騰蛇夫婦在女媧娘娘心目之中的地位嗎?

要知道,當初補天之時,騰蛇夫婦可就在一旁幫助女媧娘娘的,如今白素貞身上那霞光漫漫,不就是一種最大的展示嗎?

那分明就是功德浸染之下的答案,人家那根本就是一出生就有著其他人根本無法想想的起跑線的。

青城山掌教倒不至於因此就嫉妒了白素貞,作為道門弟子,他對此十分淡然,在他掌管青城山的歲月裡,多少以往他認為的天驕,又有多少是走到至今的?

走到至今的,其天賦之流或許是一個重要因素,但絕對不是一個決定性因素。

功德,是可以讓一個修士順風順水許多,可功德無法轉化為自身氣運的話,總會隨著自己的行為處事消磨殆儘。

無非是眼前的白素貞比他以往所見的都要多上不少而已,無非是其天賦確實讓他也為之一震罷了。

那也是人家該得的,那也是人家父母當初補天,洪荒天地嘉獎的。

實際上,青城山掌教甚至認為這樣的嘉獎對白素貞而言並非最好的選擇。

倘若當初騰蛇夫婦沒有選擇幫助女媧娘娘,而是在混沌女媧宮待產,選擇將白素貞在女媧宮小天地內孕育,就是沒有這些功德,人家的起點隻會更好,路途也隻會更加的順利。

換言之,白素貞哪怕有一個極佳的出生,實際上人家也已經是最無奈的選擇,剛剛出生,磨難就已經伴隨自身也。

作為一個宗門掌教,他最清楚在野和作為體係內最核心嫡係人員之間的差彆有多大。

倘若白素貞出生在女媧宮,哪怕根本無法入女媧娘娘雙眼分毫又如何?

人家父母騰蛇夫婦手中的資源,也足以讓白素貞遠超如今。

這一點他清除,他相信騰蛇夫婦更清楚。

作為父母親,騰蛇夫婦如今勢必是雙眼緊緊盯隨的吧?

人家騰蛇夫婦難道不知道白素貞出生之時,實際上已經伴隨著劫難之氣嗎?

可不要以為當初女媧娘娘補天就隻有功德,天塌之時,對當時的洪荒天地而言,同樣是一場巨大的劫難,但凡在這個實際點出生的,就沒有不受到天地劫難之氣伴隨的,這就是沾染也。

也是因此,當時的騰蛇夫婦這才選擇將白素貞產在洪荒大地之上,他們的離開,也勢必是伴隨著莫大的悲傷和愧疚;

他們可以允許自家孩兒在接下來是歲月裡一路坎坷,可若是哪一個不著眼的要奪取自家孩兒的性命,騰蛇夫婦就真沒有任何顧忌了,也一定會殺下洪荒,將凶手所在的勢力攪得天翻地覆不可。

青城山掌教也從來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這才是人之常情也,他自家宗門弟子倘若出了意外,難道他就不好好調查一番,就不做那‘護犢子’之事了?

他對白素貞並不妒嫉,但也不代表他對白素貞的‘跟腳’沒有絲毫的羨慕。

又是女媧娘娘‘門下’,又是截教門下,這可是雙向保護也,和當初的哪吒又有什麼不同?

當初哪吒可真是大魔王一個,幾歲孩童,就可以將東海三太子給抽筋扒皮的,他一度也擔心眼前這個是另一個‘大魔王’。

出於這樣的顧忌,他這段時間可以說什麼也沒做,就光盯著白素貞了。

好在所有的擔憂都沒有發生,和那哪吒正好相反,眼前的白素貞似乎非一般的低調,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著如今高級的跟腳。

看著白素貞每一次外出彷佛‘小偷’一般警惕,青城山掌教一度麵皮抽抽,他自然也樂得配合,也是至今為止,白素貞在青城山之內,都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青城山弟子的真正原因也。

青城山掌教不知道這樣的做法能夠持續多久,他是一日一日的看著白素貞修為在提升,到了如今,更是已經真仙水平,總有一日回成長成為一個龐然大物,到了那時,就是雙方想要裝傻也無可奈何了。

他倒不算懼怕這份碰撞,他多少也知道了騰蛇夫婦的‘目標’,無非就是不傷其性命,不損其根基,些許打打殺殺,也都儘在掌控之內。

可一旦出現了打打殺殺,那不就是因果了嗎?

人家白素貞或許不怕,可青城山那些弟子們呢?定然會因此損傷眾多吧?

在這樣一個大劫依舊洶湧的狀況下,誰又敢於確保事情不會朝著不可掌控的局麵推動?

他一直擔憂至今,好在今日開始,他的擔憂總算告一段落。

他擔憂,白素貞同樣也在擔憂同一種可能。

白素貞修為在提升,實際上也是知識麵在提升,對洪荒天地之中,不說隱秘,但一些四海皆準的信息卻很容易收集。

洪荒天地何其浩瀚也?其中多少恐怖凶物潮起潮落?那高高在上的聖人橫亙天際,雖所見者數量極其稀少,但白素貞卻從來不認為這就是傳說。

青城山供奉的可是太上老君,聖人化身之一也。

白素貞可不認為憑借自己區區一個小妖就能炸刺,她左右衡量,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停留在自己出生之地了。

她對洞府內那一顆‘蟠桃樹’極其珍惜,但也知道一旦自己將之拔起,勢必沒有移植的可能,她隻能忍痛放下,在將自己洞府布置了無數個自認為最強的陣法之後,她這才悠然離去。

也這才出現通天眼中白素貞在人間城池內優先逛街的畫麵。

必須承認,從一開始就修行截教正宗法門的白素貞,化作人形之後,身上根本沒有絲毫妖氣,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有道真修。

她雖不能說白紙一片,卻也隻能算是懵懵懂懂行在人間,她一身絕美,總會引來覬覦之輩,她身上的劫難之氣,也總算有了第一次激發。

這些,都一一被通天看在眼裡,那些將貪婪之色貼上白素貞的,也儘在這一劫難之中合該身死之人。

這根本就是洪荒天地借助白素貞手中的長刀作戰,可留給白素貞的,卻也是一路風雨交加。

東勝神州,從來都是道門掌控,其麵倒也祥和,可若說這祥和之下就沒有那些肮臟事那誰也不會相信。

水至清則無魚也,人過三員,勢必摩擦,何況億萬之數?

因果在其中的糾纏,也從來沒有休止過,即因果糾纏,就一定要給一個清理的時機,眼前不正是時候嗎?

通天,幾乎是眼看著白素貞一路上打打停停,打了小的,就會出現老的,滅了老的,還有更古老的,彷佛沒有儘頭。

他眼看著白素貞從一開始遊刃有餘,到如今多了一絲狼狽。

可也在其中,通天看到了白素貞的快速成長,手中的雷法都以及那個運用逐漸熟練,這一日,更是從對手手中強奪到了一柄仙家寶劍也。

看著白素貞對這病寶劍那般珍惜,彷佛了不得的寶貝,通天一度也嘴角微扯,這般沒見識,倒也怪不得人家。

他更清楚就是因為眼前變化,使得白素貞有了離開東勝神州的心思,如今更是已然付諸了行動。

他以為白素貞會朝著南瞻部洲行進,可他這份猜測很快得到的反駁,如今的洪荒天地可是多了玄武洲,如今的白素貞,可算不上被打擊過,心中意氣風發可依舊不少。

這些,對通天而言,何嘗不是歡喜的?

南瞻部洲,乃人族正統之地,如今相比於從前,修行也算跨越式進步,然這點進步,在洪荒天地之中又算得什麼?

去了南瞻部洲,白素貞是可以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安安穩穩了,可安穩了卻不代表就是最好的選擇。

修行,在通天眼中就是逆天而行,不進則退,就必須迎難而上,怎能逃避之?

他看著白素貞一步一步被逼走玄武洲,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爽的,可他也知道這隻是天意。

他同樣不擔心白素貞進入玄武洲之後出現生死之局,無非是眼前的磨難更上一層而已,風險不也和收益等比嗎?

在東勝神州,老家夥們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可在玄武洲卻不然,可這些老家夥不可能看不到白素貞身上那清晰的截教嫡係烙印,這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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