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交織
1896、交織
一方天地內，影響力的總數是固定的。
也就是說，當你的對手影響力在增大之時，也意味著你自身影響力在降低。
這就是昊天此時的心態。
他很不想將劉浩作為對手看待，因為他明白劉浩座下的紫微大帝隻是一時的。
可哪怕一時，當紫微大帝影響力劇增之時，備受壓力的還不是他這個大天尊？
昊天甚至想著，這是否就是紫微大帝劉浩故意為之，看似閒棋一枚，也是早就計劃好的。
當然，這個想法很快也被他掐滅在腦海之內，哪怕自己的猜測就是現實又如何？
有些事可以做，但絕不能說出口來，因為一旦挑明了，就必須擺放到台麵上，就隻能刺刀見紅，就必須分出個你死我活來。
作為洪荒天庭天帝，大天尊尊位擁有者，倘若他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其他人又該會如何看待他？
你昊天就這般沒有自信了？
這樣沒有自信的昊天，是否還繼續擁有資格承擔洪荒大天尊的重任了？
他幾乎不用想，就能夠知道那鋪天蓋地的懷疑也將蜂擁而至。
那紫微大帝或許對他座下那天帝寶座並不感興趣，可其他人呢？
他相信覬覦者定然無數，當真他離職了，也有的是仙神樂得競爭。
持天之道，又能多少仙神能夠經得起誘惑？
除去那些聖人們，除去那些已經內心確保自己能夠證道者，其他人勢必沒有一個能夠抵擋得了這份誘惑吧？
昊天一度也是慶幸的，好在如今天庭影響力劇增的是紫微大帝，人家三屍化身之一，那也已經證道混元了，顯然對天帝寶座的興趣不會有多少。
那就隻能是巧合之下的博弈。
事件的驅動，迫使雙方已經坐上了戰車，戰車開啟，也隻能前行，唯一該高興的，或許就是這兩輛戰車隻是在競速而非戰鬥。
這樣的事件來得突然，對昊天而言，弊端確實也是無數，可弊端之外，也同樣有著諸多利益。
洪荒，天庭殷商封神榜單解散，毫不猶豫脫離榜單，徹底離去者不少，可留下的也依舊很多。
其中留下者，闡截兩教人員同樣不少，比如趙公明鬥姆元君等等。
這些人，原本該被封神榜約束，不得不為天庭效力。
可這種效力，昊天就真舒服了？
恰恰相反，強力之下的效力，往往也是最沒用效率的。
因為他人的抵觸心理也同樣是最嚴重之時。
說白了，當時的昊天哪怕想要給予這些人員任務，人家不得不接了，其結果也很難讓昊天滿意。
那不是一推再推的延遲，就是各種各種借口的難處，甚至於很多到最後也沒有辦成。
麵對這樣的結果，你又能拿這些人如何？
但真以封神榜來鞭撻他們嗎？
那不是直接和鞭撻通天教主一個模樣？
也是因此，昊天過往幾乎從來隻當這些人不存在了，在上朝之時，人家該點卯點卯，下朝之後，人家該如何如何。
相互之間，大家最多也就不撕破臉皮，維護著天庭運轉而已。
可現在，殷商封神榜單約束消失了，那些留下的，反而內心的怨念也消散了。
他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怨恨什麼的，有那時間，好好將原本失去的修煉抓緊一些不好嗎？
反而也是因此，他們對昊天這個大天尊也客氣了，他們依舊可以保留如今的天庭尊位，昊天這個大天尊、天帝，多少也是擁有話語權的，說白了，當真不爽了，昊天也是有權利‘解雇’他們的。
自然，他們如今運轉天庭的動力也足了許多，很多事，甚至於根本不需要昊天開口，他們就已經將自己該做的事情搞定。
比如那聞仲，這段時間裡可要比此前忙碌太多太多，在以往，聞仲可從來沒有親自出馬去主持過天劫，現在呢？
就是昊天看了，也不得不點頭稱讚，這個來自於殷商最後一個太師，可從來都名副其實的。
那雷部，如今可是整個天庭之中，最井井有條的一個也不為過。
昊天很清楚，這就是相互尊重而已。
你想著去奴役他人，還想著他人能夠為你發自內息你的赴湯蹈火，有這樣的好事嗎？
說白了，最好的辦法，永遠都是雙贏，利益的共享，相互的促進。
相比於此前，昊天自然也對如今的狀況滿意。
他模仿建立的市場，哪怕看起來依舊蕭條，這些闡截留職者們，還不是一個個都十分給麵子，開業之時，可是幾乎所有人都到了，哪怕已經長期在人間主持商道的財神趙公明也沒有缺席。
這已經是天大的態度了，他昊天也確實該感謝。
可這些感謝，在今日通天本尊出現在紫微星域之時，昊天一下就消失一空，一度腦海有些空白。
聖人，乃洪荒天地真正的管理者，而聖人之中的三清，更是他昊天頭頂上真正的‘上司’也。
是老板之一，這樣的老板，一舉一動之間難道就沒有深意了？
昊天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和通天有著多少情誼可言。
哪怕過往有著情誼，多半也是惱怒居多。
莫非通天聖人心中已經想著將他昊天換下去了？
由不得昊天要多想，好在他很快也冷靜了下來，他不敢運用神識去觀側通天做些什麼，但他心中那一瞬間巨大的波動，也一度讓整個天庭微微震動。
這份震動，可不是誰都能發現，可這份震動卻瞞不過任何一個聖人。
通天自然也在其中，他幾乎瞬間就發現了眾多目光掃向自己，也在這一瞬間，他立馬就知道了其中緣由。
通天心中是苦笑的。
不能說他一步錯步步錯，但也相差無幾。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一時情緒之下的行為導致的‘蝴蝶效應’。
按理，這本不該是一個聖人所為，可再不該也在他身上發生了。
他一開始以為是天地大劫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可很快他發現並非如此，之所以那一瞬間的情緒化，本質上還是因為自己的行為處事一度受到了劉浩的影響。
換成以往的通天，聖人通天，任何事在行事之前，哪一個不是在心中已經計算了億萬次，哪一個不是已經充分考慮了無數可能？
可以說，聖人行事，可超級計算機也沒有多少區彆。
可通天自從可劉浩解除了之後，這樣‘萬事不漏’的行為也逐漸被他拋棄，聖人到底還有著‘人’字，既然還是‘人’，情緒化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至少在以往這些時間裡，通天還是很快樂的，這種快樂，似乎在成為聖人之後已經再也沒有過了，他也十分享受這種快樂，也才有了哪怕發現自己情緒化之時，依舊沒有多少感覺。
當然，這其中也有著大劫緣由，且占據還不少。
找到了原因，通天也隻是苦笑一下，至少他並不認為這有多大錯誤，皮一下又怎麼了？
又不是無法挽回！
在洪荒，有多少事情會是一個聖人都無法挽回的？
當初殷商封神之時，他計算了無數可能，到最後還不是出乎意外了？
既然無法全能，換一種方法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唯一可惜的，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導致自家截教三代弟子白素貞早早被聖人們知曉了。
通天的判斷沒有任何錯誤，當聖人們目光掃向通天之時，很快也從紊亂的天機之中看到了白素貞，自然知道了一切因果的源頭在哪。
混沌須彌山之內的接引準提幾乎瞬間就鎖定了白素貞，他們二人的修為，如何看不出這條小白蛇跟腳？如何看不出這源自於女媧宮騰蛇夫婦後人，將會是他們佛門此番沒落之後再次崛起的關鍵？
接引準提對此番大劫佛門即將沒落是隻能接受的，就好似此前三清接受他們佛門大規模崛起是一個道理。
天地大勢也，在天地人三道之主儘數顯化的狀況下，也絕非他們區區兩個聖人就可以阻擋得了的。
他們接受，不代表就不想再次崛起，相反，任何一個可能的利好因素，他們都一定會死死的抓住。
在此之前，那是一片混沌，如今呢，好歹出現了一抹亮光，又怎麼可能會放棄？
可這一抹亮光，依舊和通天，和截教有關，也依舊和女媧娘娘這個新晉的人道之主有關，這讓接引準提內心一度也有些嘀咕。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隻是相互對視一眼，二人的舍利子也都引導了出來，手中靈寶更是一個也沒有放過，他們需要測算一下，至少需要一個將眼前的可能確保。
很快，他們麵上也出現了笑容。
他們看到了通天並沒有在其中做些什麼，似乎也接受了未來佛門沒落之後的‘立威’，至少眼前沒看到通天參與其內。
他們直接無視了通天警告，他們可不傻，截教已經不是殷商封神時期的截教，門下才多少人，他們需要將白素貞如何嗎？
更何況白素貞好歹也是女媧宮之下，如今的女媧宮可不比以往，佛門可一點不傻。
隻是，他們也知道今日的測算並非絕對，保不齊哪一日通天心情不好了又產生了其他想法呢？
說白了，就是必須將這份可能儘早的確定下來，而確定，在洪荒天地之內，就是聖人們意見的統一。
這其中，通天當著他們的麵點頭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換句話來說，他們被通天敲詐這件事已經無法避免，對此，哪怕他們心痛也必須承受。
此前為了西遊，他們還不是逼著老子和元始天尊償還殷商封神之時的因果了？
無非是各種妥協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也沒有忽視女媧宮的影響力，哪怕他們明知道人家女媧宮對此並不在意也需要做些什麼，比如得到騰蛇夫婦的點頭？
至於未來鎮壓白素貞，無論是接引準提都明白，那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鎮壓之後的主動權，也從來不在他們手中。
甚至於，鎮壓之後，佛門必須給予白素貞在雷峰塔之內更好的修煉環境等等等等。
相比於接引準提，老子和元始天尊就是另一種思維了。
比如元始天尊，他看到了白素貞，也不過是掃一眼就忘，哪怕明知道為此接引準提會上門求取一個確保也沒有多想，因為他明白，哪怕人家上門求取確保，自己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能夠得到的好處也不會有多少。
他關注的反而是通天對此事是否有著更大的算計。
他分明就是以己度人，做任何事都算計過了無數可能才會決定，也天然上認為通天對此事同樣如此。
他多少有些想不通通天為何會親自出現在紫微星域之內，哪怕以往通天也常去，可這能一樣嗎？
他同樣不認為通天會想著乾涉天庭天帝的人選問題，昊天怎麼說也是鴻鈞道祖欽點的，乾涉了最後還不是需要鴻鈞點頭？有意義嗎？
總不能隻是為了給昊天尋找一點不自在吧？
再說了，元始天尊也不認為劉浩會看上大天尊之位，哪怕其中有著源源不斷的功德氣運，對劉浩而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換言之，哪怕通天慫恿，劉浩也不可能加入其中。
他反而是最堅定劉浩將紫微星域搞出一個天庭交易平台乃巧合的之一，對此，他也認為這反而是好事，好歹也讓昊天這個玉帝多一份‘緊迫感’，好歹也讓整個天庭仙神忙碌起來。
他思來想去，也猜不出通天今日出現在紫微星域的本質原因在哪裡，隻得繼續觀望。
對此，老子卻又是另一份心思，他根本對通天為何出現在紫微星域沒有絲毫興趣，反而對接下來事情的走向興趣十足。
特彆是當他看到昊天麵上那一閃而逝的茫然之時，眉頭也微微皺起。
“到底還是身在局中！”
老子微微呢喃一語，若說高度，三道之主下，老子絕對是第一人，也是最習慣從最高俯視洪荒一切變化的一個。
他這番話，就是對昊天的微微失望，認為昊天到底還是被大天尊、天帝寶座束縛了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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