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是否還可以延續的信任

如來，沒有向大蛇丸詢問任何關於劉浩的細節，甚至沒有進入時間長河觀看分毫的意圖。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這更是對一個強於自己的修士必要的尊重。

可從今日劉浩的目光掃來之時，如來多少猜測出劉浩對大蛇丸的看重，也確實值得劉浩看重。

如來不知道他之所以給大蛇丸這個定性，實際上這其中屬於玄學和科學完全迥異的探索。

大蛇丸，是修士，但骨子裡卻是一個科學家。

任何一個科學家，任何探索，本質上都是為了解開未知。

在這一點上，和玄學者是相通的。

不同之處，在於解開了未知之後的驗證。

科學家的驗證是數據，是無數數據堆積下才能讓他點頭。

反過來，玄學家則不同，他隻需要對這個規律了解，而後掌握這個規律即可，其中數據多寡，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在這方麵，也是如來和大蛇丸爭吵最多的，似乎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能說他們之中哪一個就是錯誤的，相反，誰都是正確的，隻不過觀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

就比如一場大雨出現，科學家會給出各種解釋，比如寒潮與暖流的碰撞，形成了鋒麵雨水之類的。

而玄學家呢，他們反而會追求那發出寒潮的是哪路龍王。

他們都會通過這次觀察，去追求如何降雨。

可如果有著更好的降雨方法，玄學家多半不會繼續深入，轉頭就會去研究更高深的法門，但科學家卻總想著將鋒麵降雨分析通透，去深挖無數數據。

這些，在玄學家眼中，就屬於浪費時間，懂得怎麼用不就好了嗎？懂得其中規律的運轉不就行了嗎？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利用這個規律做到不就完成OK了嗎？

如來這般修為者，到底還是屬於玄學家，但和普通的玄學家相比，他又更懂得這些數據的好處，這不同樣是世界的運行底層法則嗎？

精細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就是如來眼中大蛇丸真正價值所在。

他明白，當真給了大蛇丸這樣的科學家無量時間，也確實可以將萬事萬物的本質研究通透的。

但無量時間，可能嗎？

就是如今如來修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擁有無量時間，那可是聖人們才敢明確之事。

這就顯得悖論了，一個已經證道的聖人，有了無量時間的聖人，所謂科學還不是他一眼就清晰通透？

在如來眼中，這條道路或許可行，但也僅此而已，當真不是什麼大道也。

說不是，更是因為科學家總是願意借助外物，比如明晰了其中法則之後，借助工具達成目的，那不是已經偏門了嗎？

隻是，他這些話語卻也說服不了大蛇丸。

而這才是如來和大蛇丸最大的分歧所在。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人生有一知己足以。這句話真正的意思並非需要一個了解自己的人，而是需要一個誌同道合的人。

有這麼一個人，會讓你在行走的道路上有一個可溝通，且默契的同伴，一路同行，一路相互扶持和共同成長。

這話很對，但這麼一個同伴存在，往往不如有一個和你有著迥異選擇的‘對手’。

大蛇丸，在如來還沒有完全明晰自己道路上，姑且還可以稱之為、‘對手’。

現如今在如來眼中，還是有著些許價值的。

同樣，這個價值很快就會消失，當然，到了那時，如來也不會做出過河拆橋。

但到了那時，也才是大蛇丸真正考驗到來的時候，從可以影響如來，到完全無法影響如來，到反過來很可能被如來影響。

那時的大蛇丸是否能夠扛得住如來的‘度化’就十分難說了。

“是否真就會出現一個大蛇丸菩薩？”

劉浩口中呢喃一語，嘴角微微扯動，麵容更是古怪許多。

他心思複雜，似乎很想看到這樣的局麵，又很為大蛇丸難受。

這個驕傲的家夥，當真可能從一個牛角尖鑽入另一個牛角尖嗎？

劉浩知道，倘若大蛇丸真被如來‘度化’了，就意味著大蛇丸真可能就一步踏入準聖。

這完全是好事，隻是這樣的話，進入了之後的大蛇丸出來同樣艱難。

劉浩看到的可能，卻沒有出手阻止，究其原因，還是他心中有著把握，有著倘若未來大蛇丸真被如來度化了，他有著將其拉出的把握。

他知道那時的大蛇丸一定會異常暴躁，被彆人拉著鼻子走，還懵懂不知，還以為自己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還以為這真就是自己的選擇，驕傲如大蛇丸又如何能夠容忍，定然會對如來恨意滔天吧？

他同樣必須承認，他很想看到大蛇丸菩薩的模樣，惡趣味也好，想要看這場大戲也罷，都是他沒有立馬阻止的原因。

他更清楚，自己沒有立馬阻止，就意味著自己不會去阻止了。

“似乎這也不錯！”

劉浩給了自己安慰，是說服自己還是其他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但同樣必須承認一點，那就是任由大蛇丸自己闖蕩，不說踏入準聖，就是大羅金仙，劉浩都有些為其著急。

這個在火影世界就不是最頂級天賦的大蛇丸，在諸天萬界之中，其天賦也好，氣運也罷，當真算不得什麼頂尖。

他能夠走到今日位置，不說很大原由，半數原因，還是因為大蛇丸在前期跟對了人，也就是跟了劉浩有著很大關係。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自來也。

這個自從返回火影世界，如今依舊坐鎮火影世界附近基地的家夥，得到了守家的安寧，卻也已經落後於時代了。

自來也，看起來返回了家鄉而已，回到了那躬耕的田園之中。

可同樣，那鄉土之地上，身邊的一切都是落後的，一開始尚且還行，可很快就會被日新月異的時代拋棄，說白了，就是真的很難再跟得上時代了。

作為諸天萬界的樞紐之地，劉浩地球上的修行體係一直在完善之中，最能夠讓其完善之地，勢必是那些修行高手們聚集最多之地；

這些人可不會回歸鄉土，每一個還不是需要讓自己頂在最鋒芒之地，去曆經危險和滄桑？

你在田園之中，是悠閒了，放佛萬事萬物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可你得到的信息勢必也比他人落後好幾個身位。

換言之，你得到的最新消息，很可能已經是他人傳播了好幾年，這才晃悠悠的傳到了你這田園之內。

時尚的潮流，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或者說你認為的潮流，實際上已經是大城市裡幾年前的潮流。

甚至於在傳播到你耳中之時，已經似是而非了，已經完全走樣了，已經變成四不像了。

你辛辛苦苦去研究，耗費了無數時間投入其內，其結果很可能會讓人笑掉大牙。

這才是最讓人鬱悶的，也是很難避免的。

這也是為何那些小地方的修士們，哪怕明知道前路危機重重，哪怕明知道更換地圖之後，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甚至於從零開始，可絕大多數人還不是咬著牙關迎難而上？

他們不知道留在自己的家鄉，可以成為土皇帝嗎？

他們不知道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之後，很可能一去不返嗎？

他們很清楚，可他們依舊還是做出了選擇，那句‘朝聞道夕死可矣’不已經說明一切問題？

自來也，說好聽一點的，是他無法放下自己的家鄉，可說難聽一點的，就是他已經喪失了前進的動力。

他已經從一個豪傑自來也，變成了一頭守家之犬也。

未來，給了自來也足夠的時間，這廝也很可能會走到太乙金仙位置，運氣好一些的，也能觸摸到大羅邊緣，但也僅此而已。

就天賦和氣運一道上，這廝連大蛇丸都有所不如呢。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未來，拿著自己的未來來為火影世界後背們鋪墊台階了。

有著這廝的返回，也確實給火影世界一路進發到龍國澳洲基地的人數增加，比率增加。

換言之，自來也在火影世界附近各大基地的坐鎮，使得那些來自於火影世界進入這些基地曆練的忍者們生命安全有了更大的保障。

給了他們更多成長時間，其結果自然比先前好上無數。

可自來也不知道的是，這些因他庇佑之下才能抵達龍國澳洲基地繼續曆練的忍者們，未來絕大多數不依舊沒有多少出息。

這裡頭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誰也無法保證，可在劉浩看來，並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因為這些因為得到自來也庇佑的忍者們，其未來的高度，大多數甚至於連仙階都摸不到，一萬個加起來，也頂不上自來也自身可能抵達的高度。

他在火影世界，是出了名的名師，可進入了諸天，這點教育能力又算得什麼？

他固化的思維模式，是否還能跟得上諸天萬界時代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至少，在那些因為自來也庇佑之下，才能抵達龍國澳洲基地的忍者們身上，劉浩看不到什麼未來。

似乎，無非就是為龍國澳洲基地增加一點人口而已，在未來也不過是多了一些稍微合格的炮灰罷了。

可這一切，不都是人家自己的選擇嗎？

這個在火影世界異常喜歡在外流浪的家夥，反而是最為戀家的，這本身也是這廝的性格，和大蛇丸真的完全不是一條道路上的夥伴。

當初，劉浩為何一眼就選擇了大蛇丸，或許在那時，他已經隱約有所感應了吧。

如今看來，劉浩在大蛇丸身上付出的這份信任倒也值得，隻是不知道給予大蛇丸的信任是否還可以延續？

但也必須說明，借助如來的‘度化’，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催化大蛇丸前進的進度，同樣也是一種借助如來身上氣運的策略。

劉浩收回看向如來和大蛇丸的目光，悠悠搖了搖頭，因為他清楚，這或許是大蛇丸唯一可能繼續登高的方法和道路了。

哪怕接納了大蛇丸，但誰都不能否認大蛇丸過去所做的一切，都屬於魔道。

哪怕因為跟了劉浩之後，收斂了無數，但魔道的本質卻沒有改變絲毫。

大蛇丸很自我，極其自我，為了達到目的，所謂手段人家根本不屑，說是百無禁忌也無不可。

他為何離開龍國澳洲基地專門為他建立的研究院？

還不是因為在這裡他無法做到百無禁忌嗎？

他選擇回歸三哥地盤，遇到如來，何嘗不是定數之一？

魔道與佛道，本就是一體兩麵，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身就是從魔道轉入佛門的總結，立地就成佛了，說明從魔道進入佛道之後，其進步同樣是跨越式的。

反過來，也同樣適用，如今在洪荒天地之內的無天佛祖，就是最大的案例。

大蛇丸倘若真被如來度化了，用佛門的言語，就是洗儘鉛華，回歸本真，成就菩薩果位。

未來，倘若大蛇丸還能從菩薩再次入魔，釋放原本大蛇丸的真性，用二次元文化解說，就是黑化強十倍。

說不得到了那時的大蛇丸就真有了準聖巔峰的修為了。

麵對這樣的可能結果，危險一些又怎麼了？

那條道路上不需要冒險？想要得到更好的，就必須付出更多的，自古以來，不從來都是如此嗎？

給大蛇丸一點信任又怎麼了？

未來等到自己證道了，看到大蛇丸依舊沉迷其內，大不了出手就是。

再說了，劉浩又不是大蛇丸，誰知道那廝未來被度化，是否就真出於自己願意？說不得人家就喜歡大蛇丸菩薩這一果位呢？

外人幫助他人選擇，哪怕是最正確的，那也是你認為而已，你強行幫助人家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實際上你已經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劉浩可不願這麼做，也沒有任何必要這麼做。

大蛇丸，是他的帳下，但也僅此而已，又不是他的兒女兄妹。

就好似鷹眼，那廝去了完美世界之後，放佛再沒有了消息，彷佛已經沒有了這麼一個人，劉浩還不是選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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