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5、陡然的口子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句話隻要是個修行者,就無有不懂的。
任何一個修行者都知道,風險與機遇並存。
妖族也不例外。
劉浩肉眼可見的看到妖族攜帶妖獸群體加入其中,樂在其中。
至於因此帶來的傷亡率,損失率,它們這沒有多少會在意的,它們就好似真正的資本家,看到龐大的的利潤加入自己口袋即可,至於那些打工人的死活,和它們又有著什麼關係?
它們可以這樣,人類卻不行,好在前次高順戰陣之法,雖沒有完全傳播開來,卻也有了雛形,是哪怕三五七人組合在一起,也能發揮出更大威力,也能將可能的傷害減少到最低。
他們知道不能著急,更清楚人類內部已經形成一套規整的分配方式,是哪怕你出了些許力氣,也能從中分配利潤的,多少而已。
於是,人類士卒底層隊伍更樂意做那牽製之事,不求給眼前的怪獸帶來多少傷害,至少也要讓其無法跨越,而後等待身旁那些修為高深者前來給出最後的補刀。
在這個結果之中,他們分配到的利潤或許隻有百分之十左右,但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不小的財富。
倘若他們之中有著自認為有能力單打獨鬥者,敢於和怪獸正麵對抗戰而勝之,也不是不能自己一個人上前,隻是這樣的話,一切風險就隻能你自己一個人承受了。
這才真正的直麵生死,在大恐怖之中激發自身隱藏較深的潛力,一旦成功,也不是不能更上一層。
這樣的修士,不多,但也不少,特彆是那些從周天星鬥大陣深淵前線曆練返回的士卒們。
這些士卒們,很多往往已經將自身錘煉到了自己的極限;
可哪怕是極限,依舊不足以讓自己真正突破者,是必須繼續一個機緣,可等待這份機緣,往往需要下一次進入周天星鬥大陣不可,往往不知道需要等待多少時間才行。
但他們的野心告訴他們,等待才是最差勁的道路,任何前程,也都需要自己的博取;
於是,他們來了,他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去直麵自己的生死,哪怕明知道其中幾率五五開也在所不惜。
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並非進入了一個單獨的封閉空間,周遭也是有著其他真正高手坐鎮的,當真看到了他們刀斧加身那一瞬間,也是會出手將他們從死亡邊緣拉回的。
當然,這也要看運氣,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被他人察覺,來不及拯救的,死了就真的死了。
但也必須承認,這樣的效果確實非凡,在那麵臨死亡的一瞬間,腦海之中走馬燈可是曆曆在目的,是過往自己的一生回憶湧現心頭的,是你的一切不甘都在瞬息之間沸騰的。
在這個時候,或許你認為的隱藏潛力就真的激發了,那牢不可破的瓶頸就真在那一瞬間給突破了,進而讓你從死亡邊緣走出,踏入更高的追求。
這樣的臨陣突破,不會太多,但也不會太少。
可往往就是這樣的幸存者偏差告知世人,效果好的不得了,而後總會讓人前仆後繼。
你還無法阻擋,故而也才有了就近坐鎮者的看護,能救一個算一個。
你還不能說他們太過於著急,因為現實已經擺放在那裡,諸天萬界時代,任何不進,都是退步,分分鐘被身旁其他人趕超,分分鐘讓你被時代拋棄,最後隻能淪為底層乃至於炮灰。
更恐怖的,還是你如此,你的後代很可能依舊如此,是哪怕為了你的後代,也必須奮起直追,也必須更可能的將你的後代起跑線前移哪怕一個分毫。
他們在到來之前,已經將自己遺屬留下,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留在家中,是真正的豁出去了。
他們倒也不需要擔心因為自己的死去而讓自己的孩子們流浪,炎黃聯盟也不會允許,這或許才是他們在這個諸天萬界時代最大的底氣吧。
哪一天不死人?在這樣的諸天萬界時代裡,在這樣一個妖族妖獸們橫行世界的時代裡,哪一個沒見過死人?
倒不是說所有人已經麻木了,但也必須承認,任何人對此已經適應了,是絕非和平時代人類可比的。
炎黃聯盟相比於其他人類族群,在這裡最大的保障,也隻是醫療,成建製的醫療隊伍,是哪怕你還有著一口氣,大概率也能將你從死亡的深淵之中拉回的強大,僅此而已。
這些,是妖族帳下妖獸團體根本不具備的,也是它們看到了各種羨慕,乃至於雙眼通紅,恨不得取而代之的。
也有著受創從前線退下的妖獸一瘸一拐湊到醫療隊伍之中博取同情,想著這些人類醫療人員能否也給它們救治一下。
不是它們不知道可能性有多低,而是它們更清楚:自己這般傷勢的妖獸,在妖族頭領們眼中,已經完全麼有了價值,是哪怕任其自生自滅,也不可能擁有真正時間讓自己自愈的。
說是因為自己受創而從前線退下,實際上也和被拋棄沒有任何區彆。
妖族妖獸內部的殘酷,它們作為自己人難道還不懂嗎?
說不得它們某一個夜間在妖獸營地之內休息之時,身旁哪一個妖獸餓了,一口就將你這個毫無能力反抗的家夥吞食了。
它們自己不同樣也有著這樣的心思嗎?
它們也知道當自己靠近人類醫療隊伍之時,實際上已經是對自己妖獸族群的被判,可麵臨自己生死之時,哪裡還會管那許多?
這裡,可是遠離它們的家鄉,遠離了它們熟悉的環境,遠離了它們的族群;
它們內心深處,所有的安全感也都徹底消失無蹤了,受創更是讓它們內心最大的脆弱大規模放大,以至於哪怕有一絲可能,它們都想要緊緊抓住。
最重要的,還是它們原本內心堅持的驕傲,在這一刻也隨之消散一空。
比如,原本這些妖獸哪怕被人類打敗,也沒有多少願意低下頭顱成為人類的戰寵或者坐騎,寧死也不會放下這份驕傲。
可如今,在它們看來,成為這些醫療人類的戰寵和坐騎,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就連劉浩也沒有想到,自家地球之中,大規模的戰寵和坐騎時代,是從人類醫生手中開啟的。
有些口子一旦打開了,又得到雙方認可了,往往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這個道理劉浩還是懂得的。
先例這種東西就是這麼恐怖,一旦有例可循,後來者就就有了天然的借口,就會很好的說服自己的內心,就會天然上認為自己根本不是特例,身旁不也是大把的嗎?
劉浩幾乎不用想,接下來人類一方,哪怕自己根本對醫療體係沒有多少天賦的,也都會耗費一些心思去學習一下,不也需要給未來自己打敗的妖獸一個台階可下嗎?
這些不過嘗試一下,就被人類後方醫家們治好,並堅定跟隨在醫家們身後的妖獸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個決定是多麼的舒適。
它們隻需要獻出自己的忠誠,其他的,自家主人老爺就已經幫它們搞定了。
渴了,不需要自己去尋找水源,餓了,就有人前來喂投,偶爾,自己的主人和老爺們,還能給自己幾顆丹藥,似乎惟恐自己的修為太低,似乎十分樂意自己的修為更高一些。
它們似乎發現者自己再也不需要前往那危機重重的前線,隻需要在後方守護人類醫療後勤地盤即可。
蠻荒時代,人類圈養野獸不也是從這樣開始的嗎?
這些醫家們,每一個都是歡喜的,它們本就不怎麼擅長作戰,一身天賦,絕大多數也都在醫療之上,如今有了一個戰寵和坐騎,自身的安全不也提升許多嗎?
這是最簡單的合則兩利之事,是哪怕前方那些妖族們看到了,也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因為換做是它們,如果有的選擇,他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們最清楚,倘若沒有這些人類給這些受創眼中的妖獸們治療,這些妖獸唯一的結果就隻能是等待死亡,隻當這些妖獸們已經死了不就沒有其他心思了嗎?
再說了,如今也和此前有了很大改變了不是嗎?
那紫薇大帝將周天星鬥大陣深淵前線名額朝著妖族開放,不已經釋放了巨大信號了嗎?
那人類一方,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交易市場朝著妖族開放,不已經釋放了強烈的信號了嗎?
他們這些妖族上層,豈能不知道如今諸天萬界最大的敵人是來自於深淵的魔神們?
那來自於高等世界洪荒天地的妖族大能白澤大聖,也已經給他們展示了一個真正的妖族大能所需要的眼界,不過是跟著學而已。
似乎這樣也是一種釋好,他們也不是不能默認。
就好似眼前,對妖族妖獸們有著大大小小促進作用的怪獸,人類不也朝著他們妖族和妖獸們開放了嗎?
有了今日第一次,就一定有著下一次,該對抗的時候對抗,但該聯合的時候,也不是不能聯合。
過去的日子裡,妖族和人類不都知道,所謂隻能留下一個根本不可能了嗎?
他們的默認,實際上也是一種放縱,也讓那些原本還有些矜持的受創妖獸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過兩三個月時間,後方這些醫家們,很快就人手一頭戰寵或者坐騎了。
劉浩龍國本土也好,炎黃聯盟之中其他成員也罷,知曉這個消息之時,倘若還不懂得利用起來就是傻瓜了。
於是,就有了劉浩眼中源源不斷的醫家們從四方趕來,其目的不言而喻。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隻說眼前這個口子的開啟讓劉浩意外也高興。
但這份高興並沒有讓他持續多久就不得不將目光轉移。
因為他天地牢籠符篆之內困住的那頭準聖巔峰怪獸已經隱約有了掙脫的可能。
迫使劉浩不得不將目光投向其內,他對此同樣是震撼的。
他豈能不知道自己哪怕練手的天地牢籠符篆,在自己手中施展的威力擁有幾何?
可就是這樣的威力,似乎依舊難以將這頭來自玄武大尊世界的巔峰準聖怪獸困死其內。
這個已經將自身體型徹底收斂的怪獸,和上一次所見者確實有著不小的區彆,當真小覷了對方也。
劉浩也知道這個掙脫可能也隻是可能,當他將大部分注意力投入其內,親自鞏固之後,這份掙脫立馬銳減,到最後又變得風平浪靜了。
可他同樣知道,自己不能將大部分精力一直都投入到壓製這頭怪獸之中,誰知道接下來是不是還會出現其他與之同等的怪獸?
他原本的心思,是將這頭怪獸性命留著,等到事情結束了再回頭尋找一個地方仔細研究,現在看來確實不行了,低估了對方,先行斬殺了再說。
猛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麵上一絲恍然閃過。
隻見他抬手間掏出一麵三尺長短的方形之物,這不是‘天地棋盤’又是什麼?
這件劉浩從白虎大尊道場得來的至寶,自從得到之後,一直研究,似乎今日確實可以拿來使用以下,這不就是天然的、絕佳的困守寶物嗎?
他輕輕在天地棋盤之上一點,一道微光閃過,就好似一台電器打開了開關;
他抬手間在虛空輕輕一抓,放佛抓住了什麼,而後朝著天地棋盤微微一送;
那原本被他釋放在天地之間的符篆已經被他收起,符篆之內那原本困守的怪獸也被他放逐到天地棋盤之內。
仔細看去,那原本空空如也的棋盤之上,已經出現一個黑色棋子。
直到這時,劉浩麵上才出現一絲笑容,似乎和他預想到的一個效果。
天地棋盤之內的那頭怪獸,哪怕並非成為了他的私有物,但既然化作了一顆棋子,就隻能被他趨勢,如何拿捏,還不是他說了算?
作為至寶的天地棋盤,其內的空間可就真是一個天地,又豈能是區區一個巔峰準聖就可以打破的?
他沒有在天地棋盤內繼續觀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下方整個戰場之內,麵上也露出一絲小小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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