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口,兩名地方乾警客氣的起身,接過馬飛帶來的盒飯,客氣的道:“謝謝馬警官。”
馬飛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兩根煙,遞了過去:“辛苦兩位兄弟了,今晚打起精神,不要大意。”
兩名乾警笑著回應道:“馬警官說的哪裡話,弟兄們吃的就是這碗飯,說什麼辛苦?”
“對了,馬警官,聽說歐陽組長馬上就要升職了,這個節骨眼出現這個事,真是可惜啊。”
馬飛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誰也不想出意外,咱們是警察,有案子就得查,對吧?”
兩名乾警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馬飛也緊跟著推門走進了病房。
雖然三人的說話聲音很低,但是我的聽覺遠超常人,所以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都被我聽進了耳朵裡。
怪不得馬飛對這兩名乾警的態度這麼客氣,對自己卻如此惡劣。
原來是自己惹的麻煩影響了歐陽警官的晉升。
馬飛見我正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語的道:“行了,彆裝憂鬱的氣質了,先吃點飯吧。”
說話間,將手中帶的飯盒打開,擺在了高級病床自帶的餐桌上,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還有一份清炒萵筍和一份涼菜。
嘴裡還喋喋不休的道:“你可彆說我虐待你啊,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吃太油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禮貌的回了一句:“謝謝馬警官。”
馬飛原本還不以為意的道:“行了,你也甭和我客氣,早點養好身體...”
話說到一半,馬飛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無比,冷冷的道:“我可沒和你說過我姓馬,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看來昏迷了太久,腦子確實不太靈光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你和另外兩名警官在門口說話的時候,被我聽見了,當時你們兩個的聲音有些大,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馬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後,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打開了自己的晚飯。
那是一份相對來說很豐盛的盒飯,還額外加了一隻烤的流油的雞腿。
瞬間濃鬱的肉香就飄滿了整個房間。
我大口大口的喝著自己小米粥,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飄向馬飛盒飯上的雞腿。
很快,自己麵前的食物就已經被吃的精光,雖然有些沒吃飽,但是有東西吃總是讓人比較開心。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幻想到要是有塊肉就好了。
這樣想著,我麵前的碗裡還真的多了一塊肉,馬飛從自己的雞腿上撕下一塊肉,放到了林白的碗中。
喲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微笑:“謝謝馬警官。”
馬飛的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說了,彆謝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失憶了,但是你早點恢複,這樣對我們就更有利。”
在心滿意足的吃了那塊雞肉之後,我就自己下床走進了衛生間。
此刻的天氣已經微涼,冰冷的水打在我的臉上,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
鏡子裡麵是一名麵容很清秀的少年,留著整潔的頭發,大眼睛,雙眼皮,麵容白皙,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陷入了沉思,雲非村一定發生了重大的變故,自己不能一直在警察的視線之內。
想要回憶起雲非村到底發生了什麼,必須要回到雲非村。
這馬警官雖然看著冷冰冰的,但是人並不壞,如果能做通他的工作,讓他帶我回雲非村,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打定了主意後,我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隻見馬飛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垃圾,麵色十分凝重的站在病房門口。
隨後,我就被按在了床上。
馬飛推開門走了出去,隔了十幾秒又走了進來:“林白,你能聽清我剛才在門口說了什麼嗎?”
我無奈的重複了一下:“987654321。”
馬飛這時才能確定我真的能隔著房門聽到他的聲音。
“這裡是高護病房,住的人非富即貴或者是像你這種身份特殊的人,為了保證病人能得到良好的休息,這門的隔音效果很好,我貼著門都聽不到外麵兩名乾警的談話聲。”
“而你卻能在床上聽的一清二楚,林白,你的聽力很好啊。”
我無奈的笑了笑,但是馬飛卻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拿出手銬將我拷在了病床上。
“很抱歉,我現在懷疑你可能受到過專業的訓練,為了安全起見,就委屈你一段時間吧。”
看著和床沿連在一起的手銬,我更加無奈的道:“馬警官,有這個必要嗎?”
馬飛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不是為了你的女神歐陽警官出氣?如果沒有雲非村的案子,恐怕你的女神已經得到晉升了吧?”
馬飛盯著我仔細了打量一番後,嘖嘖稱奇道:“你這小子,是貓耳朵吧?這也能聽見,不過我還沒你想的那麼LOW。”
“為組長不甘是真的,但是防著你也是真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學校裡麵我經常上網衝浪,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和大情種是講不通道理的。
原本還想和他商量能不能帶我回雲非村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我閉上眼睛,開始思索如何脫身,馬飛則是搬了個椅子,坐在我麵前,嚴格貫徹死盯我的精神。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轉眼已經來到了晚上的11點鐘。
原本躺在床上的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是有很危險的東西在快速的逼近。
我猛的坐起身,神色凝重。
馬飛則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要乾嘛?”
我壓低了聲音道:“馬警官,我知道你現在還懷疑我,但是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咱們現在有危險,你應該馬上給歐陽警官打電話,呼叫支援。”
馬飛看著一臉正經的我,並沒有向像之前那般對我不屑一顧,而是認真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會有危險?”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說些真話是不會讓他相信的,所以我緩緩開口道:“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你們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滇南大學,回到雲非村嗎?就是因為我感受到了雲非村有危險,所以我才放下一切趕了回去。”
馬飛一臉震驚的聽著我的解釋,努力的消化著對話中蘊含的信息,最後有些狐疑的道:“你是說你有特異功能?”
此刻的我已經感受到危險已經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所以焦急的道:“馬警官,隨你怎麼想,但是現在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我能感應到那些麵具人馬上就要到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麵具人?”
馬飛的神情也跟著凝重了起來,在聯想到我那異於常人的聽覺後,他並沒有嘲笑我,而是摸出了手機,直接走出了病房。
在醫院昏暗的走廊中,馬飛熟練的找出了歐陽夏薇的電話。
電話剛剛撥通,樓梯間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瞬間吸引了馬飛的注意。
馬飛將手放在腰間的手槍上,這裡是醫院的特護病房區域,在醫院的頂層,樓梯間除了清潔人員基本沒人會走。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清潔人員也早就已經下班了,怎麼可能還會有聲音?
能在這個年紀進入省重案組的自然不可能是草包。
在馬飛逐漸靠近樓梯間的時候,整層樓的燈光瞬間熄滅,陷入到了詭異的黑暗之中。
“唰”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雖然馬飛早有防備,但也隻是堪堪躲過,肩膀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響徹了整個醫院。
此刻的馬飛一臉震驚,怎麼可能有人會在這麼近的距離躲開子彈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但是肩膀上的疼痛卻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還沒等馬飛有下一步的動作,一柄匕首就刺進了他的胸膛。
一張慘白的麵具是馬飛唯一看到的畫麵。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
兩名在門口的乾警瞬間警鈴大作,紛紛掏出手槍,摸到了樓梯口,還沒靠近,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就傳進了兩人的鼻腔之中。
“走,帶林白走。”
馬飛虛弱的聲音突然出現,兩名乾警借著手電的燈光才看清他的心臟處已經多了一道鋒利的傷口。
鮮血正不停的噴湧而出。
兩名乾警對視一眼,當機立斷的向病房跑去,可是在黑暗中,似乎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跟著他們兩個一般。
這短短的距離卻宛如天塹一般。
“唰”“唰”
寒光閃過,兩名乾警在距離病房門口不足兩米的距離,不甘的倒了下去。
這時,四道身穿寬大白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外,他們的臉上戴著一樣的,慘白色的麵具。
推開房門後,四名麵具人如鬼魅一般進入病房。
但是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張空蕩蕩的床,和一個掛在床邊的手銬。
在看到他們臉上白色麵具的瞬間,我腦海中的記憶再次浮現。
十幾名同樣的麵具人在雲非村中大開殺戒,鮮血一直流到了村口的小水窪。
無數道曾經熟悉的身影發出絕望的哀嚎,似乎憑空出現在耳邊。
雖然不知道這段記憶是真是假,但是他們殺害了三名警察的畫麵卻曆曆在目。
不知道為何,我心中泛起無儘的殺意。
我的目光一凝,手中莫名出現一柄金色的短劍,無數戰鬥的本能在我腦海中突兀的浮現。
我猛的從房頂俯衝而下。
四名麵具人很快反應過來,他們用近乎人眼看不見的速度瞬間躲開了我的攻擊,但是我此刻的內心並不慌亂,因為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速度比他們更快。
哪怕是在黑暗中,我的眼睛依然能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
而且他們的動作在我的眼裡像是放慢了無數倍一樣,被我輕鬆躲開。
但是四名麵具人配合默契的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四道冰冷的寒光從四個方向衝我而來。
我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四道攻擊,靠在了病房的牆上。
四名麵具人沒有任何停頓,再次向我襲來,我無奈之下隻能再次躲避。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我眼角的餘光看了病房門口的方向,手中短劍突然像是與我心意相通一般,綻放出一道驚豔的金光。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在我心間湧動,仿佛此刻的我強大到不可匹敵一般。
一劍揮出,四名蒙麵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第一時間選擇了躲避。
而我也趁著這個空檔,快速的逃離了病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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