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走後,林七七與曾青再次走了進來,兩人的手中還拿著一份卷宗。
“林副局長,這些是林家宅37號案件所有的卷宗和資料,都在這裡了。”
我點了點頭道:“查一下,裡麵有沒有那些血液的檢測報告。”
曾青在仔細的翻閱一番後,皺著眉頭道:“根據DNA比對,那些鮮血來自幾十個不同的人,更可疑的是,這些血液都是O型血。”
我忍不住一愣,隨後問道:“都是O型血?”
曾青點了點頭道:“沒錯,按照醫學常識,父母如果是O型血,那其子女一定也是O型血,根據調查報告顯示,林家宅37號的主人葉先國以及其妻子就都是O型血,那麼他們的一雙兒女也一定是O型血,所以警方當時的判斷是他們一家都已經遇害。”
我揉了揉腦袋,這些血液竟然來自幾十個不同人的O型血,這也太扯淡了吧?
“準備一下,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林家宅37號去看看吧。”
曾青點了點頭,林七七直接扭頭就走,我一把拽住林七七的胳膊,臉上浮現出討好的笑容道:“七姐,還在生我的氣啊?”
林七七見到我臉上的笑容,原本還想繼續冷著臉,但是終究狠不下心來,隻能嚴肅的道:“林白,你以後一定要記住,我是可以和你並肩戰鬥的戰友,不是需要你時刻保護的花瓶!”
我一愣,隨後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好,七姐,我記住了。”
見到我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林七七這才臉色稍緩,低聲道:“好了,走吧,處理完這件事情,也許老黃那邊就會有進展了。”
看到林七七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一行人沒有經過任何的休息,直接驅車前往林家宅37號。
等我們到達的時候,天色剛剛破曉,很多為了生活奔波的人已經都已經走出了家門。
林家宅37號,位於上海市普陀區武寧路,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這麼一棟獨棟的洋房,足可見得葉先國的生意做的並不小,但是可疑的是,除了這棟洋房,葉先國的名下沒有任何的資產,也沒有在任何集團和公司的就職記錄,實在是一個充滿了疑團的男人。
林家宅37號的外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依然保持著一種古樸的美感。大門緊閉,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院子裡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
曾青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我們一行人走了進去。屋內彌漫著一股黴味,家具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但是按照鄰居提供的線索,這一家四口一直生活在這裡,那為何家裡會落滿了灰塵呢?
我皺著眉頭,開始在屋內仔細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林七七去檢查了書房,曾青則去了地下室,而我則負責查看臥室。
在葉先國夫婦的臥室裡,我發現了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夫婦和兩個孩子看起來十分幸福。
我拿起那張全家福,女人長的端莊典雅,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有些古板,但是也顯得很老實。
真不敢想象這一家四口到底經曆了什麼,現在他們又是否還活著。
沒有了神荼精神力的加持,我也無法感應周圍是否有異常,在簡單的查探了一番後,並沒有發現其他線索,就當我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在地下室的曾青卻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隊長,您快來看看,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眉頭一皺,腳下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地下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刻在地板上的巨大符籙。
地下室本就燈光昏暗,再加上地麵都是灰塵,所以警方並沒有發現,地下室的地板分為兩層。
隻有掀開上麵的一層,下麵的符籙才會露出來。
我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那張符籙。它由複雜的線條和符號組成,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我心中暗自驚訝,這顯然不是普通的裝飾品,更像是一種儀式用的圖騰。
這時林七七也走了過來,看著那符籙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道:“這東西看起來好像很危險。”
我讚同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觸碰,而是掏出手機將這符籙拍了下來,發給了外麵車上的不語道人。
身為龍虎山天師的親傳弟子,對這些道家符籙應該會有所了解。
很快,不語道人直接就衝了進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地下室的符籙,罕見的麵色凝重了起來。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符籙應該是出自天虛道!”
天虛道?什麼來頭?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著我們疑惑不解的眼神,不語道人語氣深沉的道:“天虛道,起源於大唐時期,最先在華北山東地區興起,尊萬教之祖羅夢鴻為創教祖師,傳承了數百年,最開始的時候,天虛道也是勸人向善,還算沒有和道教理念發生衝突,但是在抗戰期間,天虛道投靠了當時的大漢奸汪精衛,成了汪偽政府的座上賓,他們緊緊抓住一些人的迷信心理,散布謠言,眾多不明就裡的老百姓上當受騙,當時的天虛道天師更是無惡不作,在建國後,被龍虎山抹去了道統,天虛道也被定性為邪教,就此泯滅,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天虛道的道統。”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追問道:“你能看懂這符籙是乾嘛的了嗎?”
不語道人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天虛道雖然算是道教的分支,但是早就走上了歪路,所以我對他們的符籙也並不了解,但是我能感覺到這符籙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我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果這符籙真的與天虛道有關,那麼林家宅37號發生的事情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和危險。
我轉頭對林七七道:“天虛道雖然已經被抹去了道統,那現在應該還有天虛道的道眾還活著,去查一下。”
林七七點了點頭,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在短暫的交流後,林七七掛斷了電話。
“天虛道銷聲匿跡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十年,大部分人都已經死亡,但是現在在閘北區,還有一名教堂的義工,曾經誤入天虛道,經過改造後,在二十年前被釋放了出來,出獄後後,他就痛改前非,改信基督教,並且一直接受教堂的幫助。”
聽到這個消息,我暗暗鬆了口氣,還有人活著就好,我隱隱有種預感,揭開這符籙背後的秘密,就能揭開林家宅37號的秘密。
閘北區的這座教堂坐落在該區的核心地帶,四周被繁華的街道和熱鬨的商鋪所環繞。我們一行人仿佛普通的遊客一樣,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終來到了這座古老的教堂麵前。教堂的鐘聲在遠處悠揚地回蕩,給人一種寧靜而莊嚴的感覺,仿佛在這喧囂的城市中找到了一片寧靜的淨土。
教堂的外圍環繞著一片翠綠的草坪,草坪上一名義工正忙碌地修修剪剪,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忙碌。這位義工看上去已經年過七旬,但他的精神矍鑠,動作麻利,絲毫沒有老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平和與寧靜,仿佛在這片綠意盎然的草坪上找到了內心的安寧。他的存在,為這座古老的教堂增添了一份溫馨和寧靜的氛圍。
我緩步走了過去,試探性的問道:“許皮匠?”
那名義工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忍不住頓了一下,隨即緩緩的轉身,神色平靜的看著我道:“許皮匠早就不在了,知道這個名字的大多都已經走進了墳墓,現在你麵前的隻是一個靠著教堂救濟的老人。”
我聳了聳肩道:“好吧,不過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的。”
許皮匠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波動,狐疑的看著我們道:“你們是警察?”
我模棱兩可的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隨後我直接掏出手機,將拍攝的那張符籙拿給他看,怎料許皮匠看過之後,臉色大變,直接轉身就走。
但是曾青一個閃身,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許皮匠麵色難看的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們是警察,也沒有權利限製我的自由。”
我嗤笑一聲道:“你這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和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啊?”
許皮匠看著我,聲音竟然有些發抖:“這位警官,我已經退出天虛道很久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就放過我吧。”
我麵帶笑意的嘲諷道:“哦,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能一眼就看出這符籙出自天虛道,你可以啊。”
許皮匠也知道自己失言,直接閉上了嘴巴,轉身就要離開此地。
我揮了揮手,不語道人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直接伸手提著許皮匠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七七臉色有些猶豫的道:“林白,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我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七姐,咱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這許皮匠也不是什麼好人,再說了,不語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林七七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許皮匠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他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麵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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