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之海，白雲觀。

在整整一夜天災降臨之後，整個東極之海發生了劇變。

數百米深的東海，已經完全乾涸，露出裡麵裂開的河床，很顯然這就是滄海桑田。

玄緣一襲藍色道袍，滿頭銀發，站在小院中，眺望遠方的日出。

“孤昊塵，過來陪為師看日出。”

一二小道長換上了灰色道袍，搬來一張凳子坐到玄緣的身旁，滿臉恭敬和虔誠，看著地平線上的日出，一下一下跳出來，散發著橘紅色的萬道光芒。

柔和而絢麗，美好而溫潤。

儘管大地已經滿目瘡痍，但是日升日落依然美好。

“孤昊塵，你看到了什麼？感悟到了什麼？”

玄緣凝視著日出跳出雲層，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修煉還是挺清苦的，不如睡覺。放下三千煩惱，吃喝玩樂，得個自在逍遙。”

孤昊塵揉著腦袋，有些無奈。

“好日子沒了啊。”

玄緣搖搖頭，臉色忽然變得凝重，神色中帶著一絲恍惚，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孤昊塵說著什麼，

“他們可不會讓我們過太久的好日子。”

“師尊，他們是誰？”

孤昊塵轉過頭，有些好奇。

“為師也不知道。”

“或許是神，或許是道，或許是虛無，或許是法則，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玄緣搖頭道，依舊看著日出，等到太陽完全升起，光芒大作，散發著一絲灼熱光亮時候，才緩緩歎氣道，

“孤昊塵，日後為師不在的日子裡，記住千萬要持續修煉，哪怕再清苦，也不要停下。”

“或許等你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見到為師了。”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你可以找蘇玄，他是應劫之子，命中注定，和為師是一樣的。”

孤昊塵臉色凝重，點點頭，抬眸看向天空，忽然發現一道身影，宛若閃電，淩空而下，輕輕鬆鬆降落到玄緣身前，弓腰抱拳，客氣地行禮：

“見過前輩。”

“你來了。”

“道玄，是不是已經走了？”

玄緣微笑看著蘇玄，寵辱不驚，全身氣息內斂，幾乎渾然天成，要與這天地融合在一起。

蘇玄點點頭，臉上的疑惑之色越發濃烈起來，問道：

“他去了哪裡？”

“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玄緣忽然一本正經介紹著他的大徒弟，

“這是我的首徒孤昊塵，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那是自然。”

玄緣得到了蘇玄的承諾後，這才慢慢放下心來，他對蘇玄還是有些了解，一旦他答應了某些事，必定會信守承諾。

“朝陽起又落，這是恒古不變的現象，哪怕是滄海桑田，哪怕是鬥轉星移，都不會因此而變化，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蘇玄一愣，看著玄緣不像是打趣自己的模樣，知道這個現象肯定不單純以科學來解釋。

似乎是知道蘇玄心中所想，玄緣揮揮手，微笑道：

“人類自以為科技文明能解釋浩瀚星辰、茫茫宇宙中的一切，其實不然。”

“就目前的科技文明水平來講，至少還沒有探查到更加深層次的領域，太空飛船也隻是能夠接觸到十分有限的位麵，許多異域他們根本沒有路徑和資格去探求。”

“而在上古時期，人類並沒有現在這麼強大科技文明，但是卻擁有著充裕的靈氣，有著遍布大陸的修士，有人登高而起，有人在無儘的星辰異域窮儘一生追求。”

“他們是人類的先賢，他們是萬族的先驅，他們也是遠古時期驚才絕豔的代表，在九天銀河中熠熠生輝，縱然曆史的塵埃將其埋葬，但是隻要提起他們的名字，萬族修士，幾乎無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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