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山沒理睬張開的包子臉,自顧自的抿了口茶,“嗯~不愧是有錢人,茶不錯。”
張開白了他一眼,然後正色起來,“老大,我現在這身本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盧山靜靜地望向了他,沒有說話。
張開老實交代道:“我不是修來的。”
盧山並不意外,“我知道不是,你小子有幾斤幾兩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即便突然開竅了,也不該這麼猛。”
張開不理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一直不問?師弟們也沒人問過。”
“你想說自會和我們說清,你不說就說明是秘密,秘密最好還是你自己知道的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變數。”盧山說話的架勢完全是一副大家長的樣子。
“我明白了。”張開不禁動容,心裡有些感動。
這些日子,私信短信亂七八糟的聯係人一大堆,都是想拜師的,想求帶的。
可偏偏自己這些最近親的人,卻因為不想探識自己的秘密毫無動靜。
張開不信他們不好奇。
但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卻強壓下了欲望。
“晚上一個人在被窩的時候在感動吧。”盧生抬手敲了敲桌子,“都說吃在南粵,我早飯都沒咋吃,就等著宰你呢,咱們中午哪兒吃啊?”
張開一笑,瞧向一旁的朱峰,“峰哥,勞煩你安排館子。”
“交給我,一定讓大哥吃好喝好玩兒好,一條龍安排!”朱峰拍著胸脯說完,便到一旁打電話聯係一條龍去了。
張開給盧山使了個眼神,“老大,比劃比劃?”
“走!”盧山起身直奔院子。
張來立馬跟上。
盧山剛到院裡,還沒落穩腳跟呢,張開一個大飛踹奔著他的屁股就過去了。
盧山好像後麵有眼睛,立馬一個側身橫挪了幾步,咧嘴笑道:“老二,你還是這麼不要臉!”
“你習慣就好了!”張開絲毫不覺得沒麵子,理直氣壯的很。
緊接著。
他身上金光乍現,像一台坦克似的衝撞了過去。
盧山身上也乍現出了金光,瞧那真實的質感比張開強上太多。
張開眉頭當即一皺。
之前和師兄打打鬨鬨,他們從未動過道術。
當然,也是因為他不會。
這就導致他以為師兄隻是拳腳功夫不錯,外加和自己一樣會點符籙的本事。
今天才明白。
原來對麵這家夥一直藏著真本事呢。
嘿!
哈!
轟!
刺啦!
劈劈啪啪!
朱峰打電話定一條龍的時候,耳邊不斷響起這倆人的切磋聲。
為了能溝通順暢,他躲遠了些。
等打完電話回來,也就用了不到五分鐘。
瞧著院子裡的情況朱峰很是意外,這裡好像剛剛經曆過強拆了似的。
池塘裡的魚都肚皮朝上了,隱隱間帶著焦糊味兒…
這哥倆拆家有一套啊。
此刻,張開正狼狽地仰麵躺在地上。
盧山蹲在一邊看猴似的看著張開,“老二,你還是不行。”
張開滿臉不忿的道:“你之前沒這麼強啊?!”
剛剛的切磋中。
他用了不單單用了大金光咒,也上了雷法。
可竟然還是被壓製的死死的,好像在和一座大山為敵。
他甚至都有些喘不過氣。
盧山笑道:“之前你身板太弱,我得讓著你啊,不然萬一沒個輕重,讓你落了殘疾怎麼辦?”
張開切了一聲,不解的問道:“有這種本事,老頭子為啥一直不教我?”
“怎麼沒教?”盧山彈指打了下張開的腦門,“金光咒和雷法咒術這些理論知識你不都懂嗎?”
“但真正想做到掌握運用,是靠自身的靈根的。”
“師父活著的時候,你沒開竅入門,更深的東西他也就沒辦法傳給你。”
這一點張開明白了,但還有好奇,“老大,師父比你如何?”
盧山抬頭望了眼天,感歎道:“我哪配和師父比。”
張開順著他的目光望了去,也感歎了一聲,“不愛洗澡,不著調的老家夥,竟然那麼強……這麼強都能被人給害了……”
然後,他又問:“那些師弟是不是和你一樣,都有藏著沒露的本事???”
“除了小師弟,其他人都藏了,都不弱。”
“我能打過嗎?”
“拿輩分壓人就行,乾嘛非要打得過呢?”盧山沒有正麵回答,卻也傷害到了張開的小心靈。
導致,張開臉色有些發苦:“……”
盧山安慰道:“除了小師弟外,其他人都是帶藝投師,很早就在江湖上闖了,你比不過他們不丟人。以你現在的本事,小師弟你肯定是打得過的。”
張開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
我都到了能引紫雷的程度了。
卻還打不過師兄。
其他師弟也未必對付得了。
到頭來,居然隻能對付一個拜到白雲山沒幾年的小師弟趙嵐…
之前他隻顧著和盧山鬥了,還真沒和其他師弟們好好比量過。
沒成想都是高人……
太傷自尊了。
這時,朱峰見時候差不多了,輕輕叫了一聲,“老板,我都安排好了。”
“哎呀!哎呀呀!”盧山趕緊上手攙扶張開,並強行給張開挽尊,“師弟啊,你小心點嘛,太容易腳滑了。”
張開明知朱峰不會信這個蹩腳的理由,卻很認真應和道:“是地太滑。”
此時。
飄小姐正在房間擺弄著平板,可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麵。
她的姐姐英子已經走了。
她現在在回味著剛才姐姐留下的那些話。
“她們在騙你,你沒病,斷藥以後你身體好了很多。”
“她們控製你玩手機電腦,總檢查你的東西,不是怕你上當受騙,是怕你醒過來。”
“她們在拿你詐捐!”
“這兩天你可以嘗試走走路,到時候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飄小姐震驚不已。
好半天才問起話,“姐,就算是真的,我能怎麼辦?”
英子非常認真的說:“等你確定相信我了,給我個消息,我會帶你走。”
沒待多久。
飄小姐的老媽就給英子下了逐客令,理由是飄小姐最近身子太軟,需要安靜休息。
可飄小姐非常肯定自己並不需要休息。
她想多和姐姐待一會兒。
但從小到大習慣了聽老媽安排的她,沒有提出抗議。
而且,她明白,媽媽不喜歡姐姐。
隻因為自己不記事的時候,父母離婚的時候,父親帶走了姐姐。
她老媽便把對父親的恨牽連到了姐姐身上。
在她老媽的口中,父親是個沒有責任心的下三濫,而真正的父親是什麼樣的飄小姐並不知道。
這麼多年來。
這是她第二次和姐姐見麵。
上一次是年初。
姐姐從網上看到了她的新聞,這才主動聯係了過來。
當時,她問過姐姐為什麼這麼多年才想起聯係她。
姐姐說:“因為我才知道你生了病,你這麼難。”
飄小姐看得出來,姐姐有些話沒有說,但她識趣的沒有多問。
她覺得應該是父親也沒少說母親的不好,所以姐姐的不來往,可能是有害怕母親的原因在裡麵。
第一次見麵。
姐姐握著她的手說了好多,流了好多眼淚。
臨了偷偷跟她囑咐了一番,“姐學過醫,我建議你不要再吃那些藥。”
“我懷疑你身體這麼弱是因為吃了太多藥,有了反效果。”
“不要讓媽和姥姥知道,她們這個歲數的人都軸,會攔著你的。”
“一定要聽我的!就試試幾個月!如果沒有好轉你再繼續吃!”
飄小姐反正也活夠了,就照著試了下。
然後,這幾個月度過的相對平穩,身體還有了好轉。
正當她以為姐姐說的是對的時候。
今天姐姐給了當頭一棒。
姐姐居然說,自己的病是老媽和姥姥製造出來的……
她心裡亂極了。
糾結了好久後,她腦子裡那台天平的一端,逐漸朝姐姐英子那裡傾斜了一些。
因為飄小姐想到了生活中的種種奇怪。
這些年來,每次看病,老媽都是她的嘴替,幾乎沒讓她發過言。
而且很多次去的都是不知名的私人醫院。
因為自己的病,老媽和姥姥雖然受了不少累,但卻因此獲益頗多。
每月都有人捐款。
最活躍的時候每天都有人捐款……
還有,即便自己身體不健康,可真的至於把自己像寵物一樣每天關在家裡嗎?
每天檢查手機,檢查電腦又真的有必要嗎?
想到種種奇怪的點。再加上姐姐英子的話。
飄小姐越來越覺得姐姐說的話大有可能,然後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涼。
這時,鬥音APP給她來了一條私信。
見到發信人,她整個人都激動地坐直了。
是開開!
“你身體沒事,你命很長,閱後即焚,彆被你媽和姥姥看到。她們一直在害你,你的事我會管。”
剛剛看到消息,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飄小姐抬眼一看,是她那笑嗬嗬的老媽,“茜茜。”
飄小姐強壓心裡的滔天巨浪,硬擠出笑臉,“媽,咋了?”
“你咋把鬥音號頂下去了?”飄小姐老媽晃了下手裡的那台屬於飄小姐的手機,“你不知道,好多好心人想給你捐款呢,媽正一條條回呢。”
“這下,你以後的醫藥費有著落了。”
與此同時。
飄小姐用手指盲操,快速刪掉了張開的私信。
因為張開的私信,她徹底相信了姐姐的話。
原來……
讓自己在朝陽年紀過得豬狗不如的罪魁禍首居然是生養自己的母親。
說好的虎毒不食子呢?
原來……
自己的母親,在以愛之名,囚殺自己誆騙世人。
隻為那碎銀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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