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腳進死門,這話怎麼說?”
張開早已不是剛下山的愣頭青了,手下敗將的威脅他雖然不會輕視,卻也不會因此多動容。
問話的他,不急不緩。
就那麼淡定的審視著對方。
對方雖然心中憤恨,但僅剩的那一丟丟勇氣不足以支撐他和張開對視。
他微微垂眸,不服氣的說道:“你本事確實霸道,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如果你是個聰明人的話,你不該這麼大張旗鼓的當網紅。”
“聰明人都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有本事的正常人肯定都會先苟著,可你好像不懂。”
“你不斷在公眾麵前暴露你這身本事,全道是不會放過你的,以你的眼界應該是知道全道的吧?”
“你叭叭半天是在說我蠢嗎?”張開依舊是審視的樣子。
被道破想法的腦袋沒有接茬。
“我沒招惹他們,他們卻不會放過我……”張開喃喃了這麼一句後,想起了上次那個陰間來物臨死前的獰笑。
那家夥笑著說,全道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肉體的。
“看來,全道果然是玩兒投胎奪舍的。”自那次對上陰間來物,張開就有了這個猜測,現在直接給定性了。
接著,他再次對腦袋問起了話,“知道他們在哪裡嗎?告訴我,我保不齊能放了你。”
腦袋道:“不管你這話是真是假,我如果知道我真就告訴你了,我這種人他們是看不上的,根本不會讓我了解多少。”
“他們找上我隻是跟我要保護費,把我這種人當成他們隨便差役的爪牙。”
張開又問道:“你怎麼知道何宴成了全道的人的?他們看上了何宴什麼?”
腦袋:“我給拉的線,但他們看上何宴什麼了,我不知道。”
張開嘴角微微勾起,做出幾分示好的樣子說道:“那辛苦你也幫我拉個線,告訴他們,我也想進全道,我張開願意給他們效犬馬之勞。”
腦袋卻道:“現在拉不了線,我沒有他們聯係方式。”
“從來都是他們單方麵聯係我,偶爾他們會到我會所去玩玩,但最近他們都沒來。”
說著,它忽然惱了。
“一群下三濫的東西,保護費一次次的收,到了辦正事兒的時候全他媽不在!!”
“之前跟我說什麼,他們把關於爆炸案的線索全都剪斷了,你不可能查得出來。”
“還說就算你能找到我這裡來,他們也護得住我,會暗中保護我的,說他們早就饞你了!到時候正好拿下你!”
越說越氣,孤零零的一個腦袋居然在桌子上跳了幾下,“結果呢?!我腦袋都掉了,也沒見誰過來!”
“媽的!”
腦袋現在挺識時務。
之前張開的威脅,他聽進去了,他明白,如果自己不配合保不齊得遭多少罪。
他現在就求個早死。
至於全道,雖然它很忌憚,但到了這時候對全道也就沒啥顧忌了,臨死前噴一噴,正好發泄一些怨氣。
張開不禁覺得奇怪,“這樣的貨色,你剛剛還替全道吹牛逼呢?”
腦袋略微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然後解釋道:“全道人數很多,我這是遇到不靠譜的了,但它們整體的厲害我還是有些耳聞的。”
“全道裡裡麵有很多下麵來的大鬼,能從四方鬼帝十殿閻羅的眼皮子底下闖回來,你覺得能是善茬子?”
“而且我聽說啊,全道裡麵有很多你們名門正派的大佬。”
“來,讓我查驗一下你說的是真是假。”張開玩的差不多了,捧起了腦袋,開始觀察起了這張臉。
腦袋立馬急得變了色,“我能說的可都說了!”
張開握著腦袋的手指使勁發了下力,控製住了腦袋的震顫,“你在怕什麼?”
腦袋愈發急了,“我說了,你想知道的我真的都說了!給我留點隱私不行嗎?”
而它越是這樣,張開越好奇。
開始往丁善群的命道裡闖。
然而,沒等他闖進去呢。
砰!
腦袋像西瓜一樣崩裂開了。
濺了張開一身。
張開扭曲著麵容,擦了擦臉,然後在一灘血肉糊糊中發現了一個東西。
小拇指大小。
是個人的形狀,手腳齊全,渾身石灰色,幾乎是光頭隻有幾根絨毛。
長相非常醜陋,臉上坑坑窪窪全是大小不一的疙瘩。
張開拎起這個小人瞧了瞧,死透透的了,他滿是疑惑的喃喃道:“寧可自殺到靈魂都不留也不讓我看,是為了全道自殺的嗎?”
回想著腦袋剛才的交代,張開卻又覺得不太像。
接著,他拿過了一邊的手機,上麵是拍攝狀態,從他進入房間一直拍到了到現在。
雖然拍到的畫麵不是很多,但對話起碼記錄完全了。
張開給了小人還有現場幾個鏡頭,然後,把視頻發給了陸九。
他到這兒以後先登自己的微信,為的就是這一步。
他早就做好了要殺人的準備。
而‘殺’警方提供的嫌疑人總要有些證據,這樣陸九給他擦屁股才能更順利些。
視頻發出後,張開附上了地址定位,並隨了句語音,“領導,丁善群被我分屍了,理由證據和地址都齊了。”
接著。
他手指輕撚,急忙忙照著腦子裡丁善群的八字掐算起來。
先前,張開說丁善群看似活蹦亂跳其實已經死了,就是因為這個小人。
這個小人寄生在了丁善群的肉身裡,蠶食了丁善群的靈魂等精華,幾乎和對方融為一體了。
所以,剛才張開是可以通過丁善群的麵相來一算二的。
可現在經過這小人的自爆,還能不能算,能算多少就說不好了……
等算上以後,張開瞬間來了些小驚喜,丁善群的命道雖然崩裂了,但多少還有些痕跡。
那個小人沒有完全消化完丁善群的靈魂,剩了一丟丟,而就是這一丟丟,讓張開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東西。
早些年,丁善群在某個山場炸山的時候,工人發現了一塊灰白色蛋形的石頭,隱隱有些發光,就上交給了丁善群。
丁善群看不明白,但覺得這新鮮玩意有點意思,就放辦公室當起了擺件。
沒過多久。
一顆石頭蛋居然像小雞破殼一樣碎了,裡麵就是這個小人。然後,丁善群就開始了被寄生者支配的生活,慢慢沒了自主意識。
而被寄生後的丁善群,很快就停了那個山場的所有進度,至今都還在荒著。
除了這個事兒,張開還看到了些其它的東西,但隻有這個最為完整。
丁善群四十來歲的人了。
人生故事絕對很多。
卻獨獨將這段保留到了最後。
張開不曉得這是他走運呢,還是冥冥之中丁善群在為自己訴冤留證,亦或是朱峰旺他的結果。
而這麼一算,張開也就更明白,為啥自己的剪紙成兵幾乎控製不住丁善群的肉身了,那紙上全是丁善群的信息,可沒有這個小人的信息……
而丁善群幾乎都被吃乾抹淨了,自然不起效力。
當張開準備撤退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是陸九的回複:“視頻看完了,道長,邊上那個小玩意是什麼?”
(*???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