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兒也在,這是何物?”
馬皇後滿臉新奇地打量著那立在殿中的吊塔樣品。
“這是標兒獻來的新物件,是件四兩撥千斤的好東西。
隻需要幾人操作,便可將數千斤重物移至高處。”
“可以極大的提高京師修築工程的效率。”
“居然如此神奇?”
青蔥水嫩,眉目如畫的朱寶貞朝著朱標嫣然一笑。
“兄長居然還有這等本事,發明出此等良器。”
朱標滿臉寵溺地朝著這位才貌雙全的妹妹笑道。
“不是我,是我那二舅子常升他發明的。”
朱寶貞宛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瞬間瞪大。
如同月光下的湖水被突然打破的寧靜。
“……兄長,你不會是在說笑吧?”
“愚兄怎麼敢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
朱元璋看到愛女瞠目結舌的可愛模樣,頓時覺得一陣不爽。
“想不到那小子也有些小機靈,弄出這麼件利器。”
“標兒回頭你去工部走上一趟,讓工部那邊照法製作。”
“另外,你告訴常升,他發明出此物,朕甚是欣慰。”
“望他能夠好好做事,莫要再胡作非為。”
朱標覺得父皇對常升那小子的態度不對勁。
特彆是當妹妹和母親出現後,這樣的感覺就越發的明顯。
這讓朱標內心充滿了疑惑。
可是這樣的事情又不好詢問。
倒是娘親與妹子沒有什麼異樣。
朱標也就懶得多想,開始尋思。
怎麼將這滑輪組吊塔儘快製作出來,全麵推廣。
。。。
忙碌了好幾日的常升回到了府中。
知曉大哥一直都在府中埋頭學習並未離府。
內心甚是欣慰,看來娘親警告大哥。
讀不完《孫子兵法》敢踏出家門一步。
必定打斷腿的警告效果出類拔萃。
若是那一世,娘親也能夠維持這樣的高壓政策。
想來兄長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愚蠢以及桀驁,而被老朱貶謫流放。
常升逛到了兄長的院子,就聽到了老三與大哥的對答。
“很好,這一篇《孫子兵法》的謀攻篇。
你背得雖然有些七零八落。但好歹也算是能通篇背誦。
不過三弟你要知道,光會背卻不解其意,等於是無用之物……”
聽到了兄長這番話,常升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太熟悉了,這明明就是自己之前傳授兄長兵法之時的那些PUA話術。
看來,多讀兵法,果然很長腦子,連大哥這樣的鐵憨憨都知道PUA老三這個小老弟了。
接下來,常升就聽到了大哥給三弟講解起《孫子兵法》中的謀攻篇。
雖然大段大段用的都是自己給他翻譯的白話文原文。
但是在搞沙盤推演的時候,大哥已然有了舉一反三之能。
單是這一點,就讓常升眼睛一熱,有種老懷大慰之感。
常茂若有所覺地扭頭,看到是常升,不禁一樂。
“二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這個當二哥的可真不稱職,成天往外跑。
這些日子愚兄不但天天專研兵法,還順便傳授給老三。”
“辛苦大哥了,小弟我也是沒辦法。
這些日子追隨姐夫,忙著修城牆的事,都快腳不沾地了。”
“而且我相信,以兄長之大材。”
“傳授三弟兵法,最是適合不過。”
聽到了這話,內心分外愉悅的常茂。
越發地覺得這個二弟越看越發順眼。
“大哥,我想過幾日去探望一下大姐和娘親,你要不要一塊去。”
常茂不禁有些意動,但是很快又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成不成,娘可是說過,沒讀完《孫子兵法》之前。”
“不許我離府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娘親那說一不二的性子。”
這話讓常升頓時心頭一悸,深以為然。
娘親雖然也算得上是慈母,但是一旦惹惱了她。
嗬嗬,揍起兒子不敢說心狠手辣,但是絕對能讓人記憶猶新。
關於這一點,常氏兄弟都很有發言權。
“不過嘛,這《孫子兵法》十三篇,愚兄已經讀完第六篇了。”
“相信用不了太久,愚兄就可以走出家門。
好好的跟一乾弟兄熱鬨熱鬨。”
看到大哥常茂磨拳擦掌,一臉急不可耐的表情。
“大哥,你帶我一起去唄。”
老三亦是兩眼放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子。
居然也有著一顆跟兄長般放浪的心。
這讓常升頓時眉頭微微一皺,作為尊老愛幼的好人。
他不會當麵指出兄長與弟弟二人玩物喪誌。
不過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
朱標站在那遮陽棚下方,雙手負於身後。
因為春耕的到來,讓原本密集如蟻的民夫,已然少掉了大半。
城牆上方那七八台仍舊在忙碌不停的滑輪組吊塔。
讓朱標分外的欣慰與得意。
主要還是得益於有了此物。
不需辛苦的民夫完全憑借人力,一塊塊地往城牆上運輸。
眼前這片尚未完工的城牆的興建速度。
遠遠地超出了之前的預估,可謂是形勢一片大好。
欣賞了半天之後,朱標轉身。
就看到了常升正朝著這邊快步行來。
“姐夫,方才工部那邊來的盧侍郎說暫時不需要再製作吊塔了。”
朱標滿臉欣慰地招呼著常升過來。
“此事我也已經知曉,這些日子當真辛苦你了。
這麼短的時間,督造出那麼多具吊塔。”
“而且如今正在營造的中都,也對於這種建築利器讚喻有加。”
如今,莫說中都與京師的營造。
哪怕是百姓們修築有一定規模的宅院。
這種帶著滑輪組的塔吊也已然成為了必備之物。
這讓常升甚是開懷,自己搞出來的好東西能夠這麼短時間推廣開來。
這再好不過,或許,自己有機會再整出一些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哪怕是不能為自己掙來財富,隻要能提高自己的聲望,就是成功。
就在此時,常升聽到了姐夫發出了一聲幽幽長歎。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
朱標臉上現出了一絲哀色。
“榮祿大夫、右柱國,衛國公鄧愈病亡,年方五十。
大明這才立國多久,已經有不少的功勳柱石已然過世……”
“諸多開國元老日漸年長,偏偏這幾年來,朝中選拔的才俊難堪大任。”
“既然如此,為何不重開科舉?”
常升此言讓朱標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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