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城頭,項鴻坤瞪大的眼眸裡,倒映著一片火海。
李泓玉部被一片大火給淹沒,彌漫的硝煙,衝天而起。
項鴻坤臉色蒼白到了極點,腦海中一片空白。
“明軍又施展妖術了!”
“李將軍的人馬完了!”
“這……明軍會妖術,我們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跑,快跑啊!”
城頭上,不少士卒驚恐無比的癱軟在地,還有不少士卒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的就跑了。
隨著士卒開始逃竄,越來越多的士卒如做作鳥獸散,瘋狂逃竄。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城頭就剩下項鴻坤孤零零的一個人。
項鴻坤看了一眼城頭,遙想當初起事的時候,一呼百應,風光無兩,想不到今日卻變成了孤家寡人。
項鴻坤慘然一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挺直了腰杆緩緩走下城頭,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城外,隨著上萬枚震天雷,李泓玉僅剩的數千士卒,被炸死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受傷,就是被炸懵了,連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還有不少士卒更是瘋狂的大叫著。
此時的李泓玉也狼狽不堪,臉上鮮血倘流,身上更是不知被多少震天雷的碎片給激動,到處是血洞。
他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看到戰場的情況,整個人都絕望了。
“完了,全完了……”
李泓玉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顫抖著。
而也在下一刻,對麵的明軍也開始擊鼓進擊!
在孫傳庭的帶領下,所有明軍發起進攻。
整個戰場被碾壓,幾乎沒有人敢反抗。
孫傳庭輕而易舉的就帶著人衝進了蘇州城裡。
朱慈烺剛進入到蘇州城,孫傳庭就跑了過來,道:“殿下,江蘇賊軍全部被殲滅,蘇州大捷!”
“隻有項鴻坤下落不明,末將剛剛找了幾個賊軍詢問了一番,項鴻坤似乎朝著他的大帥府走了去。”
朱慈烺點點頭,道:“正好,孤也想要見一見這位江蘇首富,前麵帶路!”
“末將領命!”
孫傳庭拱手領命,點了幾個親兵,就帶著朱慈烺來到項鴻坤的元帥府。
在項鴻坤起事之後,他的大元帥府被重新裝飾了一番,十分的氣派。
此時,元帥府外已經被大軍包圍,大門也已經被士卒們轟開。
馬車停下後,朱慈烺走了下來。
府內,項鴻坤渾身倘流著鮮血,端坐在太師椅上,披頭散發,他手中的長劍還在倘流著鮮血。
孫傳庭帶著幾個親信率先進入府中為朱慈烺開路。
當他們看到府中的情形時,不住愣了一下。
滿院子的屍體,那些人似乎都是項鴻坤的家人,男女老幼,全部被項鴻坤斬殺,鮮血倘流,血腥味衝天。
朱慈烺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具幼小的身體似乎有些不適應。
但朱慈烺好歹也曾在屍山血海中走過,這點場麵,他還不至於害怕。
“項鴻坤,你當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家人都下得去手!”孫傳庭厲聲嗬斥道。
“哈哈!”
“我不殺,難道留給你們來殺?”
項鴻坤不住哈哈大笑,猶若瘋癲,道:“小太子,知道我為什麼還沒有死嗎?”
“我就坐在這裡等著你,我就想要問你一句!”
“我們商人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逼我們,把我們活活往死路上逼!”
“大膽!”孫傳庭厲聲嗬斥,說著就要拔出佩刀。
朱慈烺攔住了孫傳庭,淡淡的說道:“你們經商沒有錯,錯在你們不應該把手伸到朝堂裡,妄圖用金錢來掌控朝廷!”
“太子!”
項鴻坤忽然拔高了聲音,道:“大明朝廷多麼的腐朽,如若我們朝中無人,便是朝廷官員眼中待宰的羔羊,我們是為了自保!”
“再者,大明士農工商,階級森嚴,憑什麼我們商人的地位最低,難道我們的後輩子孫,世世代代都隻能做被人看不起的商人?”
“我們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有什麼錯!”
“你,崇禎,之所以推行新商稅,無非就是如那滿朝貪官奸逆一樣,看重我們的錢糧,想要從我們手中強搶豪奪罷了!”
朱慈烺也不惱怒,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孤以為你項鴻坤雖然敗了,但也應該是一位頂天立地的梟雄!”
“沒想到這般幼稚,當真是令孤失望!”
朱慈烺譏笑道。
“難道我說錯了?”項鴻坤冷笑一聲,十分不服氣。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孤一個問題,大明光宗貞皇帝,大明熹宗悊皇帝是如何駕崩的!”朱慈烺眼眸猶如銳利的鷹眸一般,直懾人心。
這兩位皇帝絕對是死的不正常的。
尤其就是泰昌皇帝,登基的時候,根據史記記載,泰昌皇帝沒有病容,精氣神十足,登基不足一個月,忽然就病危駕崩?
而且,最為巧合的是,泰昌皇帝在駕崩之前還做了三件事,廢礦稅,餉邊軍,補官缺!
其中礦稅是禁止!
當時采礦可不是朝廷專屬,而是由民間商賈負責的,朝廷收稅!
廢礦稅針對的是誰就不言而喻!
而餉邊軍很好理解,穩定邊軍收攏人心,泰昌皇帝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做這件事情,他為什麼急於賞賜邊軍?
要知道,泰昌皇帝可是經曆過國本之爭才繼位的,他明明在朝中有大臣支持,為何還要迫不及待的收攏邊軍軍心?
其三,就是補官缺,更換朝廷大臣,從其他地方補充上來。
這三件事情,看似沒有聯係,實際上,朱慈烺認為,泰昌皇帝已經發現商賈勢力在向朝廷滲透,這是泰昌皇帝做出的排斥舉動。
如若不將苗頭壓下去,大明的皇帝就會被架空,成為空架子!
泰昌皇帝能不著急嗎?
而最為巧合的是,泰昌皇帝剛剛有這般舉動,就好巧不巧的駕崩了。
至於天啟皇帝朱由校,死的其實也很巧合。
眾所周知,魏忠賢是朱由校的心腹,而在朱由校駕崩之前,魏忠賢曾經上奏,重查泰昌紅丸案。
隨後不久,朱由校就落水病重身亡。
如果說一個巧合是巧合,那麼如此之多的巧合加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這背後必定有幕後黑手!
項鴻坤渾身猛然一震,雙眼瞪的跟銅鈴一樣大,難以置信的看向朱慈烺,滿臉的震驚。
小太子……是怎麼知道的?
放眼整個天下,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這些事情,瞞過了大明幾代皇帝,甚至讓幾代皇帝都認為,是出於意外!
沒想到朱慈烺竟然知道。
孫傳庭與院子裡的所有士卒們,聽到朱慈烺這樣的話,都不住膽寒了三分。
他們聽到了什麼?
大明泰昌皇帝,天啟皇帝,難道他們的死有什麼內幕不成?
尤其就是孫傳庭更是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這可是皇室秘聞,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殿下,要不要屏退左右?”孫傳庭硬著頭皮詢問道。
朱慈烺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看著項鴻坤繼續說道:“你覺得你冤,你真的冤?”
“你我早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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