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你學壞了
李野和文樂渝、傅依若、孫先進一起到了孤軍文學社，發現連外麵都已經圍了不少人。
龔樰作為滬市電影廠的知名金花，在內地的影響力是非常強的，她跟潘紅、張渝並稱為八十年代滬影廠的三朵金花，無論是外貌和氣質都非常的出眾。
所以龔樰的出現，引起學生們的圍觀也就一點都不稀奇了。
李野擠進文學社之後，見到了好多個熟人，滬影廠的鄭主任和謝大導演，長安電影城的熊主任，
另外還有個意外的人物，是在《牧馬人》中飾演許靈均的朱實茂。
今天的朱實茂，可不是《牧馬人》裡麵胡子拉碴“要老婆不要”的老許，外形俊朗非常精神不說，看起來竟然還非常年輕。
其實老朱今年才剛剛三十歲，收拾利索再化化妝的話，飾演二十多歲的大學生，倒是比較合適。
畢竟你要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鮮肉來演楊玉民那個角色，未必能把劇本中要求的糾結、掙紮、釋然給演繹出來。
而這個時候的槐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的抱住孩子，誰也不讓抱走。
朱實茂和龔樰，都有著不俗的演技實力，導演老謝更是內地電影界的大咖，他們要是還拍不了這片子，那彆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李野尋思著散了，龔樰卻沒有散去，而是堵著李野聊了好久好久。
“研讀劇本也是需要時間的，現在不是有了半部劇本嗎？大家先看一下，把演員人選確定下來，幾天的時間我們還是可以等的。”
李野看著幾個電影廠的人圍著阿強各種出主意，平靜的默不作聲，隻作壁上觀。
李野吐了口氣，乖乖的點頭。
李野這話剛剛說完，導演老謝還有其他的幾個演員，就都有些驚訝的朝他看了過來。
李野這次為楊槐花量身編寫的電影，起了一個俗氣的名字《春去春又回》，
劇情也比較簡單，就是一個叫槐花的烈士家屬，收養了一個叫“春”的男孩兒，並且一路撫養成材，
隻是在春長大成材之後，他的親生父母卻突然出現，然後兩家人之間爆發了情感、怨念等等方麵的糾葛。
“李野同學，南洋的電影節在十二月初就要開始，我們必須要在十一月份就拍攝製作完成，可現在你的劇本才隻有一半.怎麼來得及嘛！”
“霍先生，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我們必須分成幾組分頭研讀劇本，然後再碰頭交流，你看是不是專門組建一個編劇小組。”
李野話音剛落，卻聽到有人在幽幽的問自己。
槐花往前走了兩步，做出了一個開門的動作，然後腳下忽然一頓，好似碰到了什麼東西。
看看導演老謝，女主龔樰等人這個陣容，李野認為滬影廠的誠意還是可以的。
李野看著文樂渝淩厲的眼神，忽然說道：“你放心，我從來不去想彆的女孩兒，就是在我的夢裡，也從來都是你的影子。”
李野平靜的道：“當然，我寫故事一向很快。”
更要命的是她感覺看不到希望，兩個老人能活多少年，送走了他們之後呢？自己要到哪裡去？
但如果是一個網劇小演員，跟真正的影帝級演員放在一起，那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區彆來呀！
不過李野這邊滿意了，人家那邊卻不滿意。
【這特釀的是個什麼演員？有這麼牛掰嗎？】
李野這個時候才發現，這次長安電影廠的熊主任，也帶了一個中年婦女過來，看年紀顯然是想飾演女主角槐花。
李野不解的問：“什麼？什麼喜歡什麼樣子？”
作為烈士家屬的槐花失去了丈夫，在夫家照顧年邁多病的公婆，每天晚上睡不好白天還要乾活，累得要死也咬緊牙關的堅持，當然疲憊的要命。
李野點點頭道：“這是一個故事，但故事來源於生活，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個真實事件。”
所以聽導演說要組建什麼編劇小組，阿強當即就笑了。
影視圈真是埋沒人才的好地方，隨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龍套演員，都能跟龔樰這種拿了金雞獎的演員一較高下。
難道這以後，連看美女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嗯，表麵上還是阿強說了算的，但實際上，李野打個噴嚏，阿強都得琢磨琢磨自家老板的老板，是不是在給自己什麼暗示。
真是笑話，百萬美元的投資，就是圍繞著李野手裡的劇本服務的，你們還要搞什麼編劇小組？還有經驗的老編劇？
出來混是要講實力的，老不老的有個屁用？
繈褓中的嬰兒哭了，槐花懵了幾秒之後，突然扔掉了肩上的扁擔、水桶，快速彎腰把地上的孩子撿了起來。
他沉默數秒，才微微點頭說道：“雖然隻有半個劇本，但我覺得不錯，希望李野同學可以儘快寫完後麵的部分。”
而那個劉曉茹，卻隻是對著李野默默的欠身鞠躬，然後非常落寞的走了。
她的人生，好似是灰色的。
“才子我可不敢當，我隻是一個講故事的人而已”
他抬頭看過去，赫然就是跟著熊主任來的那位中年婦女。
龔樰今年也是三十歲，按理說飾演電影後期的槐花，是有點年輕的，
但龔樰去年出演了電影《大橋下麵》，就是飾演了一名單身母親，所以可以更快的進入角色，有利於這一次的緊急拍攝任務。
老謝想了想，緩緩的道：“也好，那麼劉曉茹伱就先來試試吧！就演槐花撿到春兒的那一小節。”
劉曉茹放下劇本，低頭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才抬起了頭來。
借著這一層的關係，龔樰跟李野倒是聊的很投機。
畢竟編劇這個職業，在電影、電視劇的劇組之中地位不高，想要跟導演拍桌子瞪眼睛，那實在不符合常規。
雖然後麵上場的龔樰演的也不錯，但無論是李野還是旁邊的文樂渝等人，都覺得那個劉曉茹演的更自然、更真實。
“什麼？劇本還沒寫完？這這不是胡鬨嗎？”
李野下意識的問道：“你是不是對這個劇本有什麼想法？或者現在可以為我們演一小段？”
那個中年女子看起來有些奇怪，乍一看得有四十歲了，但仔細一看，又好似隻有三十歲，就好似一個本來熟透了的蘋果，突然因為變故而微微乾癟了一樣。
導演老謝讀的比較慢，但讀的非常認真，當他翻完最後一頁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分鐘之後了。
李野瞬間覺得，她抓住了自己劇本中描寫的東西。
你一個編劇，就算跟港資那邊以前有過合作，但也不能越疽代苞吧？
現場讓演員試戲，是導演老謝的權利好不好？
“我平時也這麼看你呀！”
李野突然覺得，文樂渝在跟自己說開了之後，改變的不止是伺候他這個大老爺們的責任，還有其他的附帶責任。
這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槐花是要出門挑水的，一下子沒注意到腳下被人丟棄的繈褓。
或者是忍著事後被打耳光的痛楚，堅持偷偷的滿足視網神經的渴求躁動？
文樂渝冷冷的道：“你明明已經選定了那個劉曉茹，為什麼還跟龔樰聊那麼久？剛才就那麼幾分鐘，你看她的凶四次，看她的腿三次，看臉”
“.”
中年婦女默默的點頭，不再說話了，但是李野發現她的眼眸之中，卻有了隱隱淚光。
“就是呀，這個重要的任務本來就很艱巨，我們不能再被劇本的進度給拖累了，能不能想想辦法？”
阿強這一年多一直主持著《望鄉孤軍》和《朔風飛揚》的拍攝工作，已經隱隱有了甲方製片人的派頭，麵對一群導演、副導演、演員什麼的絲毫不怵，三言兩語就把幾個人的小九九給泯滅於無形。
所以但老謝和幾個演員得知劇本還沒寫完，就都有些急了。
“霍先生，你看要不這樣，我們再找幾個老編劇，一邊拍攝一邊修改調整劇本，這在以往是有先例的。”
忐忑、期待、仿徨.各種表情在演員劉曉茹的臉上不斷交替出現，簡直都把李野給看傻了。
不過李野說完之後，阿強卻立刻問老謝：“謝導演，現在讓她們各自演一個小段，應該可以的吧？”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剛才李野看到的那種淒苦、幽怨都不見了，而是換上了一種堅韌中帶有疲憊，還有一絲絲茫然的神色。
原來龔樰此時已經有了一個男朋友，是京大派往燈塔的留學生，算是李野的師兄。
兩人走了幾步，文樂渝就突然問道：“你喜歡龔樰那樣子的嗎？”
“.”
不過下一刻，文樂渝卻凶巴巴的把李野臉給擰了過去，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看看可以，但絕對不能瞎想，聽清楚了沒有？”
等到龔樰也走了之後，文樂渝才冷著一張小臉走了過來，伸手挽住了李野的胳膊。
但是詳細的劇本，李野還在努力的打磨之中，起碼還要三五天的時間才能寫完。
“她這個樣子，倒是有點符合楊槐花的情況，隻是不知道演技怎麼樣。”
“我一直聽紅姐說起你，今天一見，京大果然是出才子的地方.”
李野提前已經把劇情大綱給了裴文慧，讓他交給了霍仁強去聯係相關的電影廠，看看誰有意向，誰有誠意。
文樂渝的嘴都撇的飛起來了，嫌棄的道：“你這些情話真不新鮮，我們宿舍孫菲兒收到的情書裡，都出現過好幾次了。”
隻不過這個角色，不可能是當場就定下來的，總得回去研究研究。
善良的小渝其實非常的聰明，還給李野留了一個台階下，堵不如疏，看看也就算了，但絕對不能往心裡去。
李野在心裡默默的衡量了一下，暫時無法確定這個婦女和龔樰誰更合適。
槐花抱著孩子急的團團轉，一邊呼喊一邊四下裡打量。
“這隻是一個故事嗎？”
而且《牧馬人》就是老謝的導演，他們之間交流起來應該也比彆人順暢，
所以李野覺得今天也就散了吧，待會兒跟阿強打個招呼，大差不差的就用劉曉茹好了。
李野沒有氣餒，而是往前擠了一步，幾乎跟文樂渝胸貼胸。
李野不是個專業電影人，所以一般不會評判兩個演員之間的優劣，
剛開始裴文慧接到任務的時候，可能還猜不透李野的具體用意，但這一看到劇情大概，那還不是什麼都明白了？
這電影的真正導演是李野好吧！
李野隻有三份劇本，其中朱實茂和龔樰共同讀一本，熊主任讀一本，而長安電影廠也分到了一本，其餘的人就隻能乾瞪眼。
拍電影這玩意兒，誰都想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拍，加戲、減戲各種操作太正常了，但這次的劇本，誰也彆想改一個字。
“但我在夢裡的時候，隻能看清你的影子，卻看不清你的臉，因為每當我想親你一下的時候.夢就醒了。”
“沒有，你看我的時候，就跟哥哥看妹妹差不多，但看她的時候不一樣.”
“這是誰的孩子.誰的孩子”
“.”
這裡誰說了算？
就這個劉曉茹，起碼在這一段戲上，吊打這幾年李野看過的所有電影中的女演員，那演技已經有了後世某些老戲骨的影子。
但霍仁強霍先生，卻是知道這滿屋子的群星璀璨，都壓不過旁邊那個平靜淡然的李野。
可直到周圍的鄰居都來了，也沒人認領這個孩子。
“.”
“你彆跟我來這一套啊！我警告你.呸呸呸.你學壞了李野呸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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