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將手裡的果子吃完,隨手將果核一扔:“我們分家了,老太君由三叔奉養,跟我們沒關係,你們吃獨食的時候也沒想到我們啊。”
“再說了,我已經吃完了!”
老太君差點沒氣暈過去。
陳雯秀立不起來,定北侯常年不在府中,老太爺不管事,府裡差不多就是老太君的一言堂。
府中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討好奉承,想不到這個剛進門的小丫頭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你再去摘幾個!”孫氏陰著臉,用命令的口吻說。
洛清清伸了個懶腰,冷笑道:“你想吃,就自己去摘!彆打著老太君的名義命令我,一會兒就要出發了,萬一跟不上隊伍再落個私逃的罪名可就慘了。”
“三叔的錢多的花不完,老太君想吃讓三叔去買呀!”
孫氏一心想要巴結老太君和秦永昌,再加上她看洛清清不順眼。
按祖製她才應該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妃,可是她的丈夫戰死,讓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隻能在彆人手底下伏低做小,看人臉色,受儘委屈。
憑什麼洛清清能成為世子妃?哪怕是現在秦澤煜殘廢了,洛清清也依然活的瀟灑自在。
而她就要吃苦受罪,想到這些,她氣憤嫉妒不已,看洛清清越發不順眼徹底地與洛清清杠上了:“我們雖然分家了,可晚輩怎麼能不孝順祖母呢?讓你去摘個果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世子重傷,我還要照顧世子,沒時間去摘,大嫂和二嫂不是專程到老太君跟前儘孝的嗎?老太君想吃果子,你們還不趕快去摘?讓三叔看到你們的孝心,沒準會給你們買兩個大餅。”洛清清嘲諷道。
孫氏一臉的憋屈,說不出話來。她走了一路,累得不行,現在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隻想癱在地上休息。
再說這荒山野嶺的,她上哪找果子去,若是耽誤了行程,秦永昌可不會等她,吃鞭子是小事,被大部隊拋下,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
至於逃跑,她從來沒想過,在大虞朝沒有戶籍的流犯比奴隸還不如,她雖然守寡但年紀並不大,一個年輕的女子獨自流浪,被人販子賣到窯子裡都沒地講理,比流放慘多了。
她隻是想著逼洛清清孝敬老太君,她跟著占點便宜,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秦家女眷坐了一路馬車,也是腰酸背痛的,她們都紛紛下了馬車活動筋骨,旁邊像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流犯們嫉妒紅了眼。
秦澤煜沒有下馬車,洛清清把他扶起來靠坐在馬車上,另外給他準備吃的。
除了果子和饃饃,她從空間取出牛奶用一個小碗裝著,另外吩咐智慧從地下倉庫裡拿出一罐醬牛肉。
醬牛肉是用陶罐醃製的,直接拿出來也不會引人懷疑。
空間裡的果子有靈泉滋養,不僅甘美多汁,還有排毒養顏,滋養身體的作用,對秦澤煜這種身體極為虛弱的人來說感受最為明顯。
果子剛吃下去,他就覺得精神一陣,比平時喝下一碗參湯的效果還要好,再看到牛奶和醬牛肉,秦澤煜不禁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對洛清清說:“水囊裡的水不要隨便給人喝。”又指著牛奶和醬牛肉道:“我大虞朝物資落後,好東西不多見,彆讓人看見到這些東西。”
洛清清一愣,大反派這是有多敏銳,隻喝了一次水,就嘗出靈泉水的特殊,看來她以後行事要加倍小心了。
不能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大反派多智近妖,不然也不會在這種地獄模式下還能稱霸南疆,威脅到皇權。
“時間到了,都快起來趕路。”大胡子拎著皮鞭,扯著嗓子衝眾人吼道,“天黑前若是到不了驛站,你們就在野外過夜吧!”
一聽這話,眾人嚇得胡亂爬起來。
秦家人依舊坐在馬車上趕路,秦澤煜忽然臉色通紅,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副痛苦難忍的樣子。
洛清清嚇得急忙給他把脈,可是除了身體虛弱之外一切正常,傷勢也在好轉,他體內有一股陰寒之氣作祟,可是這個隻能慢慢拔除,也不會出現他現在的症狀啊!
洛清清著急地對他說:“你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秦澤煜尷尬極了,他怎麼好意思對一個女孩子說出口人有三急。
秦澤煜閉口不言,洛清清越發著急了,四處檢查他的傷勢。
秦澤煜本就心急如焚,被她在身上亂摸,隻覺得越發憋不住了。
他急忙止住她作亂的手,漲紅了臉道:“沒什麼?我沒事。”
可是洛清清清楚地感覺到秦澤煜握著她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分明就是強忍著痛苦的樣子,哪裡肯相信,隻以為他身上還有自己沒有檢查出來的傷病。
洛清清讓秦雲峰停下馬車,喊秦二叔下車,她要用空間中的儀器給秦澤煜做全身檢查。
秦澤煜越發尷尬,沙啞的嗓音隨著身體微微顫抖道:“我真的沒事,我隻是……”
隻是什麼?
洛清清一臉的不解。
看著她那茫然的模樣,秦澤煜急得滿頭大汗,隻能硬著頭皮說:“我隻是……想方便一下。”
聽到這話洛清清才回過神來。
她就說秦澤煜一個大男人的食量怎麼那麼小,也很少喝水,原來是怕這個啊!
這有什麼,再正常不過的生理需求,一個大男人這麼忸怩做什麼。
洛清清麵不改色地把手伸進包袱,吩咐智慧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床上便盆交給秦雲峰,告訴他使用方法,然後自己下車回避。
秦澤煜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大的糗。
不過由秦雲峰伺候他,總好過麵對洛清清。
秦澤煜解決完之後,洛清清才回馬車上,秦澤煜麵紅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把頭轉向一邊不敢看洛清清。
秦雲峰看出秦澤煜的窘迫難堪也不敢隨意出聲,一時間馬車裡的氣氛壓抑沉悶又尷尬。
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驛站。
這驛站破破爛爛,提供給犯人的房間更是臟的要命。
房間裡唯有一張大通鋪,上麵胡亂堆放了幾床泛著油光的破被子,更讓人無語的是屋頂上竟然還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我不要睡在這兒!”秦夢荷一看,急得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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