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寒心(1 / 1)

“煙兒……”陳大舅媽的話還沒說完,陳南煙就迫不及待的仰頭把大半碗藥汁灌了下去。

陳南煙因為喝得太急,差點被嗆到,大大的喘了幾口粗氣,拍著胸口給自己順了一下氣才道:“娘,你要說什麼?”

陳大舅媽哪裡看不出來陳南煙想法,分明是怕自己分了她的藥汁。

想到自己像眼珠子似的疼愛了陳南煙二十幾年,甚至因為偏寵女兒,讓兩個兒子都對自己有意見。

陳大舅媽就覺得心寒。

她身有舊疾,不知請了多少名醫,都沒能緩解病痛,好不容易遇上這等寶貝,有治愈的希望,所以在洛清清隻給她半碗湯藥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憤怒。

她的身體情況,陳南煙最清楚不過,每次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樣子,陳南煙心疼得直掉眼淚,抱著她說要是能讓她康複,女兒願意折壽十年。

當時她覺得慰貼,感歎還是女兒好,知道心疼娘親,哪像兒子隻知道隻知道家族的利益,從不考慮她的感受。

刺骨的寒風吹來,她隻覺得渾身冰涼,小腹又如同刀攪般劇痛,但陳大舅媽覺得不如自己的心來的痛。

秦永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指著洛清清破口大罵:“秦家怎麼這麼倒黴,攤上你這天殺的敗家娘們,老太君病危你不用玄參救自家祖母,卻把這等稀世珍寶分給不相乾的外人。”

“秦澤煜,你立刻給我休妻,秦家容不下這等惡婦。”

秦澤煜冷冷地道:“三叔,我們已經分家了,我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秦永昌捶著胸口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們雖然已經分家,但我畢竟是秦家的長輩,家中出了這等惡婦,我豈能坐視不管。”

秦澤煜冷笑道:“秦永昌,我叫你一聲三叔,給你臉了是吧?真把自己當成是秦家的長輩,以為能做秦家的主了嗎?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秦家家規,庶出對嫡係要絕對服從,見到嫡係要行禮問安的,你有什麼資格直呼清清的名字。”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我不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你也要尊她一聲三少奶奶。”

“秦永昌,跪下給清清賠罪。”秦澤煜厲喝一聲。

秦永昌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但還是嘴硬的道:“她把玄參這等稀世珍寶送人,我作為秦家的一員,還不能說了?”

“沒錯,作為秦家的三少奶奶,清清想這麼處置玄參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沒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秦澤煜的手指輕輕一彈,一個小石頭打中秦永昌的膝蓋,秦永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跟清清賠罪。”

當著這麼多人給洛清清這個小賤人賠罪,那他的麵子裡子都沒了,秦永昌氣得直發抖,“秦澤煜你敢這樣對我?”

秦澤煜朝著空中喊了一句:“南寅,教一教我的好三叔規矩。”

一個黑影從空地外的一棵大樹上斜射下來,按住秦永昌的頭朝洛清清的方向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又快速消失。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快得洛清清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秦永昌的腦門上腫起一個碩大的包,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秦澤煜道:“好好好,秦澤煜你好得很,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老太君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上奏天聽,告你忤逆不孝,害死祖母。”

洛清清道:“我知道秦澤煜很好,三叔你不用強調,至於老太君三叔不用擔心,肯定會好起來的。”

說著洛清清就走過去給老太君把脈。

秦永昌則飛快的擠進人群,去搶湯藥,生怕慢了一步,藥汁就沒有了。

秦永昌肥胖的身軀,爆發出的速度,簡直讓洛清清歎為觀止。

剛才看秦永昌不依不饒的態度,還以為他多在乎老太君呢?

洛清清給老太君把脈之後,知道老太君隻是普通的風寒,其他有一些老年人常見的退行性疾病,問題不大。

洛清清從空間中拿出退燒藥喂老太君服下,又給她施了針,讓洛一去熬藥給老太君灌下,一刻鐘後老太君的體溫降了下來,悠悠轉醒。

洛清清給老太君的藥裡加了像黃連這種味道極為難以下咽的中藥,一日三餐地讓洛一監督老太君喝藥。

老太君每次喝藥都像受酷刑,她這輩子喝過的藥加起來都沒這碗藥難喝。

這藥又腥又臭,苦的舌頭都失去知覺了,遠遠的聞見藥味就犯惡心。

本來是想逼洛清清和秦澤煜給他們玄參和帳篷,誰知洛清清不按牌理出牌。

他們不但沒有要到玄參和帳篷,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陸續續有喝了玄參湯的人前來感謝洛清清和秦澤煜,甚至一部分人表示願意一輩子效忠他們,以感謝他們的大恩大德。

洛清清沒有急著答應他們,她也不是什麼人都會收的。

很快,眾人開始出發了。

經此一事。

又少了大幾十號人。

從京城出發的時候,浩浩蕩蕩的大幾百號人。

如今才走了一小半的路程。

已經折損了一百多人。

有人看著瘦骨嶙峋的眾人,心裡不免有些悲涼。

這一路一直再也沒有歇腳。

到了傍晚才到了一個鎮子上。

這個鎮子是屬於飛雲縣主的地盤。飛雲縣主是大皇子母家的人,得到皇室的賞識賜了縣主的封號。

享受睢縣的食祿稅收。

飛雲和裴家淵源頗深,也跟陳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京城中大家族,總有些姻親的往來。

還沒到鎮上,裴家的人便去找差頭說話了。陳家的人也不甘示弱去找了差頭說話。

秦澤煜從馬車上下來坐在了輪椅上

洛清清推著輪椅。

兩人一前一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一群人衣衫襤褸,比起鎮子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流民進了鎮子了?”路邊有人竊竊私語。

“不像,有差爺像是流放的犯人。”

“怎麼會經過咱們這裡?”

大家心裡一驚,對著這一群人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有個小孩子跑過來,跟著的婆子趕忙拉了過去。

“豆子,彆過去。這都是壞人。”

“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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