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幾個人上了馬車離開。
“咱們去四海酒樓吧?”
秦澤煜收回目光,放下車簾。點頭讚同:
“行,去那裡要個雅間坐坐。”
陸錦溪和簡譚浩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抿著嘴唇不說話。
特彆是簡譚浩此刻心裡五味雜陳。
今晚給他的暴擊太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陸錦溪感受到身邊人頹廢的樣子,心中思緒萬千。
兩人的心都很亂。
簡譚浩轉身瞥見陸錦溪漠然的神色,心裡更是難受得很。
他怕眼前人離他而去。
伸手握著陸錦溪的手,像是用儘所有力氣,不想讓她遠離他。
兩人成親以來,從未紅臉。
簡譚浩此刻想了很多,或許他和陸錦溪也能有孩子。
因為他身體原因,一年來最多隻有一兩次同房。他日夜咳嗽氣喘,很多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果他身體好了。
……
在他胡思亂想中……
很快到了四海酒樓。
車夫停了馬車,低聲詢問:
“大爺,前麵就是四海酒樓了。”
簡譚浩收斂起心裡不安的情緒,默默地看了一眼秦澤煜。
下定了決心道:
“下車吧。”車夫先把輪椅放下來,抱著秦澤煜坐在輪椅上。
按理說,他可以扶著馬車慢慢坐在輪椅上。
想到未知已知的敵人。
秦澤煜還是讓車夫把他抱下來。
洛清清推著輪椅,進去要了一間雅間。
小二為難地看著他們。
“姑娘,我們店雅間都滿了。要不找個清淨的角落如何?”
洛清清從腰間荷包裡拿了一枚玉佩,“這是你們冷一染少東家的信物,給我們挪一間出來。再叫冷一染過來,就說秦澤煜、洛清清找他有事情商議。”
那小二隻粗粗看了一眼。
立馬換了一副麵孔,哈腰道:
“既然是少東家的貴賓,自然到我們少東家留的雅間裡。”
一樓和三樓各有一間專屬雅間。
小二很有眼力見地帶他們去了一樓。
“幾位貴客請稍候。小的這就去泡茶,再命人去找少東家過來。”
“我這裡有茶。”
洛清清從包袱裡拿了小瓷瓶出來。“這是頂級的雪頂含翠。”
店小二神色一怔。
沒想到衣服寒酸之人,竟然也有頂級茶葉。
果真人不可貌相。
他退了出去。
雅間裡,紅泥小火爐上燒著水。
一應的茶具也送了過來。還有幾樣精致的小點心。
洛清清坐在椅子上,“姨父,你有何打算?你們若是在這樣先前,隻怕要喪命在簡府了。”
簡譚浩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明白什麼人對他而言更重要。
“錦溪,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了。吃了解毒丹,我到現在隻咳嗽一次。我想咱們所有的困難都是暫時的。一定會否極泰來。你要相信我。”
陸錦溪眼淚輕垂,“嗯。我相信你。”
“錦溪,以後我再也不讓你被人欺負。”簡譚浩今天說的話比以往一個月加起來都多,他真切的感受到能說話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秦澤煜瞥向洛清清的眸色柔和有光澤。
少年瘦弱挺拔的身體倚靠在椅子上。
雙唇緊緊抿著,寬長的衣角垂落在椅子下麵。
火爐上的霧氣升起,濕潤的水汽在臉側映出朦朧的光影。
洛清清看過去,隻覺秦澤煜那樣子極美。
心不自覺的漏跳了一拍,急忙轉頭對簡譚浩說:“解毒丹解了你體內的毒素。
可你的身體被長年累月掏空,日後還是要小心保養。”
洛清清鬆開了他的手,轉而又去給陸錦溪把脈。
秦澤煜跟簡譚浩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在聊可能麵對的問題。
秦澤煜年歲不大,可他從小被定北侯嚴格教導,見證了太多的謀略。
對付這種家族裡的事情,自然比簡譚浩要懂得多。
半晌。
聽到洛清清驚訝又憤怒的聲音:“姨母,你吸入過大量的麝香,已經傷了根本。”
“麝香?”
“嗯。”
陸錦溪手中的杯子打落在地上,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啊,我向來在飲食上都很小心。從來沒用任何香料,即使屋裡的熏香也是用檀香。”
“可能不是在你這裡,是在其她人屋子裡?”
“若是沒有懷疑,你又怎會在飲食上小心?”
陸錦溪愣怔,才緩聲道:
“其他人屋子裡?”
她細細咀嚼這句話,抬頭看向簡譚浩。
簡譚浩眉心擰緊,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有捕捉到。
“清清,你說的是真的?”
“嗯。自然是真的。”
陸錦溪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痛苦的捂著臉。
作為女人怎麼會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多想要個親生的孩子,可不論吃了多少湯藥都沒用。
原來,不是她不能生。
而是彆人有意不讓她生孩子。
想到這裡,一股無邊的憤怒從胸腔裡噴發。“我好恨,好恨。”
簡譚浩難受的攬著陸錦溪,將她抱在懷裡。
“錦溪,是我沒有護住你。”
“你一年總有一半時間昏睡,真正清醒左不過一個來月。又怎麼能怪你?”陸錦溪小聲的哭泣。
洛清清望向秦澤煜。
“秦澤煜……”
秦澤煜給了洛清清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除了冷一染以外,我也交代了其他人。”
“其他人?”
言下之意。
秦澤煜和他的人聯係上了。
洛清清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的眼線離開了。那麼過不了多久,秦澤煜的腿便可以好了。
兩人默契的沒有勸解陸錦溪夫妻二人,任由他們發泄心裡的痛苦。
直到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秦公子,我們少東家來了。”門口,小二的聲音傳來。
秦澤煜拿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進來吧。”
門打開後。
穿著一身紫色錦袍,頭戴冠玉的冷一染抬腳進來,他手裡還抱著一個用白熊皮毛做的皮套包著的暖爐。
全身上下富貴之極。
隨手將暖爐遞給隨從,嗅了嗅鼻翼,“好茶。比冷泉茶味道清香冷冽,是苦寒之地的雪山上,常年冰雪覆蓋的極品茶——雪頂含翠。”
他目光落在了秦澤煜身上。
“喝一杯。”秦澤煜推了推杯子。
冷一染笑了笑,先跟屋裡的幾位見禮。
隨後撩起衣袍坐在秦澤煜的對麵,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這茶?”
洛清清馬上知道他的意圖了,從包袱裡拿了一罐茶葉出來。
“這裡有一斤茶葉,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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