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力去救獨眼龍了。
洛清清瞧著這邊出現的陌生人似乎跟黑臉大漢他們有仇。
她專心對付纏著她的人。
不過一盞茶時間。
南國的人被悉數殲滅。
唯有虯髯大漢逃了出去。瘦猴心裡不服氣,還想追出去。
秦澤煜攔住了他,“彆追了。他活不了。”
“你怎麼知道活不了?”瘦猴心裡不甘,他長得瘦小而已。居然被這些蠻夷之地的人嘲笑。
秦澤煜冷色道:
“我自然知道,畢竟是跟我過招的。”
他淡漠的斜橫了白衣男子。
他已經收起鞭子,幾個點足離開了這裡。
木雲沒想到恩人這麼快就走,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一聲:
“恩人。木雲還沒謝救命之恩。”
白色的身影絲毫沒有減速,幾個起落隱在了靠近河岸的林子裡。
有幾個人受了傷。
胡疤臉讓會醫術的解差給大家包紮,“看來南疆比預想的要艱難。你們隻怕被人給盯上了。”
“死了的這些人的同伴,肯定會想法子找到凶手報仇。”
裴家和蘇家,陳家等人心頭一驚。
“都怪洛清清多事。要不是她,怎麼會招惹土匪?”裴家一個小媳婦怒氣衝衝的瞪著洛清清。
洛清清:……真是沒有一頓揍,不是她們憑本事得到的。
抬腳踢了一塊土坷垃,直接砸在她臉上。
“那張嘴再逼逼叨叨,我給你牙齒敲斷了給雲逸玩。”
秦雲逸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趕忙從馬車裡爬出來。
“三嫂,你說話算話哦。”裴家的小媳婦忙捂著火辣辣的嘴唇躲到了一邊。她心裡憤恨不平,認為這一切都是洛清清兩口子帶來的。
若是他們兩口子早死,想必他們這一路走得無比順暢。
哪裡還會想到若不是洛清清幾次的預判,流放人大多數折損在天災和人禍裡。
胡疤臉摸著下巴想了想,“來人。帶些人將南國的匪徒給燒了。”
“倒點火油吧。”洛清清提醒他們。
小胖子聞言抬眼頓了下,“我去拿火油過來。”
趁著他們拿火油的時候,洛清清走過去裝著審視這些屍體。袖子下的手輕輕地抖動了下,手裡的藥粉落在了屍體上麵。
有了這些藥粉,屍體很快地燒得連骨頭都找不到。
洛清清不相信遠處地裡的那些人,瞧著那些人的目光總覺得都是些軟骨頭。
有了屍骨留下來,哪怕燒成了黑炭都容易被這些人指認。
小胖子很快提著一壇子的火油過來,將火油儘數淋在屍體上麵。
隨即一個火石劃起,火把丟在屍體上。
頓時。
火苗騰的一下子燒起來。
先前還在吐槽的那幫人瞬間啞巴了。
“這些流放的人這麼陰毒,不讓那些人落土為安?”有人驚訝地吐槽。
也有人不服。
“我呸,南國的蠻夷對我們燒殺搶虐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想著我們?”
“死的是我們的敵人,要個毛子的落土為安。老子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先前就讚同洛清清他們的男子難掩喜色。
同時,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樣的流放人員,跟著他們做鄰居日子都不會太差。
他摸著下巴,鄙夷地瞧了瞧自己村子裡這幫跪久了的軟骨頭。
心裡越發堅定了想法。
先前的老者還想說什麼,想到了對方是個獵戶。
打獵的人狠毒力氣大,還是智者不吃眼前虧。看蠻夷來了之後,得把自己摘出來。
不要連累了他們這些與人為善的老百姓。
這一群人裡,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打算。
胡疤臉本來想要馬上讓大家離開。
洛清清走過去低語道:
“差爺。咱們還是等會吧。已經到了南疆也不差那一會,若是有什麼異動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胡疤臉扭頭深深地看了那些老百姓。
當下頷首道:
“嗯。洛丫頭,在南疆不比流放路上。你這個性子容易吃虧。”
“許知州這人極其護短,他的家人囂張跋扈。說許家是南疆的土皇帝也不為過,你們不會安心待在山腳下一輩子。將來做事情掂量點。”
洛清清詫異於胡疤臉的提醒,梨渦淺笑:
“多謝差爺的提醒。清清謹記於心。”
胡疤臉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哎,不過是白囑咐你。就你們夫妻二人,哪裡會是是安心墾荒的人。”
“墾荒自然是要的,洛清清已經打算好了。做個有土地的富貴閒人。”
秦澤煜在四周細細看了許久,南寅跟在他的後麵。
不遠不近的時不時聽秦澤煜說幾句話。
洛清清瞧著兩人的樣子,抬步走了過去。
秦雲峰已經指揮雲逸二牛幾個小家夥將馬車上的東西歸攏好,方才黑臉大漢過來有些東西散落了一地。
“大牛。你檢查下馬車的車輪。”
“還沒到地方,這裡匪患橫生。南疆又是流民聚集地,這兒不太平。”秦雲峰一臉的擔憂,接下來的路程越來越難走。
羊腸小道泥濘難行,按理說這是幾個國家的邊界也是行商聚集地才對。
各國的行商可以在這裡交換采買自己想要的貨物帶回去。
可這蕭條的景象,無一不顯示貧窮。
洛清清知道貧苦,沒想到這麼荒涼。
連抽芽的樹葉子在她眼裡都是落寞的寫照。“難怪說,要想富先修路。這裡的道路還真是艱難險阻。”
秦澤煜靠在車廂壁上,睜開了假寐的眼睛。
“將來你想在這裡發展成貿易城,咱們就想法子修路就是。”
洛清清:……“秦澤煜。你會讀心術嗎?”
秦澤煜嘴角噙著笑意,眼裡盛滿了明亮的柔光。“你這麼愛財,我還需要讀心術嗎?”
這……還真說對了。到了第二天下午。
胡疤臉和老黃頭拿著這一行人的魚牌,和公務證明到青雲縣的縣衙做個交接。
連日的趕路,比預定的日子晚了十來天。
得虧解差們讓他們坐馬車趕路。
否則再晚下去,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從青雲縣縣衙出來後,胡疤臉和老黃頭臉色不大好看。
陰沉沉的一張臉,連帶著氣溫都跟著降低了好幾度。
胡疤臉手裡的鞭子響起,“趕緊的趕路。明天上午就能到你們待的地方了。
你們是老子押送過最垃圾的一批人。害得老子被訓斥最多的一次。”
說完,鞭子狠狠地抽起。
眾人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怕放了屁,能讓你想法子吃屁。
大家趕緊上了馬車趕路。
青雲縣特彆的平靜。
這讓洛清清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些千方百計想要他們死的人。這會真的消停了嗎?
“秦澤煜。你說那幾個放棄了?”
秦澤煜看著夕陽西下,路上的行人匆匆歸家。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不是放棄,是蟄伏等待時機吧。”
停歇了下,秦澤煜輕語:
“青雲縣離州府不遠,這裡同樣是許知州的老巢。”
“許知州是誰的人?”洛清清好奇的問道。記得書裡,對這個人描述的不多。
隻記得秦澤煜到了南疆受了很多罪,彆人家手裡的魚牌很多。
秦家的魚牌全都被銷毀了,秦家除了秦澤煜以外,其他人也都死了,十幾口人無一人生還。
再看如今整整齊齊的秦家人,洛清清心裡安慰了許多。
想到自己在現代的親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心中有些傷感。
秦澤煜無意間瞥見了洛清清紅紅的眼角,伸手握緊了她的手掌。
堅定的眼神裡湧動著寵溺,“清清,我不會跟你分開生活的。你也無需擔心我會拋棄你。”
洛清清:……狗男人真會想。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你拋棄我?你以為我怕嗎?”
真想告訴他,彆這麼自信。
洛清清心道:姐有銀子有空間。還怕沒有帥哥嗎?
不過想到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她還是有點慫兮兮的怎麼回事?
縮了縮脖子,洛清清不敢回懟他。
瞧著洛清清紅紅的鼻頭,眼睫毛上還有淚珠兒輕垂。秦澤煜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心疼洛清清終究是個小姑娘,嘴上逞強地說不怕。
內心一定是怕死了。
否則,不會總是強調一生一世一雙人。
手心裡一股暖流亂竄,秦澤煜覺得洛清清一定愛慘了他。
“清清。你不怕,是我怕。”他還是開口哄了洛清清,“到了地方,一切有我。
以前在路上,我中了毒不良於行。
往後,你就等著讓我當你的靠山。把你變成南疆的首富,大虞的首富。”
聽說了首富,洛清清心情莫名地好了。
心底的那股酸澀也不見了,肉眼可見的輕鬆愉快。
秦澤煜摸了摸洛清清的頭發,瞧著她眼睛笑成了月牙,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洛清清沒有安全感。
以後得要時不時的告訴她,女人很麻煩的,自己有一個就行了。
兩人各懷心思,坐在馬車上十指緊扣。第二天。
一行人到了格斯山脈的虎豹崖的是到目的地的必經之地。
胡疤臉騎著馬心神不寧,“前麵就是虎豹崖了,左拐進去再走幾裡路上坡到了百家村,咱們就完成了任務。”
老黃頭手裡動了動韁繩。
滿是風霜的臉上黑了很多,他揉了揉黑紅的鼻頭,哈哈一笑:“咱們將他們送過去,交給村裡的裡正。還可以快馬加鞭地趕回去,回到京城也好歇息。”
老黃頭有點考慮以後不出來了。
還是讓給年輕有體力的人吧。
大胡子則在盤算著舉家遷來南疆的可能性。
胡疤臉也是歸心似箭,厲聲:
“大家速度快點,馬上就到了你們落戶籍的百家村了。”
聽到解差們這般說,流放的人都很高興。
終於要到了以後的家園了。
但瞧著這地方就知道這不是苦難的結束,而是另一種沒有希望苦難的開始。
又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幾戶人家並不是都落戶在百家村,還有些在百家村附近的村落。
原本是分在兩個鎮子上的。
另外一個鎮子的路被一場百年一遇的龍翻身直接給攔腰斬斷了,最後把所有人都集中在虎豹崖附近。
齊家主等人鬆了一口氣。
連續幾個月的奔波趕路,又是天災人禍的。
就是身體再好也吃不消了。
況且人安定下來才能有機會考慮以後的日子。
百家村屬於青雲縣最偏遠的地方。
土地貧瘠,種不了什麼莊稼。
又在山腳下,從村子裡往下看過去。整個永和鎮都在百家村的下麵。
百家村的百姓們被當地人蔑稱為山民,比下麵村子裡的人低一等。
提起百家村。
那不就是山民窩嗎?窮的叮當響,村子裡的光棍能排到山腳下去。
一向喜歡玩骨頭的秦雲逸此刻無精打采的躺在車廂裡,摳著自己腳指頭玩。
“三嫂,我們快到了嗎?”他慘兮兮的鼓著小嘴巴,“坐車屁股疼、肚子也疼。”
秦澤煜冷然的斜橫一眼,“快到了。”
“好吧。”
他像隻癩蛤蟆一樣趴在車廂裡。
正在說話間。
馬車突然停下來。
“到了?”洛清清掀起車簾子。
馬車停在了通往村子裡的半路上。
陡峭又窄的路根本無法通行馬車。
胡疤臉怒罵一聲:“他娘的破地方,趕緊給老子全部下車。前麵還有二三裡路,全都走路過去。”
大家隻好下車前行。
在大車店租車的師傅們,速度很快的將眾人行李丟在路上。
他們轉個彎,跑的比兔子還快。
眾人:……
陳南煙緊緊的摟著她的包袱,這些日子以來因為銀子的事情,她沒少被陳家那些人輪番轟炸。
愣是從她鐵公雞手裡摳了二十兩銀子。
現如今,他們互看不順眼。
陳南煙的老娘自然站在她這一邊,不過這也是個牆頭草。
見陳南煙的銀子不給她,便會跟著陳老夫人幾個人開始對付陳南煙。
疲憊不堪的陳南煙吐了一口濁氣。
旁邊有小水塘,她也不敢照下臉。
大家拿起各自的行李步行。
秦家行李很多,所有人扛著行李。
走到村子邊上的時候,大家都傻了眼。
這是村子?
分明是貧民窟本窟。
眾人站在村口看過去。
村子裡。
一排排低矮的茅草屋,看過去沒有一間磚瓦房。
大家的心墜入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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