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望去,看著洛清清的人忙碌地搬運酒壇,他們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戲碼。
秦雲峰接收到秦澤煜的示意,隨即露出了一副懇求的神情,輕聲說道:“世子妃,我們畢竟還在外麵,給世子留點顏麵吧。”
洛清清卻以一副霸道的姿態回應:“哼!整天隻知道喝酒,現在還跟我的侍女糾纏不清!到底是誰在丟誰的臉?”
她故意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繼續道:“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除了皇上,誰也彆想動我一根手指!”
這番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震驚了,他們終於明白了洛清清為何會如此囂張。
秦雲峰見狀,立刻配合地補充道:“可是……世子已經一無所有,他唯一的愛好就是飲酒,娘娘,您就高抬貴手吧。”
然而,洛清清對秦雲峰的懇求置若罔聞,隻是催促車夫儘快離開。
秦雲峰無奈地呼喚:“世子妃——”而秦澤煜依舊是一副醉態。
蔣錦鑫則完全愣住了,她原本以為的金大腿,竟然是個吃軟飯的。
許知州在一旁暗自竊笑,他強忍著沒有笑出聲,故作仁慈地對秦雲峰說:“秦二公子,無需擔憂。既然世子喜歡我家的酒,那我就多送些過來。”
他話鋒一轉,“隻是這次,千萬彆讓世子妃知道了。否則——”他暗示道,“那些酒又會被悍婦沒收,世子可就沒酒喝了。”
眾人親眼目睹了洛清清的強勢和秦澤煜的軟弱,徹底相信了外麵的流言。
躲在人群中的馮公公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打算回京後向皇上和皇子們詳細彙報。
當四周沒有外人時,秦雲峰小聲提醒洛清清:“娘娘,這些酒真的要搬到您的院子裡嗎?”
他暗示道,“演戲就演戲,可彆當真啊。現在都到家了,嫂子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洛清清冷冷地掃了一眼跟在後麵的蔣錦鑫,堅定地說:“當然是真的!本夫人說到做到!”
聽到洛清清自稱“本夫人。”秦雲峰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是!屬下遵命!”
秦雲峰下令,將這些美酒悉數搬至洛清清的庫房。
當秦澤煜的馬車歸來時,洛清清等人早已消失無蹤,隻留下秦澤煜孤零零地站在門外。
秦澤煜的神情顯得異常脆弱,孤獨而可憐。
許知州派來送酒的人,目睹秦澤煜這般落寞,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刻意維持著表麵的平靜,指揮著下人把酒壇逐一搬進竹屋。
待人走後,秦澤煜眼中恢複清明,神情冷漠,再無半點醉意。
“世子妃已經屋裡等你。”秦雲峰見世子恢複正常,也不再偽裝,恭敬地回答。“那些酒呢?”
“也、也被三嫂拿走了。”秦雲峰回答時,聲音略顯顫抖。
秦雲峰心知世子並不酗酒,但這次,他對這對夫婦的意圖感到困惑。
“好,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說。
秦雲峰不明白洛清清的用意,秦澤煜也同樣不解。
但他能感覺到,洛清清定有所圖。
“世子果然聰敏過人!”洛清清笑著對秦澤煜說:“我要這些酒,確實另有用處。”
“哦?願聞其詳。”秦澤煜好奇地看著她。
洛清清解釋道:“這酒啊,可是好東西。”
在沒有消炎藥和抗生素的古代,酒精就是最好的消炎、降溫的神藥。
她詳細地介紹了酒精的用途,“不過,提純酒精的工藝比較複雜,我也隻是知道流程,具體能不能做出來,也不敢保證。”
在這個時代,酒都是用糧食釀造的奢侈品。
朝廷為了防止權貴過度飲酒而浪費糧食,頒布了禁酒令。
然而,這樣的禁令對於真正的權貴來說,形同虛設。
在南疆的疆域內,許知州如同土皇帝般說一不二。
他癡迷於魏晉時期的狂放名士,因此也熱衷於服用五石散這種毒藥。
然而,服用五石散後需飲溫酒以助其發散,因此,許知州家中藏酒豐富,黃酒、醪糟等應有儘有。
因為秦澤煜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
即便有傳言他沉迷於酒,秦家也不能大量購買酒水,因為許知州正虎視眈眈地等待抓他的小辮子。
洛清清想要提煉酒精,需要大量的酒水,但一次性購買太多,肯定會引人注意。
因此,她決定像今天這樣,既在眾人麵前展示了秦澤煜頹廢、懼內的形象,又為秦家弄到了大量的酒,而且這些酒還是免費的!
“酒精?可以消毒?這個毒,是指瘴氣嗎?”南部最令人畏懼的就是瘴氣,而秦澤煜的計劃正受到瘴氣的阻礙。
“這個消毒,是指那些看不見的細菌。比如受傷流血,如果不及時對傷口進行消毒,傷口就會感染、化膿,甚至引發高熱。”洛清清儘力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秦澤煜曾身為世子,也去過軍營,見過許多流血受傷的人。
他深知,有些人因為傷口化膿、潰爛,引發高熱,最終喪命。
他記得“某人”對他說過,在軍營裡,傷兵一旦發熱,就預示著死亡。
“而南部的瘴氣,或許也可以視為一種細菌。”秦澤煜在心中暗想,同時洛清清還在說:“隻是我並未親自試驗過,所以並不敢確定酒精對瘴氣是否有效。”
秦澤煜眼中閃爍著光芒,他心中已有一個想法,但他並未表露出來,也沒有告訴洛清清。
他隻關心一個問題,“酒精提煉難嗎?許知州送來的一百壇酒,能提煉出多少酒精?”
如果酒精真的如洛清清所言那般神奇有效,那麼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事情沒那麼簡單。”洛清清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謹慎。
雖然提純酒精的工藝並不複雜,但所需的工具卻相當繁瑣。
秦澤煜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
看到秦澤煜的失望,洛清清解釋道:“其實,要得到酒精,並不一定非得用酒。白糖也可以!”
秦澤煜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白糖,他當然知道,也品嘗過用白糖製作的各種美味。
但糖和酒,在他的認知中完全是兩碼事。
酒精,顧名思義,應該是酒的精華,怎麼可能和白糖扯上關係呢?
洛清清微笑著解釋道:“沒錯,就是白糖!”她擁百科全書般的智慧,自然知道如何用白糖來製作酒精。
秦澤煜都想不到白糖還能提煉酒精,更何況是外麵的人呢?
等到酒精真正問世時,即使有人探查到了它的存在,他們也無法複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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