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州回到後衙,見到鄭夫人因憤怒而暈厥。
他頓時怒火中燒,洛清清,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
他冷笑道:“真以為養了一群護衛,就能在南疆橫行霸道嗎?”
他在臥室內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有時候,人多,未必就是好事。”
如果沒有淡水、食物供應,人多反而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許知州輕蔑的一笑:“來人!傳令下去,禁止任何人與秦家交易!”
他狠聲說:“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命令,洛清清能否在南疆買到東西!”
許知州的命令,讓原本萎靡不振的鄭夫人精神一振。
她立刻精神抖擻地從床上爬起來道:“對!讓秦家陷入困境!”
她咬牙切齒地說:“讓洛清清這個賤人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鄭夫人接著道:“還有酒和藥,也斷了給秦家的供應!”
秦澤煜是個酒鬼和藥鬼,這樣的人沒有理智和自尊。
如果斷了他的供應,他肯定會遷怒於洛清清。
此外,她還有一個猜測:“老爺,我總覺得不對勁。新來的青雲縣知縣洛安和,竟然因為秦澤煜被貶謫到了這裡。
一個被流放之人,竟然能把三品大員弄到南疆當七品小知縣,這手段可不一般,這樣的人會是隻知道酗酒嗑藥的廢物?”
許知州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確實!我也不信。”
他點頭表示讚同鄭夫人的計劃:“斷了秦澤煜的酒和五石散,好好試探一下。”
鄭夫人說道:“正好我在秦家安插了眼線,讓蔣錦鑫那賤婢去仔細打探打探。”
鄭夫人心中的氣怒和羞憤隨著報複計劃的成形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期待。
她開始想象洛清清陷入困境的場景,想象她如何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洛清清不僅僅是自己要挨餓,她還要為秦家上下幾百口人的生活操心。
而秦澤煜,一旦沒有酒和藥,他的瘋狂和暴躁將無法控製,洛清清不得不應對他的無理取鬨。
洛清清再能乾,但她仍然是一個依賴男人的女人。
如果那些男人不再聽從她的命令,她的下場將會非常淒慘。
鄭夫人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世子妃,您真是料事如神。”蔣錦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敬佩。
她繼續說道:“那些給我們秦家提供物資的糧商、菜農都派人傳來了消息,他們從今天開始,將不再給我們供貨!”
蔣錦玉說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他們真是膽大包天,不僅違約,還說些酸話諷刺我們。”
“他們的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我們秦家得罪了知州府。”
蔣錦玉憤怒地說道,“我呸!他們分明是和知州府勾結,故意為難我們!”
儘管洛清清已經提前警告過蔣錦玉,讓她有所準備,但看到那些糧商的嘴臉,蔣錦玉仍然感到憤怒。
“他們違約可以,但違約金必須給!”
洛清清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因此在選擇合作夥伴時,她特意在契約中規定了具體的賠償金額。
她冷靜地說道,“秦家從不仗勢欺人,但也不會任人欺淩!”
“如果他們不能履行合同,那就必須支付賠償金。如果他們連賠償金都不願意支付,那麼……”
洛清清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蔣錦玉立刻心領神會,“是!我明白了!”
秦家還有五百名親衛,他們不賣東西給秦家,雖然不能用武力威脅,但如果對方違約在先,又不願賠償,那麼秦家就有理由采取行動。
這件事,秦家占理。
即使官司打到京城,秦家也有足夠的底氣應對。
“賠償金?”蔣錦玉冷冷地吐出這個詞。
糧商們驚愕不已。
他們隻知道知州府的命令,那就是不得再與秦家進行任何商業往來。
然而,卻沒有人告訴他們,違約竟然還要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
他們並非不知道違約的後果,隻是在南疆這片土地上,他們習慣於遵循知州府的指令行事。
在他們看來,知州府的決策就如同南疆的天,無人敢於違抗。
秦家,自然也應該遵循這個規則。
他們原以為,知州府想要對付秦家,洛清清隻要乖乖聽話,向鄭夫人道歉並賠償一些銀子,事情就能平息。
這樣,他們這些供貨商也能繼續為秦家供貨,而秦家也不必擔心糧食短缺的問題。
在他們看來,這似乎是一個皆大歡喜的解決方案。
然而,洛清清卻對此嗤之以鼻。
她是那種種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還要賠笑臉、賠銀子的人嗎?
被人打了左臉,還要伸出右臉給你打?
簡直笑話!
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才是她做人的準則。
知州府想要欺負她,她就讓他們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惹的。
而那些想要為虎作倀的供貨商,也必須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賠償金是合理合法的,他們必須支付!
蔣錦玉冷眼旁觀著這些商賈們的反應,故意裝腔作勢地說道:“是的,我們主子體諒你們不能供貨的困難,但你們也應該有基本的契約精神!”
“做生意嘛,誠信為本!不能履約,就要支付違約金!”
供貨商們麵麵相覷,心底湧起一股不安。
他們開始瘋狂地用眼神交流:“那個,跟秦家簽訂的契約裡到底寫了什麼?”
“好像有違約金這一項吧?”
“等等,我想想。對了,供貨契約上確實注明了:如果因為商家原因不能及時供貨,需要賠付貨品金額的十倍作為補償。”
“十倍?我的天!我們糧鋪每個月要給秦家提供價值一千兩銀子的稻米、豆、粟等糧食——”
這意味著,如果違約,他們需要支付高達一萬兩銀子的賠償金!
一萬兩的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肉鋪的老板們也是愁眉苦臉的,他們麵臨的賠償數目更是龐大。
秦家每個月的肉類采購,至少也要花費兩千多兩銀子,多的時候甚至高達五六千兩。
現在要求十倍賠償,他們豈不是要把所有的積蓄都搭進去?
“大管家,這可如何是好?”供貨商們焦急地聚集在知州府,詢問許家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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