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煜今日的行動看似匆忙,其實,一切早有準備。
自他踏上返回青雲縣之路,他便開始精心策劃。
趙清婉的挑釁,不過是給了他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清清,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他深情款款,眼中星光閃爍。
“不,我欠你的,不僅僅是一個洞房花燭夜,還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秦澤煜凝視著洛清清,聲音低沉而專注。
洛清清在短暫的沉默後,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勇敢地迎上了秦澤煜的目光。儘管她未發一言,但她的眼中閃爍著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受到這份無聲的鼓勵,秦澤煜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洛清清的手。
秦雲峰和秦二嬸早已接到他的指示,此刻正帶領著府上的眾人忙碌起來。
前院還在清理戰場,後院卻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
新府邸早已經落成,秦澤煜決定借此機會喬遷之喜與婚禮雙喜臨門。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大紅緞帶隨風飄舞,龍鳳喜燭照亮了整個府邸。
秦雲峰和秦二嬸親自捧著托盤,上麵放著兩套大紅禮服,秦二嬸手中的那套還搭配了一套精美的鳳冠。
“這鳳冠,是我在青雲縣安定下來後,便命人精心打造的。”
秦澤煜輕聲解釋,語氣中滿是深情。
“這套禮服也是,我特地請來了曾被流放到南疆的禦用繡娘,讓她們耗費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完成。”
他並非在炫耀,而是想讓洛清清明白他對她的深情厚意。
洛清清的心再次被觸動。
她明白,這金光燦燦的鳳冠、繡紋精美的禮服背後,是他對她的珍視與付出。
這一切的準備都證明了他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與她共度餘生。
在洛清清看來,儀式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這份儀式感所傳達出的真摯情感。
隻有真心在乎她的人,才會如此用心地為她籌劃這一切。
愛與不愛,其實一目了然。
洛清清在心中默默感歎:“真好!”
她的鳳冠霞帔,每一寸都精美絕倫,與她的身形相得益彰,多一分長,少一分則短。
傍晚時分,吉時已到,洛清清穿著嶄新的嫁衣,頭戴鳳冠,手持團扇遮麵,與秦澤煜攜手步入喜堂。
曹漢、暗衛們、周嬤嬤、邢叔,以及蔣龍、蔣錦玉等一乾下屬,甚至連李子平及其家眷都被邀請來參加這場盛大的婚禮。
眾人齊聚一堂,有的歡喜,有的感動,有的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場遲到了許久的婚禮。
“一拜天地!”秦澤煜與洛清清雙雙跪下,虔誠地叩拜。
“二拜高堂!”陳雯秀坐在上方,眼中淚水漣漣,心中不禁感慨,若是侯爺還在,該有多好。
秦澤煜的親生父母是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他的婚事自然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
於是,秦澤煜拿出了皇帝賜婚的聖旨和冊封洛清清為一品夫人的詔書,恭敬地擺放在正堂的高幾上。
他和洛清清對著聖旨恭敬行禮,表達了對皇室的尊重和感激。
這一幕讓李子平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
在他看來秦澤煜雖然偽裝自己,但在內心深處仍然敬重皇帝。
他不知道的是秦澤煜作為先太子的血脈,一直將自己視為大虞王朝最正統的繼承人。
他的驕傲和尊貴不允許他成為“亂臣賊子”。
李子平心中暗喜,隻要秦澤煜沒有謀反之心,願意歸順朝廷,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他決定在婚宴結束後,立即給京城寫一封密折,報告這裡的情況。
“禮成!”隨著一位被流放的大儒的宣布,婚禮圓滿結束。
秦澤煜與洛清清攜手走向布置成新房的主院正寢室。龍鳳喜燭搖曳著溫暖的光芒,大紅的帳幔層層疊疊。
兩人相攜步入其中。
而在外麵,賓客們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共同慶祝這場盛大的婚禮。
在熙攘的人群中,李子平再次被秦澤煜的巧妙偽裝所震驚。
他驚訝地發現,秦澤煜竟然暗中聚集了如此眾多的傑出學者和名望之臣。
儘管這些人或因流放或因貶謫而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他們中許多人都是南朝的官員,因不滿南朝末帝的荒淫無道,憤然上書,最終卻被流放到南疆。
他們的人品和能力都無可挑剔,他們傲然挺立,一身正氣。
在皇帝統一南北後,曾頒布詔書赦免這些被南朝末帝殘害的忠臣賢士。
然而,他們中有些人選擇回到京城,有些人卻選擇留在嶺南,享受山水間的逍遙自在。
皇帝雖然無法強求,但也尊重他們的選擇。
然而,現在看來,這些選擇留在嶺南的人並非真的灑脫、淡泊名利,而是對朝廷的征召有所不滿。
他們並沒有去京城,反而參加了秦澤煜的婚禮。
作為皇帝的純臣,李子平不能指責皇帝對這些名士的尊重不夠,隻能感歎秦澤煜的狡猾。
他一定是親自拜訪,再三邀請,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尊重和體麵,才將他們請出山。
“秦澤煜的野心果然不小!”李子平心中想道。
他擁有兵力,打下了廣闊的領土,如今又聚集了這麼多的能臣乾吏。
說他不想成就一番大事業,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李子平緊緊地握住酒杯,心情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許知州。
他被“亂民”抓住,雖然沒有喪命,卻被五花大綁起來。
他的知州府被抄沒,家眷被抓,多年積攢的財產也被搜刮一空。
許知州和鄭夫人被塞進了一輛破舊的牛車裡,透過車窗簾子,他們親眼看到“亂民”們一箱一箱地往外搬東西。
夫妻倆氣得目瞪口呆,那些錢財都是他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卻被秦澤煜全部搶走。
既然沒有被當場打死,但許知州和鄭夫人的心中活泛了起來。
“大人,我們必須得有所行動,這些財物都是我們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秦澤煜和洛清清不能私自占有!”鄭夫人急切地說。
許知州微微頷首,他的想法與鄭夫人不謀而合。
然而,他的思緒卻比鄭夫人更為深遠,“這一連串的事件,我堅信背後都是洛清清的操縱。”
他沉聲說道。
“她啊,說到底,隻是一個尋常女子,試圖模仿我的手段,卻引發了一場民亂。”
許知州輕蔑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然而,她終究缺乏決斷和勇氣,不敢對朝廷命官下手。”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推測道:“我猜測,她可能會將我們押送至京城,交由朝廷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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