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誠心中疑慮重重:聖人與皇後這對至尊夫妻,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能如此置氣?一句輕描淡寫地‘涼拌’就完了?”
他暗自心驚,這究竟要怎麼辦?
龍衛,那可是先帝親手培育的猛犬,而今聖上已登基,這猛犬的韁繩卻仍不在他手中,局勢何其危急!
然而,無論是聖上還是皇後,對此都隻是一句輕飄飄的“涼拌”。
虞誠一時語塞。
此時,秦澤煜正開心地抱著兒子,瞥見虞誠呆立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就連洛清清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不禁一陣莞爾,然後輕啟朱唇:“虞誠,我並非戲言。”
她沉吟道,“最佳之策,便是置之不理!”
龍衛之所以能令百官聞風喪膽,皆因先皇(亦即皇權的象征)所賜之特權。
龍衛本身並不可怕,它隻是在狗仗人勢。
如今,老主人死了,新主人掌家。
那群惡狗不說趕緊湊上來巴結新主子,卻都還自以為是地“拿喬”,甚至想要反殺新主子。
哈!
真真可笑!
秦澤煜作為新君,都無需做什麼,重新養條新狗就可以。
那群自詡“龍衛”的老狗,一旦失去皇權的庇護,恐怕連流浪狗的境遇都難以企及,甚至可能淪為他人案板上的狗肉火鍋。
“左右聖人有錦衣衛!”
洛清清此言一出,目光輕掃秦澤煜。
秦澤煜心領神會,抬頭對她溫柔一笑,無需多言,那笑容已勝過千言萬語:我的清清,所言極是!
虞誠聞言,恍然大悟:是啊,我竟忽略了這點,主上早已創立錦衣衛。
而他虞誠呢,作為現在的錦衣衛統領,早就跑到京城來布局。
起初,因缺乏“正當名義”,他隻能效仿洛清清的手段,將京城的乞丐、孤兒及街頭巷尾的無業遊民收為己用,尚無法像龍衛那般無孔不入。
但如今,時機已至!
龍衛自掘墳墓,拒絕效忠新皇,空出了位置,使得錦衣衛得以正式“掛牌”運作。
從此,皇帝專屬的特務機構,便是錦衣衛。
反觀龍衛,已然成為無籍之輩,不僅官職、俸祿等“財源”儘失,就連其存在的合法性亦被剝奪。
世間繁華,無不是為了名利奔波!
缺乏金錢與權勢,即便是龍衛的九大統領再有雄心壯誌,其麾下的探子也不會盲目追隨。
這早已超越了為愛發電的範疇,而是有可能蛻變為非法的武裝暴徒,成為朝廷眼中的逆賊。
未來,他們不僅在京城難以立足,恐怕在地方上也會成為官府追剿的目標。
那些與龍衛結怨的官員、貴族,一旦得知龍衛失去皇權庇護,其下場不難想象,他們定會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這件事本身,最該著急的就是龍衛,而不是秦澤煜!
虞誠估計是身在局中,思維又受到了限製,這才沒有想明白。
秦澤煜有錦衣衛傍身,洛清清則有綺衣使者相隨,他們身為高位者,各自擁有忠誠的爪牙,龍衛於他們而言,不過爾爾。
“我明白了!聖人英明!娘娘英明!”虞誠恍然大悟,不禁開懷大笑,對帝後這對無上夫妻,他滿心敬意。
“行了!少拍馬屁了!”
秦澤煜見虞誠終於明白了“涼拌”的意思,笑罵了一句。
然後,他吩咐道,“虞誠,儘快把你手底下的人手歸攏一下,將錦衣衛的等級、人員、官職等等問題都規範化!”
“明日大朝會,朕就會在朝堂上公布組建錦衣衛的事兒,並張榜公布天下!”
雖然秦澤煜不稀罕龍衛,但他這次的計策,主要還是針對九大統領。
對於下頭的龍衛探子,秦澤煜還是願意“招安”的。
他們訓練有素,他們有自己的隱秘身份。
他們對於先帝還是新君,也不會刻意地區彆對待。他們忠於的是皇權。
現在秦澤煜坐到了那個位子上,普通的龍衛就會忠於他。
這,就是一支可以收為己用的衛軍。
其實就是九大統領,也不是全都有問題。
他們訓練有素,身懷秘密,無論是先帝還是新君,在他們眼中並無二致。
他們效忠的對象唯皇權是瞻。
秦澤煜可效仿對世家之策,分化瓦解,恩威並施,徐徐圖之!
如溫水煮蛙,無論是朝堂還是龍衛,他都將一步步地將之納入掌中!
“遵命!”虞誠應聲,隨即躬身而退。
他需儘快整肅錦衣衛,以免聖人急需之時,他無法挺身而出。
秦澤煜在虞誠麵前,依然保持著君王的威嚴與英明。
然而,就在他低頭的一刹那,卻被兒子安安“啪”地拍了一巴掌。
“這家夥,脾氣還真不小!”秦澤煜笑罵道。
洛清清見狀,連忙接過兒子,一邊溫柔地哄著,一邊向秦澤煜解釋:“安安最近長牙,可能有些不適,所以情緒不太好。”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笑意,並沒有兒子打了聖人的誠惶誠恐,“不過,他長得很快,已經學會叫‘牙’了呢。”
大胖小子,正含糊不清地重複著“牙!牙!”
除了常喚的娘親、爹爹,他還像鸚鵡般模仿學會了“牙”“吃”等簡單詞彙。
隻是發音尚顯稚嫩,帶著孩童特有的奶聲奶氣。
“喲!咱們家安安長牙啦?爹爹瞧瞧!”
秦澤煜與孩子已分彆近半載,他離去時,小家夥尚未長牙,張著小嘴,牙床粉嫩,十足一個“無齒”之徒。
而今,兒子不僅個子高了、身形壯了,還學會了言語、蹣跚行走,更添了幾顆晶瑩的乳牙。
秦澤煜溫柔地以手輕捏兒子的下巴,小家夥本能地張開小嘴,小家夥的兩排小白牙顯露無遺。
“嘿,都六顆小牙了,還在不斷冒呢?”秦澤煜對於嬰兒的成長軌跡並不清楚。
但他深知,兒子的健康成長離不開清清的悉心嗬護。
“……清清,辛苦你了!”
秦澤煜輕輕哄著兒子,望著胖乎乎、活潑亂跳的小家夥,心中滿是感激。
自己離家已有半年,清清不僅要鎮守嶺南,全盤籌劃,還要照顧整個王府。
上路後,也是她一個人支撐著一切:兩萬銀甲軍,王府屬員及其家眷,還有個孩子。
哦對了,還有老四那個蠢叔叔,也跟著湊熱鬨,帶著懷孕的老婆,賴在了清清的大部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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